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20日星期五

乐尚嘉:市场经济下国家立场的偏颇

作者:乐尚嘉



《金融的秘密 一部瑞士金融史》是作者2023年写的,所以我在2024年读,就能读到直到去年的世界形势对瑞士甚至全球金融的影响,颇有裨益。但是据作者在序言中说,本书是受一些大陆人士所邀写的。那就难免会受无法摆脱的大陆立场框框的制约,起码得有倾向大陆的立场。

本书作者让=维塔*冯*穆拉尔特是瑞士古老的金融银行业穆拉尔特家族的一员。

通常认为现代资本主义现代金融的兴起,与新教的出现分不开。可是本书举例,"1387年,日内瓦主教阿德马尔*法布里以宗教领袖而非执政者的身份,做出了一个革命性的决定,颁布了一项'训谕',即'日内瓦特许经营令',其中明确规定在日内瓦只要计息贷款的利息是适度的,就应获得许可。现在历史学家将这项'训谕'视作第一部日内瓦宪法。……加尔文是在1541年才来到日内瓦。"(第18页)
 
自己的失败就是美国国家是打击?

看本书最别扭的是,它在叙述瑞士金融史时,作者一直在指责美国。说美国从二战胜利之后到现在一直处心积虑打击瑞士银行业,削弱瑞士银行业,剥夺瑞士作为世界金融中心的地位。

然而无论在本书中还是在实践中,我都没有看到美国谁在打击瑞士银行业。是美国政府吗?或者美国国会、美国法院?美国政府与法院对瑞士银行和瑞信银行有过巨额罚款,可那是它们触犯了美国的法律和国际商法,美国并没有出台专门对付瑞士银行业的法律和规则。

没有法律,那么在美国是不可能上下全体来对付一个国家,更不可能对付一个企业。对付瑞银和瑞信的、与之激烈竞争的有美国银行,甚至他们也可能设局让瑞银或瑞信入套,但那是正常的商业竞争。瑞银和瑞信也常常这样对付别的竞争者的。在美国当局对瑞银或瑞信巨额罚款,同样对高盛、摩根史丹利等瑞银瑞信的美资竞争对手罚款。在受美国当局罚款的同时,依旧还有许多美国的客户在与瑞银或瑞信做生意。

这是谈不上美国蓄意打击瑞士银行业的。

瑞银和瑞信现在已经是全球化的银行了、它们的业务有相当大部分在美国,而且它们的高管乃至掌门人——董事长或CEO不一定是瑞士人。

本书指责那些不是瑞士人的高管缺少瑞士古老金融业的谨慎保守的传统精神。这倒是对的。

可问题在于瑞银或瑞信本身没有固守传统的瑞士金融业谨慎保守的经营理念。战后,尤其是最近三十多年中,金融业银行业中投行兴起,业绩大利润高,不是传统银行金融机构可以相比的。瑞银瑞信同样追求高业绩高利润,瑞银瑞信的历任高管(不管是非瑞士人还是瑞士人)也基本将重点放在高风险高回报的投行业务,追求成为世界前列的银行。的确他们也做到了。

现在看瑞银和瑞信受到的几次重创(弄到去年瑞信被瑞银收购,只有瑞银集团了),都是瑞银瑞信过分冒险而遭到在投行业常有的高风险打击。这在投行行业里也是常有的,谈不上遭到美国的打击。如果说这是打击,那是无稽之谈!

反过来的证明倒是有的,荷兰的光刻机制造水平远在美国之上;日本曾经是美国的敌人、现在仍在美国的势力范围之内,可日本众多的精密仪器制造均在美国之上……,这样的例子很多。只要按照市场规则,只要不威胁到美国的安全,美国会有企业作为你的竞争对手,也会有个别人反对你,但不会有美国作为国家整体来反对你。

在没有具体证据下,作者说了美国打击世界金融重镇的瑞士银行业,还提醒大陆,防止来自美国的打击。这不仅令人哑然失笑,而且不得不让人觉得,作者在本书前言中所说他是应中国方面所邀写了本书,这里面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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