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可以批评后现代理论。
理解,关键是有道德回应的解读,或者伦理的实践,而不是无穷的解释。此乃圣经的贡献。你如何理解山西大学的文件,这里有你自己的道德。 解构主义者把基督教文本传统歪曲为逻各斯中心主义。但是,虽然基督教的文本理论肯定了终极真理和逻各斯,但是又认为人的话语的局限性只能模糊地反映逻各斯。基督教是以逻各斯为中心的,虽然不是逻各斯中心主义。在这些理念基础上的多重词义,并非无休止地削弱象征的意义,似乎最终沦为荒谬。语言的多义,应该围绕一个中介,意义要最终依赖于真理。多义性不会堕落为意义缺失的虚无。
没有人会自称是逻各斯中心主义者。有人认为这个术语是一种严重误解。他们就是被称为逻各斯中心论的人,和虚无主义对立。也有人如乔治.斯坦纳认为,逻各斯的秩序产生了真实的存在。有人认为,逻各斯中心主义是个不错的称谓。基督教通常的文本理论就是如此。逻各斯中心主义大致指谓推崇真理和理性的整个西方传统价值体系。
解构主义曲解《圣经》传统的文本理论,抹杀这一传统在阐释文本理论中对伦理的强调。无论是诺斯替主义,还是虚无主义,都认为出于道德良心的悔过是错的。然而,《圣经》传统的文本理论则认为,道德良心是不可回避的。奥古斯丁的仁爱,但丁对大众道德的考察,威克利夫对读者意图的思考,西德尼、蒲柏、菲尔丁、阿诺德对道德行为的强调,都认为文学和语言探索的是终极真理。
虚无主义同逻各斯中心主义相互对峙,对事物加以抽象,是诺斯替主义、新柏拉图主义、解构的虚无主义的基本特点。被称为“逻各斯中心主义”的传统,对此却加以抵制。罗兰 巴特说:
“一旦让作为作者的神隐去(死去),破译文本的秘密就会变得没有意义”。“让文本有神作为作者就给了文本一种限制”。“如果拒绝给予文本一种‘秘密’,一种终极意义,那么就给反神学的行为打开绿灯。这种反神学拒绝确定意义,是革命性质的,因为拒绝确定意义,最终就是拒绝上帝和他的本质之所在——理智、科学和自然规律。”
这就把文本权威和文本意义的特殊地位,和犹太-基督教世界观联系在一起。(当然,巴特排斥与这种世界观的联系。)
克尔凯郭尔用奥古斯丁的修辞手段质疑那种回避基础文本中道德教训的批评:
国王颁布了一道命令。于是所有的人都变成阐释者。官员们全都成了作者,每一天都炮制出新的阐释,比起前一天的阐释更有学问、更准确、更高雅、更深刻、更精致、更美妙、更迷人、根动听。批评本应综览一切文献,然而现在却没办法对付浩如瀚海的文本。批评成了连篇累牍,多得无法考察的文献。一切都变成阐释——结果,人们读国王的命令,目的不是照章办事。一切都变成阐释,而且看法也改变了:阐释成为最重要的事,行动并不重要。
国王如果是个凡人,那么,尽管他明白臣民的本末倒置实际上是把他当作傻瓜,但还是佯装不明就里,故意把这一切都看作理所当然,因为,作为人君,他的统治得依赖于他们。尤其是面对官员和臣民的统一战线,他更得如此。结果,“最高明”的阐释者被封为贵族,“最准确”的阐释者被授予爵位,等等。
但是假如国王是全能的神,他并不害怕公职人员和所有臣民联合起来捉弄他。那么,他会说:“你们并没有遵守我的命令——这我可以不计较;如果他们联合请愿——我或许可以耐心听取,还会撤消命令——我会宽恕他们。但是,对于他们歪曲我的命令的行径,我不会宽恕。”
对国王的命令,重要的是执行,而不是无穷无尽的解释。空话连篇,遗害无穷。
2008 年3月风高放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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