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你的正能量让我恶心
前天我的李心草文发出后,有微友在友圈留言曰:“你怎么就不能写点正能量呢?是不是感情受过什么伤害?”我顿感无语,翻了翻他的朋友圈,果然满满都是“正能”,于是默默删了此人,省得留在圈里让我恶心。其实我很想问问身为人父的他,如果不幸猝死、死因可疑的是他的心肝宝贝儿子,他还会这么“正能”吗,会一口一个感谢X感谢XX然后悄悄把孩子埋了吗?如果他会,他还是人吗,还配为人父母吗?如果他不会,那么为啥对一位母亲的不幸与绝望无动于衷,斥之为负能呢?今天他对别人的不幸无动于衷、冷嘲热讽,等不幸降临到他头上,还有人帮他说话吗?况且,连大象都知道保护同类的孩子,我们生而为人,顶着“万物之灵”的光环,却如此缺乏同理心,对社会的下一代之死如此漠不关心,还有脸自称为人吗?但我想起了伏尔泰说过:“在这世上,不值得我们与之交谈的人比比皆是。”于是就默默把这些话咽了回去。我知道,“正能”这东西犹如泔水,天天拿它当汤喝,人也会长出猪脑子,跟这种泔水浸泡过的猪脑子讲道理,不仅讲不通,还会被喷上一脸猪涎。因为,猪脑子们拒绝相信,自己迷恋的正能就是泔水。
譬如,一群人模人样的砖家教授在一起一本正经开讲座,主题是“英文是剽窃中文的产物”。光看这主题,石破天惊、划时代的赶脚有木有?满满能激发自豪的正能有木有?但理论依据是啥呢?
丫烧掉稅民大笔银子研究出的理论依据竟然是go源自中文的“狗”,因为狗的特点是虽然脖子上拴着狗绳,但永远欢蹦乱跳拉着主人往前跑,这就有前行、去的感觉,也就是go。而yellow,谐音是中文的叶落,叶子黄了才会落,所以,yellow也来自中文。以此类推,英文就成了剽窃中文的产物。看到这里,只要脑子没坏,是人都会笑到腹部陡现六块肌肉。但正能人群却真心为此自豪到热泪盈眶,譬如上面我那前微友。现场的砖家教授当然也一脸自豪热泪盈眶,但丫一脸自豪的原因是又成功上下忽悠了一圈,捞到了不少经费,蒙来了不少荣誉,热泪盈眶的原因是太过欣赏自己的聪明,无可救药爱上了自己。有人说,骗子最爱和脑残谈正能量,此言信矣。再譬如今天看圈发现的一条正能信息,说打工夫妇下班买6块钱肉,出租屋炸一盘肉丸,小两口吃的很满足。一派知足常乐、岁月静好的正能有木有?是不是让那些整天嫌肉贵喊吃不起肉、嫌工资低喊日子苦的人很惭愧?
But,六块钱的肉真能炸一盘肉丸?14亿人一人给你丫六块钱,让你一人给炸一盘干不干?尼玛,给你一盘六块钱的肉丸你敢吃吗?显摆正能消遣穷人有你丫这么消遣的吗?一群人渣靠忽悠和割韭过得朱门酒肉臭还不知足,天天还要忽悠穷人冻死也要知足,好洗干净脖子让你们割是不是?六块钱肉炸一盘肉丸让打工夫妇吃得很满足、80多岁的老奶奶不给儿女添负担补衣服一年狂赚60万、女硕士捡废品把日子过成诗,这就是所谓正能。所谓正能的问题在于掩盖了一些令人心痛的问题,譬如那么繁荣昌盛了穷人为啥还那么穷、老人为啥还老无所飬、毕业生又为啥找不到专业对口的工作?当然,如果你提出这些问题,正能就成了负能。记得网上有个笑话,说所谓的正能是这样的:假如你说一个女大学生晚上去坐台,那就是负能,但假如你说一个坐台女每天白天去大学念书,那就是正能。所以,想想一些犯Z分子,还在一线为人民服务,真是很励志。嗯,这就是所谓正能。所谓正能,就是将问题包上糖衣,再递给巨婴吮吸;所谓正能,就是让你双眼一闭,无视问题,见有人提出问题就气;所谓正能,就是让你把心一冷,对不公不义不闻不问,见有人热心公义就恨;所谓正能,就是把一撇一捺大写的人截去脑袋,变成王八的八。所谓正能,就是让你愚蠢让你混蛋。
为啥有人如此推崇所谓正能?伏尔泰说得好:“愚昧是产生砖质的唯一土壤。”今天发现,心草案出现180度反转,由昨天的意外溺亡转为成立专案组立案调查。嗯,如果没有包括我在内的众多有心人帮着心草母亲传播“负能”,那么这反转奇迹会出现吗?所以,你可以嫌弃我负能,你可以因此辱我谤我恨我打压我,我不恨你。我的心很大却装得很满,满满都是负能,都是像李心草母亲那样需要和值得我关怀的人,我的心里没有一寸多余,能装得下对你的恨。但我却必须因此远离你鞭挞你,因为面对随处可见的贫困不幸、不公不义,你的正能让我恶心。康德说:“良心是一种依据道德准则来判断自己的本能,它不只是一种能力,而是一种本能。”我很庆幸,我和很多读友自始至终没有丧失这种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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