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2月25日星期六

刘自立:对王立军事件的另一种观察




   王事件震动网络,轰轰烈烈;但是,这个轰轰烈烈,是不是最后空空洞洞,还要看人民如何借此参与其中,而跳出打倒四人帮时期,那种等待官方解救百姓之老套路。这是比较王死不死之类问题,更加值得关注,商讨和应对的问题。所有那些猜测事件真相的努力值得尊重,但是,如果他们只是围绕着共产党内斗的孰轻孰重,孰是孰非,那就多少有落入他人兴衰之余趣,而无自身解救之渴望。我们看到,王属薄派之毛主义类型——但是,这个类型,其实和毛主义实质无关,它只是新贵阴阳于民的一种非毛把戏——而反毛派之右翼,也确实不是西方定义上的自由主义,而是毛派权力在先,利益跟随之的一种伪右派。换言之,这两种派别,都是似是而非的,左、右翼一统之中国权-钱派。于是,从此前提出发,支持其中一种派别,打倒另外一种派别,不过是人们常说的,涉入“他们自家之事”。这个自家之事,因为没有固定的原则和国则,往往容易陷入混乱和危机。但是,这个危机,并无可能在人民不加参与的情形下,转换成为新局面和大改变。这是我们看待王事件被人们忽略的一点。于是,如何参透这样的政治危机,排列着N种可能。

   一是,当中国政治因为突如其来的危机而处于中央和地方失控的情形下,是不是有填补危机和真空的力量,可以弥补之,解决之,从而达到政治真空的消失和政治动荡的改变,是为一问。毛时期,人们所言大分化,大动荡,大改组,是不是应该由反对派系统的人们自行组织,抑或只是等待王一类政治异数,煽起蝴蝶效应,从而瓦解整个中国的社会秩序,导致政治转换为无政府主义和颓败溃烂而无由自主之乱象?是一个亟待解决的课题。如果不然,极权主义非稳定机制导致的人事混乱和社会动荡,就会瓦解其自身,继之瓦解社会(从理论上讲,这是所谓社会革命能不能转换成为政治革命,制度预设的课题)。当局的非逻辑思维和非稳定政治的主要原因是没有制衡力量。这个缺失,导致民间势力坐山观虎斗,却不能入穴擒渠首;这是我们中国人戏谑王事件背后,严重缺乏的一种观察,一种介入,一种选择。选择是非常困难的。但是,这不等于不要选择。“所有”政治力量如果在位,我们可以期待一总变化出现——但是,我们所谓的“所有”力量,如今并未出现。这是介入(真正介入之)王事件真正阙如的力道。就像任何改变一样,如果人们只是停留在旁观和嬉笑之中,价值之重,自由之重,并无法自减其份量。

   第二点,王事件并非象人们现在所估计的那样,只要取消和消弱了毛派的天平分量而归入正轨(值得怀疑的是,“他们的”正轨、主流和正统是什么……),一切就会自然解决。尽人所知,非毛派右翼势力,在多大程度上不是毛派,这个问题要打上问号!是的,按照常理,这个非毛右翼其实也是毛派——说薄如何不按常理出牌——谁,又是常理之出牌者?他们有些什么常理?这是明显的逻辑和事实之误断。换言之,薄之消弱,并不能转轨到一种比较健康的维持会,而是转轨到一种继续并不健康的维持会。请问,这样的两种维持会,究竟以什么区别?就像人们前此欢呼四人帮垮台一样,那些阻击且处死四人帮的家庭及其后代,成为浑身摇金,亿万缠身者,完成了他们子子孙孙之“门阀”权贵的再新生,权势再世袭,请问,那些肯定之人士们,是不是也鸡犬升天或者并无粘连呢?是的,打击毛派是正确的。但是,如果打击毛派,不过是肯定另外一种隐蔽毛派之手法,这其间有何本质区别?

   王,鼠窜狼奔,且逃入美国地界,这事情并不象人们所言是他的末日绝择,其实是一个大棋局的边角。王不过以此转轨和跳槽于另。所以,拿掉王或者安抚薄,本是一笔两划,稀松平常。美国人暗通款曲,认为不宜站队,选择立场和低调处理,本身就是衣服于身,眼望当局(中国当局)。这是人们常常意料不到的内外皆安的里外策略大施行。给人的印象,仍旧是美国人期望一个“稳定的”中国市场、中国经济和中国政治,在符合美国利益的操纵下,施行美国式协助维稳。故此,要调查真象的美国人,成为此番事件的边缘化、非主角。

   最后,我们看到,当今中国政坛已无原则主义和理想。所有混迹于此的人们,“可以拿世界万物当根据”。前此,人们炮制的毛派和非毛派,本身就是一大荒诞。重复言之,没有毛主席权力的奠定,就没有他们的钱;没有钱+权,就没有现在的毛派和权贵阶级。说毛派是底层的人们忘记了,真正的毛派,不在底层,而在上层(去看看华的坟头之华美浩大吧)。在另外一边,毛派和刘派打得死去活来的历史,业成往事,业成苟合(刘,毛大和谐于早些时期,众人皆知)。其间,历史发生了变化。这个变化就是,毛主席革命乱象和理想双重唱,改变成为一条船主义和人在船上,不要不低头,不要不妥协,不要不识象的潜规则。这个潜规则,即便在王事件发生后的今天,还是算数的,奏效的;也就是说,他们的“一条船主义”(或者铁板一块)要大于,重于和紧迫于过去的毛,刘你死我活之内斗。这是为邓后政治观察家所证明的一个事实,一个史实。这个史实的根据是区隔极权主义之毛和后极权主义之现在不同之处。

   毛,可以打来打去,斗来斗去,是因为他是那个极权主义政治中的神;神可以说是非,定生死。现在,这个神不在了,没有了。穷凶极恶,变成富凶极恶,如“王”一类人。这是一个特色。这个特色的概括就是,钱权之下,有妥协,覆巢之下,望完卵。这是一种“奇迹”。这个逻辑,他们应用了三十年,基本上没有离谱,基本上为安无事;为了这个稳定无事,他们针对此新闻事件,当然,还会如法炮制这个无规则规则和无原则原则。直接说,就是,他们可以拿下陈希同,陈良宇,但是,他们不会刑上太子党而驱除薄。因为,这是历来帝王家的教训所在,血脉所在和利益所在。所以,这样一来,就使得我们回到原点。“王”家事情,可以有被打入冷宫禁苑或宗人府者,但是,要想让其回到毛刘,毛林那样的殊死斗争局面,你认为可能——他们却绝对认为不可。你不相信吗?这一切,其实还是停留在中国没有一个昂山素季,没有一个曼德拉,没有一个哈维尔阶段所致。如果设有那个反对势力要求真相,要求干预,要求自由报道,要求独立司法……此黑箱还会是此黑箱。可惜,现在国人隔靴搔痒,以为娱乐,甚至以为可以庙秣休兵,你好我好,去掉王八蛋就好……。我看,这其实是目盲道眇,一不小心,还会陷入泥潭,被人诱导也。

  《北京之春》 (2012/02/14 发表) ——读者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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