自1966 年6 月文化大革命开始,我受尽了无端的折磨,是年8月26 号,“牛鬼蛇神”游街时,我受不了这样非人的侮辱,服毒自杀未遂,昏迷了两天之后清醒,造成药物性肝硬化。
1967 年5 月13 日,我被造反派殴打致伤,造成胃损伤出血,在河南省人民医院住院,做胃大部分切除术,(术中发現肝硬化);从此之后我就经常拉肚子,每天3 到5 次,甚至更多。
1966 年6 月我被停职,受尽了“牛鬼蛇神”的生活,1974 年4 月起,恢复工作,这么长时期的精神折磨逼的我患了高血压病, 精神紧张时血压高达220/180mmHg,心率过缓,一般为40 多次/1分钟,闷气、咳嗽, 于是开始了我长期服药的生涯。
我拖着半病的身体,于1974 年4 月调入河南省中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妇科,自此,我投入治疗恶性滋养细胞肿瘤(恶性葡萄胎、绒毛膜癌)工作,这一投入便是十多年。在这些日子里,逐渐出现选食,牛奶、苹果、香蕉、猪肉等,我吃了就拉肚子,硬食、冷食也不能吃了。1990 年7 月我退休。为其他原因,我没有接受医院返聘,而选择在社会上从事妇女卫生保健和防止性骚扰的宣传工作,同时写了十四本卫生科普书籍,请我讲课的单位較多,他们主动付讲课费,一堂课三小时我至少能收入300 人民币,最高者达500 元, 九十年代初期,我收入颇丰。
当时主要的宣传阵地是各级妇女联合会、工矿企业工会女工部、各大专院校学生会,从郑州市讲到河南各地区;场次也很多,如1995年“三八节”就在三个大学各讲一场(即三场),听众很多、热情也特别高。彼时无人嫉妒我,更无人打压我。那时我已年逾花甲,因精神愉悦,却也从不感到疲劳。
1996 年4 月,在一次外院会诊中,我第一次了发现一个因手术输血感染艾滋病的妇女。她输的血液来自医院血库,我敏感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血库里的血携带了艾滋病病毒,那么受害者绝非少数。当时我找卫生厅,那里的官员说:“就你大惊小怪,哪儿有那么多艾滋病叫你看见!我都不知道河南有艾滋病。” 我对他们这样的说法不服气——我确实看到艾滋病病人,应该立即寻找血液感染艾滋病病毒的源头,一查究竟。从此我自费转向农村,深入调查艾滋病疫情,宣传预防艾滋病的知识,救助艾滋病病人和孤儿,踏上了一条困难坎坷的预防艾滋病道路。
从此,我的个人健康状况日以下降,下乡走路过多过累,脚肿、关节疼。饮食受限更多:鱼肉、虾蟹、鸡肉及水果,从此无缘沾染。在无奈的情况下,我在途中食用的,都是干炒面。
2006 年4 月,老伴因咽癌去世,推倒了我的精神支柱,而这时防艾工作的压力有增无减,为了保存艾滋病资料,无奈之下,2009 年5 月,我离家出走,8 月来到美国。饮食情况进一步恶化,腹泻次数时间有增无减,不再是单一稀便,腹泻重时稀便中伴有粘液。
一、股静脉血栓的首次出现
2010 年5 月下旬,我左侧臀部钝疼,左腿、左脚浮肿明显,病情日渐加重,一连找负责保健的女医生三次,然则她态度很好,诊断却不清,给了点止疼片,无效;6 月上旬,我行走困难,多数时间缠绵于病榻。6 月12 日,陪同我居住的博士生冬冬着急了,带我去哥伦比亚大学附属医院挂急诊。医生做了各种检查,确诊为左下肢大隐静脉血栓,要求我立即住院治疗,当即服用化血栓药物香豆素。6 天后我的疼痛浮肿有所减轻,次日出院;遵医嘱继续服药三个月。保健女医生仍不放心,介绍我从7 月份起转赴纽约血液病医院以进行进一步检查。
给我看病的是一个老年女医生,白人,虽然说话我听不懂,得通过翻译,但她很认真负责。事无巨细,每次抽血检查, 她都寄给我各种检查结果的清单,并随时调整服用抗血栓药物的剂量。多次检查以后,老年女医生告诉我:“你的血栓病有遗传因子,必须终生服抗血栓药物,同时,每2 到3 周,必须抽血化验香豆素的浓度。”就这样,我成了医院的常客。
这个卫生所,每次抽血之后都告诉我化验结果,只是抽血护士技朮太差,有时穿刺5—6 次,都不成功;最后一次竟穿了6 次也没有抽出血,因此我转了卫生所,找到一个卫生所有中国人做保健医生,言语容易勾通。
二、心脏病的抢救
2011 年12 月中旬,我闷气加重,22 号晚不能平卧,学生叫了救护车送我到纽约长老会医院急诊监护室,一经入住,医生护士立马开始抢救,而不提收费。他们都非常重视我,吸氧、心监护器(心电图),每5 分钟自动测量一次的血压记,输入液体和抢救药物(我不知道药名),轮番上阵;各种监护器对血压、脉搏、呼吸不时地报警,(血压90 以下,心率在50 次以下,监护机器就自动报警。当时我的心率最低时只有36 次/分钟。)他们记录每一个环节,使我深刻体会到美国大医院处理急诊的重视和高效。
抢救了一夜,次日,我已经几乎不认识人了。中午医院的专家会诊,提出要我手术安置心脏起搏器,我同意了。但因我正在服用抗血栓药物,必须先停药三天,又要直系家属签字(当时给国内亲属打电话,我女儿开始请假来美国护理我,岂料,层层审批,直到2012 年元月28,她才来到纽约。)还好,12 月24 日,我妹妹从芝加哥飞来签字,我被转入心脏病病区接受治疗,28 日下午,在术前准备完毕、监护俱全, 我在静脉麻醉的情况下,才做上了心脏起搏器的安置手术,痛苦不大。术后笫三天出院,我的心率恢复到60 到70 左右一分钟,但活动时仍会闷气、咳嗽。
对我体内安入的心脏起搏器,需要定期检查,多亏了医疗保险,否则这笔巨大的医疗费难以承担。
三、晕倒与摔伤
2012 年6 月9 日晚8 时许,我起床开灯时突然晕倒,头部摔伤出血。当时我家中无人(陪我住的小郭工作很好,富有同情,从来不发脾气,她只要在家,就不让我刷锅,晚间,她主动帮我往暖瓶里灌开水,小郭是一个聪明的我最喜欢的女孩。不过,她像猫咪一样,每天晚上天不黑就去跑步,一般11 点到12 点才回来)我清醒后一直用手捂住头部伤口,又爬到小柜子上拿了大块的伤势止疼膏贴在头上,但是出血仍不能完全停止,我衣服多处已被染上了血。11 点多小郭回来,我们去哥伦比亚大学附属医院挂急诊,医生给清理了头部伤口,同时在伤口上钉了三颗铁钉(相当于缝合三针),又给我吃了止痛片,出血这才停止了。次日凌晨二时许我们才回到住室,这时我大量呕吐,医生坚持让我吃药,直至15 日才拆掉铁钉。
我曾经在过于劳累的工作状态下发生过类似晕倒的现象,但退休后甚少发生。来美国后出现这样的意识消失性昏倒,还是第一次。对我来说很可怕,因为我虽有室友,却常常独居。
四、血栓再现与并发症
自2011 年到2012 年,我的多个牙齿出现松动,很疼,于是一连拔了5 颗牙,每次拔牙就必须停抗血栓药物一周。自2012 年6 月,拔除第四颗牙齿之后,我发现活动后左臀部疼痛(在原血栓处),但可以忍受;不料8 月14 日,疼痛加剧,即去哥伦比亚大学附属医院就诊。两位女医生检查后说,B 超显示,在我的原血栓下方又出现一个阴影。医生不让我回家,并和小郭说:”如果病人离开医院,必须直系家属来签字”。说了半天,当夜我终于住进了病房。入院约10 分钟左右,未经任何检查,来了一个半黑人的女医生,她说:“没事,扭着腰了。”
住了两天医院,因吃饭问题,我又出现腹泻,17 号出院,腹泻日益加重,每天5—6 次,不但便稀,同时伴有粘液,全身出汗,四肢不断抽筋,很是痛苦。我又去保健医生那里,他发现我的血压下降,高压不到90mm Hg,急诊用救护车送我去长老会医院急救室,进行各种检查。我在那住了两天两夜,21 日,被转入病房。医生检查说又发现了一个新的血栓,同时合并胃肠道感染,需进行综合性治疗。三天后病情好转;总计住院一周,我于8 月28 日出院。
出医院29 天,长老会医院的医生护士来家中访问了9 次,每次访问都要检查我的体温、脉搏、血压,询问我的服药情况等等,如此种种,不厌其烦。最后一次,一位医生看到了我房中“高耀洁星”的奖牌(如图),他用手机在网络上查到了我的经历,便开始坐在我家一直跟我说话。我也听不懂,只是看着觉得——他很高兴,意思说,能够为我服务,他非常高兴。我们两个人比手画脚地沟通着,我觉得可滑稽了;他能够帮我将这些有关艾滋病病人的悲惨故事传播给更多的人知道,我也很高兴。
从此我的身体情况更差了,能吃的东西更少了,不但肉类奶类不能碰,而且大多水果不能吃,豆浆也不能喝,最近连每日植物油的食用分量都需严格控制在1 毫升以下,否则又发生腹泻,当真后果自负。我多次找保健医生,他一直按胃肠道疾病治疗。我原来有肝硬化病史,我怀疑是肝脏问题。从2013 年5月17 日开始,通过B 超进行肝脏检查,近来加上关节疼痛加重,我很少能正常活动,生活非常困难。
13 年以来,我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牙齿脱落殆尽,左眼出现白内障,手在长老会眼科术前检查三次, 手术前三天滴二种眼药水,每天各滴四次。5 月10 日在眼科手术,术前和术中的形势令人紧张,进手术室即安上了监护器、心电图、输液、吸氧、血压5 分钟自动测量一次,手术经过约20 分钟,痛苦并不大,接着就是回术后观察室,继续输液,下午回家。第二天去医院复查,医生说:”手术效果不错,”给我三种眼药水,每天各滴四次,约一周后再查。我想不会有啥问题,可能是因为我年岁过高,又患有多种疾病,故增加了手术紧张气氛,否则真像杀鸡用了牛刀。
平时,我小病不断,每天按医生指导服药,可谓用药物来维持着我暂时的生命。好在我的头脑尚清晰,还能把暮年在纽约卧病的情况记录下来。
我一生不信神
回复删除看到你一生為他人造福我非常感動
但看你苦痛我卻只能為你祈禱
願神保佑你
"大醫精誠"他當之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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