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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左起）胡锦涛、习近平、江泽民在十八大上 |
只要习近平真心想有作为，他完全可以利用两个太上皇之间的不同意见，尤其是利用中国民众对老人政治的极度厌恶，从容地推行有利于改革的"新政"。
十八大结束了，但是中国执政党内不同的利益集团围绕高层权力分配的政治博弈的并没有结束。在人事上安排上不断地重新洗牌，这是所有的"非法治国家"在领导层更迭前后的普遍现象。根据现在的媒体评论看，人们在关注那些已经公开的政治局常委和委员的席位分配的同时，似乎忽略了一些十八大留下的政治悬念。
李克强的2022
在五年前的一次类似宫廷政变的异动中，胡锦涛属意的接班人李克强被江泽民集团提出的习近平所取代。整个变换接班人的策划过程当然是秘而不宣，据说最后的程序是通过党内高层选举来完成的。因为在选举中习近平得票高于李克强，所以习取代李而成为接班人。由于这次政变的成功，长期以来一直准备接掌总书记和国家主席大位的李克强不得不在习近平之后屈居第二，重新为准备接任他所不熟悉的经济大总管的位置苦练基本功。
五年后的今天，习近平终于成功上位；李克强也在众多的怀疑声中成为政治局常委会里排位第二的成员，并且将在明年三月顺理成章地接替温家宝担任国务院总理职位。很多人认为，作为团派传人的李克强担任党的总书记的机会已经完全丧失，因此他和他的保护人胡锦涛所代表的团派已经在争夺最高权力的争斗中彻底失势。
人们没有看到的是十年以后的政治格局。假如共产党能够继续在中国执政，2002年召开的第二十次党代会将再次更换主要领导人。根据现有的政治局成员在换届之际"七上八下"的不成文规则，习近平届时由于年过69周岁将不得不从总书记和国家主席的位置上退休。
但是那时的李克强却只有67 周岁，正在处在留任的界限之内。届时假如强迫李克强退休，则牵扯到重新修改规则，而且也会引发新一轮的高层政治动荡；假如李克强能够留任，他已经是三届十五年的政治局常委，两届十年的党内二把手，因此很可能成为理所当然的总书记。只要李克强十年后接任总书记的可能性存在，它对今后几年中国的政治格局就会产生影响。
胡锦涛隔代指定胡春华接班
邓小平无视江泽民的愿望，隔代指定胡锦涛接班；江泽民无视胡锦涛的安排，隔代指定习近平接班；现在从政治局委员的安排看，胡锦涛似乎已经萧规曹随，已经越过习近平指定了胡春华和孙家政在十年后双接班。在新的政治局成员中，胡春华和孙家政都是四十九周岁，根据他们以往的履历看，安排他们进入政治局，显然是为他们在十年后分别接任总书记和总理作准备。
无法抗拒前领导人隔代指定接班人，是因为新的领导人出于弱势地位。邓小平之下的江泽民和江泽民之下的胡锦涛都是如此。但是习近平与胡锦涛的相对政治位势，完全与不同于邓与江或者江与胡。要想保证他在十年之后仍然尊重胡锦涛的安排似乎基本不可能。尤其是胡锦涛在退休之后，并没有能够在政治局常委中安排足够的支持者。
胡春华隔代接班有太多的变数。且不说十年后天下大乱，共产党垄断权力的局面不保。即便是中国仍然有共产党一党专制，按照现有的年龄和资历规则，党内的替代人选比比皆是。其中包括前面提到的还想继续留任常委的李克强，还有将在下一届进入政治局常委的汪洋，以及同样在此届党代会上进入政治局的赵乐际，以及非团派背景的孙家政，都有可能替代胡锦涛所属意的团派传人胡春华担任总书记。
两个太上皇制约习近平
老人垂帘听政在共产党中国不仅是惯例，甚至是一种成文的规定。当年中央委员会就曾经专门通过决议，确认邓小平对国家政治事务的最后决定权。自从胡锦涛接任总书记之后，江泽民的身影也不断在中国政治舞台上出现。当然。局外人不知道这一次十八届中央委员会是否就江泽民和胡锦涛这两代"核心"的政治作用有过什么秘密决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两个人不会自愿退出政治决策的枢纽。
只要这两个"顶级政治老人"不真正退休，其他的政治老人就会争先恐后地发挥"余热"。现在，退了休的政治局常委一级的政治老人已经有二十名，他们在公开政治活动中的排位紧接着现任的政治局委员。尤其是江泽名和胡锦涛，他们的排名紧跟现任总书记，位列总理之前，这样的安排似乎也从一定程度上显示他们在政治上对现有领导人的制约。
不少人担心在老人的制约下习近平是否能够真正地主导中国事务。当然，有的人也会方便地将老人制约作为"原谅"习近平等人在近期内少有作为的理由。其实，只要仔细观察不难发现，老人干政虽然并非好事，但是如果干政的老人太多，他们的作用其实也是可以相互抵消的。有的时候，对现有"皇上"而言，两个"太上皇"的局面比只有一个"太上皇"的局面相对容易对付。正因为如此，比起在邓小平制约下的江泽民和在江泽民制约下的胡锦涛，习近平的政治空间更大。
不错，在八十年代中，邓小平和陈云这两个顶级政治老人之间的不同意见曾经给胡耀邦、赵紫阳制造过无数的麻烦，但是江泽民和胡锦涛远没有邓、陈的党内渊源和个人威望。只要习近平真心想有作为，他完全可以利用两个太上皇之间的不同意见，尤其是利用中国民众对老人政治的极度厌恶，从容地推行有利于改革的"新政"。真正的问题是，习近平有没有、或者敢不敢推行新政，革除弊端？
――原载《动向》杂志2012年12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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