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图片:谷开来与王立军 |
重庆王康说,薄熙来不是一个平庸的人,他和北京的那些高官们有明显的区别,他有强烈的人生报负,他有着自已对中国未来道路的思考,但是薄熙来的理念是错误的,他误判了中国。
王康2010年来京,朋友们曾在天下盐相聚,为他祝六十寿。 我的一位世兄恭添末座,揶揄他,把胡子刮了,看着干净些。 想到此处,不禁发笑,就取王康的话开头。
我上小学时,教室在南楼,东楼的班里有个高个,叫薄熙宁,脸红扑扑的,脚登一双蓝回力球鞋,我们和他们班撞过拐。 他的班主任教过他哥哥薄熙来,是关敏卿老师。 当时霍懋征老师教的班在校医室旁边的平房里,比较有名的是她班里有个学生被少年宫足球队聘为守门员。 关老师当时不如霍老师有名。 薄熙来在外地工作时,曾为关老师的住房向北京市求助,有关方面觉的霍老师最为有名,就想当然地为霍老师解决了住房。 薄熙来再次求助,并指明是为关老师,关老师的住房才得以解决。 这以后成为实验二小退休老师中间留传的一个段子。 去年两会后,薄熙来刚被罢官,赋闲在家,门可罗雀,关老师由女儿小华陪着去看他, 他对自已的遭遇感慨对老师说:我就是想为人民作点事。
89 年北京风波后,我坐出租车,司机开的是旅游公司的车,刚从部队转业,还给我看他的转业证,开口就是我们局长薄熙成的司机被戒严部队打死了。他的转业证是真 的,他开的车也是旅游局的。可是,薄局长的司机就是罗生门了。 去年这件事又被提起,有个知情者对我讲,那车开回中南海,最后一停,风挡玻璃哗的一声,全碎了,杨德中曾亲自查问谷开来。我追问了一句,那车是谁开回来 的? 他无言以对。因我那时去过西直门内的总政招待所,见到范阿姨用童车推着外孙:薄瓜瓜。那时谷家的司机还是几年前那位同志,在薄一波家司机中弹后,他把车开 回来。
有 关谷家的事,传的更是有鼻子有眼,我所知道只能算诸多传闻中一种。谷家历经磨难,命运多桀。谷景生文革初写给女儿信中说:党内有一些人的宗派主义、权位思 想和小农意识,是诬告行为整人作风的市场。在三十年代有个别人受害,五十年代则有一批人受害,六十年代必然登峰造极,也许一代人受害。他的感慨我想与他的 亲身经历有关,谷老自已亲身经历过一事:“一.二九”后,谷老被捕,没有暴露党员身份,后经家人用重金赎出。36年底被组织派往山西,任西盟会总干事。后 来被人诬告:谷景生狱中表现不好,情绪不高。为此,谷老有长达两年之久被审查而不能工作。告他的人,与谷老职务后来在伯仲之间。以后谷老因范阿姨被打成右 派而工作受影响,已是众所周知。印象中,谷家从新疆回来,就没有房子,在招待所寄居多年。谷老去世后,我读过他在新疆工作时秘书写的回忆文章。他们对子 女,亲属要求十分严格。
以 谷老,范阿姨对子女的教育来看,谷开来出事,出乎意料之外。外电报导:重庆事件,是与 9.13和 6.4相比的大事。 据知情人讲,范阿姨以为她的女婿不过是一省委书记,离中枢尚远,如此报道,必有蹊跷。范阿姨不发与中央不同的声音,如果开来做错了,罪者当罚。只是后来, 范阿姨读到高检法医王雪梅的质疑文章,原来对事情经过的怀疑才得到了验证。
王雪梅的文章提出了谷开来可能被药物影响和受人控制的问题。
据传,谷开来在重庆家中按照医生的建议,多作手工,恢复受损神经。 这是传闻的中毒事件的后续。
我对多种传闻做了一些功课,薄熙来2007年在商业部工作时,他在北京东单的家发生了一起盗案,向北京市公安局报案后,没有破案。 后有人介绍了一位公安部著名刑侦专家,这个人就是王立军,王接手后,马上就破了案,人赃俱获。 顺带着,还查出了一起对谷开来下毒的案, 据说毒是一种神经失能剂,但是,作为证据的毒品样品在公安部的有关检测局遗失。 谷开来当时并无明显中毒征状,但王立军建议服药对他所称受损的神经进行修复。 这就是后来王立军是谷开来医疗小组的负责人的由来。 王立军破案的结论是,投毒人是薄熙来与前妻所生的儿子李望知。 纽约时报去年10月有一篇采访薄熙来前妻的文章,提到了这种说法。李望知在事件后接受采访,说五年没见到他父亲了。 这和我的另一印象相符:我见过一张2007年薄一波告别仪式在八宝山拍的照片,谷开来拉着李望知的手。(同我一起看照片的人说当时谷开来与李望知的关系:她象是一位通情达理的继母。) 我的初步看法是,王立军介入薄的家务事,家中被盗,谷开来中毒 (而所谓谷开来中毒是王立军的说法),范阿姨和谷开来的一个姐姐在重庆与谷开来一起居住并照顾谷开来,觉察到谷开来的病日益加重,缝纫机的针扎穿手指都浑然不觉。谷开来有严格的家教,学的是法律,做事相当精明,在沈阳军区干部管理学院做了三年法律教员。 以后开办律师事务所,对法律相当清楚。 可是,后来在几乎与外界隔绝的环境下,做出对海.伍德所谓电子邮件的判断和反应有违常理。 受药物影响和被人控制是一条能说服我的理由。 虽然案子已经办完,但留下了许多无法掩盖和自圆其说的破绽。
我对谷开来经公务员张晓军手与海.伍德通电子邮件一事有点看法。 我有一般域名系统(DNS)和域名系统所用软件(BIND)的知识,并在实验室用几台机器做过实验。 知道电子邮件毫无密可保。 因为互联网最初设计时没有考虑到安全和保密。 最简单的例子是闪存(CAHE),互联网上通讯的的东西都会保存在闪存中。 所以这可能一开始就被所谓王雪梅称能在此事件获的好处的政治对手所掌握。当一名旅客在首都机场交出护照去扫而获的一个密匙去发电子邮件时,他已把邮件的内容交给了机场和他后面所代表的机构。 电子邮件的发信人可能不是真的发信人。电子邮件的内容也使人感觉唐突,海.伍德此前并无与薄家,或任何家有过这样规模的合作,他也没有自已的公司与团队承包过类似项目。 而谷开来到重庆后呆在家中,没有参与过任何重庆的工程项目。 突然为重庆一个只在计划中的工程的佣金索要1300万英镑,让任何有过一点经商经验的人觉得不可思议。
前面引王康的话,“他误判了中国”。 在这点上北京的杨帆教授有不同看法。 我看过他在纽约的讲话。 谈五个重庆。 据说,重庆市政府原有上百警力维持秩序。 薄熙来赴渝后,通过干部大下访基层解决上访问题,把警力减少到数十人。 这种反其道而行之的作法,怎么能使审请大笔维稳经费的同级开心颜。 搞经济适用房,让其他房价攀升的城市的领导们情何以堪。 把重庆作为新欧亚大陆桥,是你小小的重庆负责人该筹划的吗? 前苏联,东欧集团没走通的路,你要把它走通,是不是托大了。 打黑伊始,要求警察戴好帽子,记好风纪扣。 当时就有洞查政情,和他同级的朋友劝道:要留后路。 得到的答复是:我都六十多了,就是全力以赴,还能工作几年? 家中亲友开他的玩笑,这么干,别回北京了。 他笑答:在重庆再干一任,就可以把五个重庆建的有模有样。 杨帆讲,他去重庆对工作提了意见,唱红不要提了,知识分子会联想到文革;打黑后期要甄别;民主五条,中央批复了三条可试行。 若假以时日,矫枉过正的情况会改过来。 这大概是杨帆的看法。
82年,北京市经委副主任肖秧代化工部领导杨义邦受过,调任重庆。2007年 薄熙来从商务部调任重庆看来不是那种情况,欢送会上的录像最近被放在网上,全体最后合唱:“我们走在大路上”,薄熙来看上去斗志昂扬。一种看法认为那时薄 熙来的官场之路已到尽头,另一种看法认为薄熙来是要做事不作官。他的某位经商有成的四中学长访问重庆,他恳求人家少赚点利润,为重庆建设多作点贡献。薄熙 来的作法似乎为后一种看法作了诠释。
我在去年五月见到一位多年没见的老大姐,重庆事件后她去出差。 山城人夸耀他们的薄书记,带着有关领导下基层,在面包车上拍板,把十几年遗留下的问题解决掉。 还听说一个段子,北京人去重庆出差,开出租的司机说,能不能把薄书记赎出来,要是行,我出两千。
特别值的提的是我还见到一位久仰的老大哥, “还是要走程序”。 他给我讲李庄的事:熙来和傅洋是四中的同班同学。 本来要放李庄的,公、检、法,三个副职与李庄谈话,算是话别。 没想到李庄教训他们,你们做的太不专业,几个人口供雷同,错别字和标点符号都一模一样。 三位下不来台,回去汇报,熙来大怒:办他! 在李庄事上没坚持走程序。 关于李庄有另一种说法,第一次判李庄薄熙来没过问;第二次判王立军想用新罪名继续关李庄,在薄熙来过问下放了李庄。他还评论了熙来文革初期四年学习班经历对后来性格的影响。 对官方指控和网上传言,这位大哥表示一概不信,一定要等到公开审判听到薄熙来亲口说他才能信。这位老大哥素有侠名, 当的起如此评论薄熙来。
这位老大姐和老大哥都是红二代,他们的父辈都是党内的理想主义者。 他们接受的也是理想主义的教育。 老大哥对我讲过恩格斯的合力论:恩格斯致约瑟夫・布洛赫 1890年9月21-22日的信中有这样一段话:“历 史是这样创造的:最终的结果总是从许多单个的意志的相互冲突中产生出来的,而其中每一个意志,又是由于许多特殊的生活条件,才成为它所成为的那样。这样就 有无数互相交错的力量,有无数个力的平行四边形,而由此就产生出一个总的结果,即历史事变,这个结果又可以看作一个作为整体的、不自觉地和不自主地起着作 用的力量的产物。因为任何一个人的愿望都会受到任何另一个人的妨碍,而最后出现的结果就是谁都没有希望过的事物。所以以往的历史总是象一种自然过程一样地 进行,而且实质上也是服从于同一运动规律的。但是,各个人的意志——其中的每一个都希望得到他的体质和外部的、终归是经济的情况(或是他个人的,或是一般社会性的)使他向往的东西——虽然都达不到自己的愿望,而是融合为一个总的平均数,一个总的合力,然而从这一事实中决不应作出结论说,这些意志等于零。相反地,每个意志都对合力有所贡献,因而是包括在这个合力里面的。” 他是在1967年读到这封信的,至今记忆深刻,身体力行。
网上见到薄熙来去年两会时仰头望天的照片,正是: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同级,上级,说过的话,全都翻脸不算数,是不是觉得冤枉,看上去有一种悲哀? 后来报纸上的罪名就多了:以新华社12年9月28日为最,到12月17日改的保留最后两条。总之,薄熙来是个大坏蛋。 我没有胆量说新华社是错的。只是我从小见的大坏蛋太多了,67年王府井大街上见过百丑图。 刘少奇的印象就是大鼻子加金鞋拔子。 林总在庐山会议上见了彭总的遭遇,私下记日记:谁说真话谁完蛋。9.13后,人不在了,家被抄了,就被改作:不说假话,办不成大事。被改丑的大坏蛋见的多 了,审美疲劳,再说就不信了。
过 去讲,青年要关心国家大事,你是平头百姓,得出了与当时报纸不一致的看法,就是敌对势力; 就是做到一度在体制内相当成功的薄熙来,与当权者不和,就是野心家,违法乱纪的坏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规则随意变换,一切以当权者意愿为准则。 小时候受的教育,理想主义全部还回去。所谓小仗则忍,大仗则走; 削肉还母、剔骨还父。
我 不把薄熙来看做“英雄”,他是个有不少毛病的人。但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是现实中被同级和上级下绊子而摔得头破血流的理想主义者。从政近四十年,他最后摸 索出“五个重庆”,做了开创性工作,“朝闻道,夕死可矣”。对得起从小受的教育和信任他的百姓。 希望他也能反思,做事为达目地,不可不择手段,要走程序。要经的起时间的考验。
经 过文革,干部子弟都有家狗变野狗(体制内、外)的可能。三十年前,“天朝三杰”都下基层,有人不同任职,均为安排,四平八稳;亦有人前半截自已干,后半截 上面安排;还有人破地方势力“连踢带打“(自已写稿,自已做事)。现在,家、野已出分际。“太平盛世”,家狗让上面放心,“风云际会” 家狗咬不过野狗。
对 于党内的残酷斗争,陈伯达在监禁中有过反思,从高岗被逼死,开了头,以后彭德怀、刘少奇、林彪,一发不可收拾。 新近掌权的人以孩子的身份见证了那种残酷。62年“利用小说反党事件”发生后,习仲勋由总理按排去北戴河住了几个月,带全家去,总理特意派得力部下带家属 去陪,做个缓冲,防止高岗事件的重演。文革初黄敬夫人范谨(俞正声之母)被抓进监狱,全家被赶到小平房,姥姥对孩子们“痛说革命家史”,五十年代国庆上天 安门观礼时,主席夫人江青对你妈妈讲:问黄敬同志好。(以江青之心胸狭隘,这可能是范瑾阿姨被捕原因之一)。 现在诸位入承大宝,正位核心,会怎么展开党内斗争? 如何处理党内斗争的失败者?
记 的2002年去永安里去看一位世伯,他讲先父与他的交往,说到酣处,不禁摇头晃脑:“故人之子来访,不亦乐呼!”中午我去楼下买饭,他指着老伴对我讲,你 爸爸嘴搀,在延安吃了你阿姨一副猪腰子。小可不才,在这位世伯前持子侄礼。王康君于新儒学,高文谦君于当代史学,都是尧尧者,听说对这位世伯持弟子礼,旧 事重拾,临书涕泣,不知所云。与王康君唱和:官场中少了一位薄督,民间多了一段传说。市井歌诀云:熙来薄己厚重庆,国家为何薄熙来?大放厥词,渎冒威尊,惶恐无已。
弟务实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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