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德才是德，公德是瓷器品
文|沉雁
据说油管有个相当大的大咖，曾经在央视做过评论员，在新京报做过局面新闻调查，粉丝戏称为王菊，最近因为家务风波闹得沸沸扬扬。围观者分为正反两派对立激辩，一派说我们只关心他节目做得好不好，不在乎他私德如何；另一派说，对前妻都那么鸡贼阴毒，他的节目做得再好也只是口吐莲花为了赚流量收割蠢货，其公德形象也不值得信赖。
我毫不犹豫站队后者。
道德可以分为公德和私德。公德，公开的道德，即大多数人看得见的道德；私德，不公开的道德，即大多数人看不见的道德。我们脚下这块土地上都是一群奇葩的物种，它们只在乎一个人的公德如何如何，而对于一个人的私德怎么样却非常宽容，可以说根本忽略不计。正因为如此，这块土地上的人一辈子做小韭做得心安理得做得风情万种。
这块土地上的每一个人的公德形象都很完美，出门都是衣冠楚楚，义薄云天，正气满满，舍小家顾大家，懂人情世故，会敬酒，会来事，会礼仪交际，会……，说不完，根本说不完。公德形象最完美的是前排就座的C位大哥大叔，每次讲话都是天下第一君子，……举例，根本举不完。
我们脚下这块土地凡是看得见的地方，到处都是满满的公德。刷在墙上的，挂在门上的，刻在碑上的，写在教科书的，锦绣文章里，著述等身中，……，两袖清风，夙夜奉公，送大米香油一起拍照，……，说不完，根本说不完。办公室都挂的淡泊明志，门楣上都是天下为公，牌匾上都是修齐治平，书房里都是儒雅斯文，朋友圈都是善男信女，私信劝你买房用清誉担保，爆雷后就说自己卖血卖肾来还。
公德究竟是个什么鬼？我不晓得，我只知道江洋大盗和绿林悍匪在光天化日之下打家劫舍也是有所顾忌的。公德这东西是很难说清楚的，它分三种情况：（1）发自本心，表里如一；（2）刻意营造，为收割积蓄人设；（3）害怕他律惩罚，不得已而为之。三种，究竟属于哪一种？外人不得而知。白天都是正人君子，月黑风高之夜才分得出是人是鬼。所以，我才说，公德不能定义一个人的人品，公德是瓷器品，可以欣赏，可以把玩，可以展示，但一定要小心谨慎，一不小心一碰即碎。
与之相反，我更在乎一个人的私德。这不是我沉雁单方面在乎，而是孟德斯鸠教会我在乎的，他说："衡量一个人的真正品格，是看他在知道没人知道的时候干些什么。"所以，我才说，私德才是一个人真正的德行，也是一个人本质所在。
为什么这块土地上的人都那么在乎公德而不在乎私德呢？因为这块土地是人情社会，人情社会即面子社会，大家都活的是一张脸面，但凡阳光下看得见的地方都弄得很光鲜很体面。中国人也是追求幸福的，但中国人的幸福也是很中国，中国人的幸福并不是真的在意自己是否幸福，而是要让别人看起来觉得自己很幸福。中国人的道德也是很中国的，中国人并不真的在意自己是否道德，而是要让大家看起来自己很有道德。所以，大家都很在乎公德，而对于私德嘛，大家都相互心照不宣。仅凭这一点，就可知中国人活得特么的不道德。
我在机场候机，很喜欢上机场的公厕，尤其国际机场的公厕，里面宽敞明亮打扫得一尘不染香气扑鼻，因为那里是外国人在乎的地方，所以弄得很干净。而在这块土地其他地方的公厕，老远就能闻到公厕味儿了，只要不是阳光照得到地方都是恶臭熏天。
偌大一个紫禁城故宫，总共8707间屋子，但没有一个厕所，数百年来的皇帝贝爷格格皇妃娘娘，方便时都用的盆盆。半个世纪前的京城老炮儿们，早上左手提着油条豆浆，右手拿的是刚倒掉屎尿的夜壶，嘴里还哼着曲儿打虎上山，拽得很。八国联军打进北京城，阻挡他们进城速度的不是清军八旗，而是城中道路两边各种牛粪马粪人屎掺杂的恶臭熏天。所以，八国联军进城第一件事不是找老佛爷问罪，而是勒令修公厕，于是北京城从此才渐渐有了不能随随便便拉屎拉尿的习惯。
我很不喜欢旅游，尤其不喜欢去这块土地民俗文化之地去旅游。什么王家大院、李家大院、乔家大院，里面都是没有厕所的，连皇帝老爷儿的私处都脏兮兮的，大富人家的私处更是脏兮兮的。至于什么千户苗寨吊脚楼，我还没走近就感受到猪呀、牛呀、人呀在一起共吃同拉的地方，富人家的私处都不讲究，穷人家就更不在乎了。即便去旅游，我也最怕住民宿，我还是喜欢住星级酒店。
西方人男男女女见面，握手拥抱亲脸热气腾腾，看起来很是男女授受不亲，但他们私下里的距离还是非常讲究的。不像我们脚下这块土地，公开场合连男女握个手都要颤抖，看起来都是贞洁烈男，但只要到了没人看见的地方，就立马抱着又啃又舔又咬。所以，韩三四老师一写文章，一群只论公德不顾私德的公知斗士和大叔大爷们都一片哀号都在惨叫声讨，哈哈。
古希腊思想家毕达哥拉斯早在2500多年前就说："无论是别人在跟前或者自己单独的时候，都不要做一点卑劣的事情。做人最要紧的是自尊，而不是他尊。"最后一句特别经典，私德即自尊，公德即他尊，自尊远比他尊更有生而为人的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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