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黑暗的“中世纪”
启 蒙与传统，就如同白天与黑夜，如果仅仅在这一对相互对立的概念之中去探讨问题的实质，就将陷入永远不得真解的无聊的循环。关键在于找到真正独立的“第三 者”，进入老子教导的“三生万物”的境界，这才有可能摆脱无聊循环的困境，真正获得实质性进步的真解。这不仅是探讨任何问题的方法、途径、道路，也是探讨 任何问题实质的关键的本身。关于这一点，请青年朋友们永远记住。
启蒙与传统之间的第三者是什么呢？是生命，是智慧，更是有生命和智慧的人，以及由人所组成的人群、民族、社会、国家等等，更以及它们在总体上所形成的和平、和谐、文学、艺术、科学、技术、文化、文明、进步，最后是全世界、全人类文明的总的发展和升华，等等等等。
如此一来，我们就不必仅仅说“启蒙就是反传统”，以及“传统就是阻碍启蒙”等等这样翻来覆去的套话，而是可以更深入现象的世界，进一步具体地发问：
什么是启蒙，谁的启蒙，启蒙什么？（以及还有：怎么启蒙和为什么启蒙？等等，这里暂时从略。）
“什么是启蒙？”启蒙即让人的生命自然并自觉地发生、人的智慧自然并自觉地成长、人的群体、社会、国家等等自然并自觉地进化、发展、壮大，自然并自觉地走向光明、幸福、美满，永远自然并自觉地向着真、善、美的升华，这实质上也就是人类文明的不断自然并自觉地进步、提高和光大（这里请大家注意“自然”和“自觉”两个词， 一般来说，“自然”更指向人类生命的基础，“自觉”更指向人类对智慧——文明的实质的追求。后面会讲到，正是在这两个词汇上显示了“启蒙”与“传统”之间 的本质的对抗：“启蒙”顺应生命的自然，追求智慧的自觉；完全相反，“传统”反对生命的自然，崇尚既得利益者的人为；阻碍人类智慧的自觉，尤其阻碍下层民 众的自觉。）。
“谁的启蒙？”人、人群、民族、社会（对生命、智慧，总之，文明）的启蒙。
“启蒙什么？”启蒙人、人群、民族、社会的各层次的生命和智慧（总之，文明）的自然并自觉地发生、成长、壮大、进化、高扬。
也正是因此，我们可以相应地问：什么是传统，谁的传统，传统什么？
很 显然，传统与启蒙既相反，又相承，相反在外在的形式、过程、机遇，一般来说，启蒙是生命的自然和智慧的自觉，传统则相反，是反生命的自然（换言之，崇尚权 贵者的人为），并蓄意让大多数人智慧上不自觉。相承在内在的实质、本体、必然，一般来说，启蒙的本质是在本体上主动地求变、求进化、求发展，传统的本质则 相反，是维持大多数人被动地不可能变、甚至不允许变，从而拒绝进化和发展。
“什么是传统？”（利用前面文章的结论）传统即人、人群的言、行、思的历史（陈旧的）习惯（方式和势力），很显然，传统更多反映了反自然的（人为的）不变的言、行、思的历史（陈旧的）习惯（方式和势力）。
“谁的传统？”人、人群、民族、社会的传统。一般来说，更主要的是垄断了暴力权力、话语权力和思想权力的统治者人群的历史（陈旧的）传统。
“传统什么？”传 统人、人群、民族、社会的相对反自然的（人为的）、不变的，从而局限的非自觉的“生命”和“智慧”。一般来说，人类历史中的传统更多反映的是少数统治者压 迫大多数人的不平等的“生命”状态和压制性、欺骗性和谎言性的“智慧”（关于这一点，很容易在人类的历史记录中获得证明，尤其在中国，中国人普遍把善于弄 权、善于欺骗、善于说谎，即所谓“权术”、“计谋”、“韬晦”当成了“智慧”本身，这实际上是中国人之所以会整体上变得越来越愚昧的最重要的历史根源之 一）。
上面只是一般地讨论了人类生命、智慧的启蒙和传统之间的关系。很显然，即使一般而言，传统也是启蒙的“死敌”，甚至是启蒙的永远的“死敌”。
回到大自然。大自然的“启蒙”和“传统”，也即白天和黑夜，是一半对一半，它们之间很平均，而且永远是新鲜的白天紧接着新鲜的黑夜。简直可以说，大自然的白天和黑夜是互为“启蒙”、互为“传统”，实质上是平等地互为“阴”和“阳”。到头来，也就无所谓“启蒙”或“传统”，正是因此而完全自由地孕育了大自然（地球上）无数生命自然地发生、发育、成长和进化。
然而回过头来看人类自身的社会和历史。人类社会“传统”的时间总是非常非常地漫长并绵延，而人类社会“启蒙”的时间却是非常非常地短促并间断，这几乎就是人类历史的“规律”——现象的“规律”。
人类的总启蒙时代最早发生在公元前五百年到公元五百年这一千年之间，尤其在公元前五百年前后的一段时间，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称之为人类的第一轴心时代。东 西方世界几乎同时涌现出了一大批名留千古的杰出的精神启蒙型的人物（显然也包括某些错置的人物，例如西方的耶稣和中国的孔子，后面将讲到，他们分别引领了 西方和东方中国历史中漫长的“中世纪”，我坚信，在今后人类愈来愈智慧的生活之中，他们将会越来越成为全人类文明历史中的“笑柄”，这是后话），例如西方 的古希伯来的先知摩西、耶稣等，古希腊的哲人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斯多德等，东方的古中国的“圣人”老子、墨子、孔子等，古印度的佛陀等。而在此之后， 世界各地全都纷纷进入了漫长的“传统”黑暗的时代。
西方人把他们漫长的“传统”黑暗的时代称之为“中世纪”，在 这个“中世纪”之中，充满了宗教的诈骗、封建极权的暴力和神学的谎言，然而到了中世纪末期的十五世纪及其之后，接连发生了文艺复兴、宗教改革和启蒙运动三 场伟大的西方人类的总的“启蒙”运动，这个“启蒙”的时代一直跳跃地延续到了二十一世纪的今天。终于使西方人的生命和智慧的发育、成长、壮大、升华，达到 了全人类文明的最高峰、最前列。
然 而东方的中国人，在经过了 “春秋战国”五百年之中短暂而间断的“启蒙”时代之后，中国人的“中世纪”却最漫长，不仅她的开始比西方更早七百多年，也就是说，秦皇汉武极权专制时代的 诞生（公元前二百多年）比西罗马帝国的崩溃和基督教神权的确立（公元五百年）还更早了七百多年，而且她的结束，或者也只能说是“准”结束，是在中国的第一 次启蒙运动的“五四”运动（1919年）之后，令人非常悲哀，中国“五四”运动的启蒙只能判定，基本上是失败的，因为后来的近一百年之中，中国人又逐渐地以“挂羊头卖狗肉”的方式回归了过去传统黑暗的时代。换言之，中国人的“中世纪”实际上长达两千二百多年，甚至不清不楚、不死不活地一直拖延到了今天，它比西方人的“中世纪”整整长了一倍还多。中 国的“中世纪”同样是中国人漫长的“传统”黑暗的时代。在中国人的这个“中世纪”之中，同样充满了封建（血缘继承）极权的暴力、儒家伪神学的诈骗和儒家伪 哲学、伪人学的谎言。西方“中世纪”观念的主角是耶稣、是教会所垄断的宗教的神学，中国“中世纪”观念的主角是孔丘、是封建（血缘继承）极权所垄断的儒家 的伪人学、伪神学和伪哲学，也包括最近的某些新的人物和新的标签，但维护儒家（血缘、宗族等）“传统”的实质（见我前面关于“传统”的文章）其实从来未 变。
在西方的“中世纪”之中，西方人的“传统”是崇尚上帝、耶稣的古希伯来宗教神学，它的内核是封建极权的暴力、宗教教会的诈骗和神学的谎言，它们严重地淹没了崇尚真理的古希腊哲学，因此，冲破神学的遮蔽，回归哲学对真理的追求，即是回到自然并自觉地“启蒙”。
在 中国的“中世纪”之中，中国人的“传统”是崇尚永不平等的“礼乐”、崇尚孔丘的儒学，它的内核同样是封建（血缘、宗族、家族）极权的暴力、儒家伪神学的诈 骗和儒家伪哲学和伪人学的谎言，它们严重地淹没了崇尚真理（道）的老子和崇尚真实（表）的墨子的学说，因此，冲破儒学的遮蔽，除了回归老子、墨子对真理、 真实的追求，今天还更应加上（虚心）学习西方近现代哲学的民主和科学（“五四”运动所提倡的“德”先生和“赛”先生）对人类全新智慧的追求，它们共同一起 才能构成：中国人真正地达到自然并自觉地“启蒙”。
西方人的“启蒙”成功了，因为他们真正打败了封建（血缘继承）极权的暴力、教会的诈骗和神学的谎言，基本上实现了人人精神上的“平等”，法治的“民主”和言论、思想的“自由”，真正回归并更进一步达到了对真理、真实、真诚的追求的哲学民主和科学的“启蒙”。
中国人的“启蒙”失败了， 即是说“五四”运动实际上失败了，甚至是彻底地失败了，因为中国人迄今为止都没有真正彻底打败封建（血缘继承）极权的暴力、儒家伪神学的诈骗和儒家伪哲学 和伪人学的谎言，中国人依然在想方设法维持人格的“不平等”、人治的“不民主”和言论、思想的“不自由”。中国人甚至直到今天，还在盲目无知地呼唤，要回 归孔丘儒家的毫无平等可言的（血缘继承的）“传统”，（事实上是）要继续坚持不平等的人治的极权专制（暴力），要继续坚持儒家伪学说的诈骗和谎言。中 国（官方）的学界，乃至整个（官方的）知识界，直到今天，也没有多少人真正体会到老子和墨子的追求真理和真实的伟大价值，而一般的人们，则更是把学习西方 近现代哲学的民主和科学看作是中国人的“羞耻”、“卖国”，甚至肆意辱骂主张学习西方先进文化的人们为“汉奸”。例如他们甚至把“五四”运动的思想先驱 （陈独秀、胡适、鲁迅等）也斥为“汉奸”。在今天的中国，这些给别人乱扣“汉奸”帽子的人们，他们事实上已经忘记了，或根本就毫无知觉，他们自己也是 “人”，是与西方人同样都具有“人”的最终极、最平等的生命和智慧的意义和价值的“人”。面对如此的“中国人”，“启蒙”事实上已经丧失了意义。 因为他们已经丧失了对自己“生命”和“智慧”的意义的终极的认识，这样的“中国人”其实是一群“非”人，因为“他们”只有永远做“蚂蚁”人和“猪羊”人的 “传统”的需求，而丧失了做“人”的需求，或者“他们”实际上是骗子，他们只要求别人成为“蚂蚁”人和“猪羊”人，而让他们和他们的子孙永远成为“人上 人”。换言之，“他们”永远不具备或者不愿意具备可以与他人“平等”的心灵的追求。
我再说一遍，“启蒙”是什么？“启蒙”即是“启蒙”每一个人的“生命”和“智慧”的自然并自觉地发生、成长、壮大、进化、升华的最基本的平等的“权利”，这种“生命”和“智慧”的自然平等的权利实质上是“天赋”于您的。说 白了，什么是“启蒙”？“启蒙”即把一切迷信“传统”的人们从迷梦中“唤醒”，把每一个人的（理性的）“自我”从他（她）的本能的动物的盲目迷信的“本 我”之中解放（启蒙）出来，从此，学会用“理解”的而不仅仅是“记忆”的目光去看待所有的一切，包括所有的“人”。这样一来，您才能自然而然地会感到自己 不比任何人低一等，一切历史上、现实中的伟人、巨人、帝王、大臣、圣人、古人、洋人、贵人、富人、领袖、长官、上级、权威、专家、能人、老人、青年、男 人、女人、孩子，等等等等，其实全都是与您一样“平等”的“人”，正是因此，您的“生命”、您的“智慧”才能够真正具有（自我）存在的无可限量的意义和价 值，您才能够真正向着“超我”的精神的全真、全善和全美的方向永远努力地创造您自己、提升您自己、拔高您自己，总之，全面地实现您作为“人”的自己。说到 最后，任何人，无论您现时的处境如何，您都不应该自甘情愿地承认自己是这个人世之中的“非”人、“蚂蚁”人或“猪羊”人，您完全应该是这个人世之中的与其 他任何人平等的“人”。如果您真有了这样的“人”的境界，您就真正地完成了对您自己的“启蒙”；如果您真正成为了如此获得了“启蒙”的“人”，您还会那么无知地、卑贱地、盲目地去崇拜、景仰两千多年前的那样一个自称“丧家之犬”的平庸的老头——“圣人”孔丘所宣扬的那样一套永远不平等的“君君臣臣”、“君子小人”之类“传统”的胡说么？
说到最后，传统，永远是启蒙的死敌， 历史上以及今天，但凡一切企图维护传统的说教和宣传，如果不是出于既得利益者们欺骗的目的，则都只能认为是“非人”、“白痴”、“猪羊人”、“蚂蚁人”的 自况。尤其是维护中国儒家传统的人们，就更加是如此。因为中国（中世纪的）儒家的“传统”还不完全相同于西方（中世纪的）宗教神学的“传统”。关于东西方 “传统”的差别，我将在另外的文章中进行专论。（2008,8,10.）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