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為什麼下令禁了「剔托」、又禁「微信」。
「剔托」是心智未成熟之少年兒童的精神鴉片,川普只是想拯救西方文明世界下一代的靈魂。川普聽了華裔反共智囊上課,知道原來清國有個虎門銷煙的民族英雄林則徐,於是也想學。
至於驅逐「微信」,則由生意金錢着眼。「微信」可以電子支付,接通中國的支付寶。美國有中國人多達五百萬,只「留學生」已三十七萬。中國人在美國,有自己的唐人街式消費圈:餐館和雜貨店,同文同種同氣連枝的自己抱團埋堆。在中國人開設的餐館商店,看見「自己人」上門幫襯,就叫他們用「微信」支付寶網絡付款,人民幣交收。該中國人老闆,在深圳北京什麼的另有家屬,看管大陸的銀行人民幣帳戶,交收雙方,人都在美國,應該履行公民義務、向美國政府和州政府納消費稅,卻分文全部不必繳交。
在美國人眼中,這是一種民族式的集體欺騙。但中國人覺得,這是靈活和聰明。連新加坡的李顯龍也大讚:他去了上海,發現中國人網絡支付結帳,十分發達,他遭到中國人嘲笑為何還用鈔票結帳?李顯龍聽了,覺得自卑,認為自己變成了鄉下佬。
Well,現在美國的鄉下佬政府,要依法向精明的人收稅,「文化差異」了許多年,生意人川普做了總統,金錢優先,當然也美國優先,依法掃蕩,亦合情合理。
類比錯誤的「修昔底德陷阱」
近年,「修昔底德陷阱」(Thucydides Trap)經常被人掛在嘴邊,作為當下美中對抗的詮釋。今天部分引用「修昔底德陷阱」的人,按圖索驥,認為責任全在美方、美國恐懼中國變得強大云云。2012 年提倡此術語的國際關係專家、哈佛大學教授 Graham Allison 當時以「雅典的崛起及斯巴達的對此的恐懼,令戰爭無可避免」,來描述美(斯巴達)中(雅典)的衝突。然而,研究中國史的賓夕凡尼亞大學國際關係教授林霨(Arthur Waldron),在 2017 年曾批評,根本沒有「修昔底德陷阱」這回事。
Allison 在 2017 年推出著作「注定一戰?中美能否避免修昔底德陷阱」(Destined for War: Can America and China Escape Thucydides’s Trap?)。上述 Allison 引用的句子,出自古希臘歷史學家修昔底德著作「伯羅奔尼撒戰爭史」(History of the Peloponnesian War)。林霨同年曾作書評,指出多個世紀以來的歷史學家一直思考固有大國與新興大國之間「注定一戰」的問題,當代古典學權威 Ernst Badian 和 Donald Kagan 教授,都曾有著述推翻「修昔底德陷阱」的史觀。
林霨表示,儘管修昔底德認為斯巴達擔心雅典崛起而發動戰爭。但「伯羅奔尼撒戰爭史」亦明確指出,其時的雅典已成帝國,並希望通過煽動戰爭,消除斯巴達人的威脅,令對方明白自己再無勝出可能。林霨闡述 Kagan 的看法:不論先發制人或任何形式,居住在南部深處,備戰時期外都以簡樸農村生活為主的斯巴達人,並不希望爆發戰爭。
事實上,戰爭的啟端,是雅典另一對手城邦哥林多(Corinth),出於自身目的不斷挑釁斯巴達人,令他們陷入狂熱的戰爭狀態,甚至不理會國王阿希達穆斯二世(Archidamus II)阻止。而在戰爭一開始,阿希達穆斯二世要求雅典作出小讓步但被拒。隨後瘟疫侵襲雅典,雅典人的重要領袖伯里克里(Pericles)死於瘟疫。
林霨又表示,Kagan 及 Badian 二人均指出,雅典及斯巴達在內的希臘城邦國家之所以能和平共處,原因在於各城邦的領袖,構成了共同管理事務的友好網絡。當瘟疫帶走維持和平機制的關鍵人物伯里克里,民粹便接過戰爭的指揮,令伯羅奔尼撒戰爭變得熾熱,最終摧毀剛崛起的雅典。至於斯巴達人,根本不理解「先發制人」(preemption)這種行為對其他人來說,有甚麼背後動機。對他們來說,一切都是雅典人迫得他們不得不群起攻之,最終取得勝利。按照以上描述,林霨認為「修昔底德陷阱」根本就是一個錯誤的術語,因為它最主要的例子 —— 伯羅奔尼撒戰(Peloponnesian War)—— 根本沒有反映相關情況。
上月底,彭博社專欄作家 Andreas Kluth 則指,比起伯羅奔尼撒戰爭及「修昔底德陷阱」,1871 年德意志帝國統一並崛起,與大英帝國的相處、對抗,更能切合描述今天的美中關係。一方面,昔日的大英帝國與美國相似:不列顛治世(Pax Britannica)中,大英帝國管理國際貿易及金融秩序,同時監督所謂的大不列顛。另一方面,德意志帝國是中國的寫照:一個怨恨自身工業化姍姍來遲的專制國家,以國家主導及民族主義推行經濟政策。同時,Kluth 認為今天的中國與德意志帝國一樣,一部分乃通過竊取和抄襲專利技術,積極生產達到其競爭對手水平的替代品,與之抗衡。
比起「修昔底德陷阱」主張固有大國的恐懼,Kluth 認為,英德、美中這兩個彼此對抗的時代,反而是新興的挑戰者,害怕自己在地理上遭到包圍。因此,他們出於地緣政治動機,試圖通過大規模基礎建設項目來突圍。昔日的德國在東方,嘗試建造「柏林-巴格達鐵路」(Berlin-Baghdad railway),繞過由英軍扼守的印度洋。今天的中國則向西發展,制訂了「一帶一路」倡議,意圖連接遍佈歐亞大陸及非洲的港口、海上通道及鐵路。
戰爭的爆發,有時在新興大國威脅老牌大國的階段開始,但林霨質疑,爆發是否與「老牌大國對新興大國的恐懼」而挑起戰爭有關。他列舉不同例子,包括 1904 年日俄戰爭時,日本正值崛起,而沙俄帝國早已建立,但這場戰爭並非因為俄國試圖侵佔日本而起,相反,日本對俄國發動突襲,摧毀了沙俄的艦隊。1930 年代從戰敗中崛起的德國,明顯日漸威脅英、法、蘇聯等大國,但三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前,沒有阻止德國的擴張,蘇聯更一度與德國合作。1941 年珍珠港事件中,對日本保持警惕的美國沒有率先出擊,以消除日本的威脅,反而是日本偷襲珍珠港。
林霨進一步指,Allison 提出「修昔底德陷阱」背後的綏靖想法,實際上卻會導致戰爭爆發。假如新興大國有侵略野心,綏靖往往比制訂計劃與之對抗更為危險。林霨又相信,中國如此強硬,更有可能由奧巴馬政府年代對中國的妥協養成,而非今天美國在南海問題上採取預警行動,令其變得更具侵略性。他認為,談及中國時,人們更應注意是否陷入了「張伯倫陷阱」(Chamberlain Trap)—— 1938 年愛好和平的英國首相張伯倫,為世人帶來災難性的「慕尼黑協定」。即使該協議出發點,在於通過讓步以避免戰爭,但實際上卻向希特拉釋出了「英國人容易上當受騙」的訊息。
延伸專題:
【陶傑:中國瘟疫之外的中美博弈】
【陶傑:中美關係的本質】
【何謂流氓國家?】
——CUP新闻回带
——转自陶傑脸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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