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1日星期五

陶傑:美國亂局結構性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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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始於美國今日弊病——全球化之下的貧富懸殊,華爾街和矽谷成為巨富。個人被簡化為種族、民族或性別的氾濫「認同」;向兒童灌輸包括變性的激進意識形態;支持哈馬斯恐怖組織,都是根源於馬克思主義。

至於排猶算不算馬克思的深層仇恨?馬克思自己也是猶太人。要解釋這一點其實很簡單:馬克思是帶着對全人類世界的仇恨而出生的,是一名超級的反社會人格份子。馬克思要毁滅的是包括自己族裔在內的人類現代社會,正如毛澤東,自己也是中國人,但一生以毁滅中國民族為志趣,餓死三千萬中國農民與文革死亡兩千萬中國人的,正是這個民族主義者的中國帝皇。

美國立國以來以清教徒的基督信仰為主流,尤重保障私有財產。美國本來沒有左派思想,崇尚清教徒出走建國新大陸的共和憲政自由。

此一立國精神,吸引世界的移民前來貢獻心力,洛克菲勒等家族巨富的崛起,是本源於海耶克的市場自由主義。

最早建立左翼意識的基地如美國東岸的哥倫比亞大學的左翼社會派學者,稱為「法蘭克福學派」,多是三十年代逃避納粹德國移民來新大陸的猶太人。「法蘭克福學派」雖然龍蛇混雜,主體是「社會批判」,將馬克思提倡的無產階級革命「改良」為知識分子對美國資本主義的鞭撻與顛覆,結合凱恩斯的經濟干預主張,以一股「清流」自居。
他們的理想主張,逐漸演變成教條,教條而成為意識形態,意識形態則佔領道德高地,以後越演越烈,權力膨脹,將本來美國的傳統保守勢力與異見者標籤為「法西斯」,變成今日賀錦麗代表的那一股文革極左派。

馬克思仇視宗教。美國的白左必倡導無神論。以無神論為基礎,必仇視基督教,繼而家庭。仇視家庭,則必先排斥異性戀,然後瓦解倫理。

此一惡變,本來是社會規律。法國大革命已經提供了先例。二百年來西方左派的躁動,俱以道德聖人自居開始,然後演變為獨裁,甚至暴政。

美國自華盛頓道列根為止,隔着一個大西洋,於歐洲孕生的這種病毒,本來是與世無爭的一片淨土。但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美國必須肩負世界秩序。如此則美國由閉關鎖國走向了世界,自從克林頓戰後出生的一代上台,連同英國的貝理雅,馬克思主義的病毒變種而在新大陸傳播。

美國人缺乏抗體,下一代更認為社會主義的財富平均學說有如理想天堂,像亞當夏娃面對撒但的禁果一樣,好奇而新鮮。

如果說西班牙和白人的征伐者將梅毒和瘟疫帶來美洲大陸,害死印第安等原住民,則一百年前來自歐洲的這種馬克思主義病毒,在美國蔓延而失控,可謂對美國立國的華盛頓人文精神的第二場瘟疫。

看來美國難逃一劫。

猶太人在資本無罪擴張的全球化、與仇恨資本主義的左翼之間,跨界別的都有重要角色。因此美國之爆發反猶,左右兩批都有,看似錯綜複雜,了解美國的時代背景就一清二楚。

美國本土的左派很天真:如麻省理工的喬姆斯基與前總統獨立候選人桑德斯,他們對美國資本主義制度批判猛烈,不惜與潛藏的反西方意識形態合流(如「東方主義」論者、巴勒斯坦裔學者薩爾德),加上種種所謂弱勢少數族群,社交媒體及滲透顛覆的幕後外國勢力,令美國的民主政治的對立和競爭,走向小兒化(infantilised) 、情緒化、仇恨化。

而仇恨,就是馬克斯主義思想的主心骨。

左派很快就壟斷一切道德高地的詞彙,化身為道德的教主。他們聲稱要保護小眾,但逐漸以小眾的利益凌駕於大眾。西方的民主精神,包括普選,卻本來是少數服從多數的最大利益遊戲。不知不覺之間,白左以「保障邊緣小眾權利」為藉口,顛覆了基本的民主制度,用道德詞彙令大多數沉默、然後恐懼、然後沉默和恐懼的大多數,接受少數人的專政。

這一切與1794年雅各賓派的法國恐怖時代無異。

年輕人熱衷於熱血理想,左派以大愛和人權來包裝骨子裏的反常識、反倫理、反人類的仇恨,由否定整個西方文明開始,由歷史文化到整套價值觀:希臘的理性、古羅馬帝國的藝術、文藝復興以來的新古典甚至浪漫主義,像邪教一樣,以荷里活電影和大學校園招攬信眾。

此一瘋狂的顛覆,始於蘇聯崩潰之後。馬克思和共產主義雖然在蘇聯消失了,卻在英美加拿大這三個國家找到了投胎的替身。

歐洲的羅馬天主教勢力龐大,對這種病毒有一點抗疫力。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對於什麼性別主義之類的垃圾不屑一顧。法國則比較搖擺,但法國的左派卻因為整個十九世紀保皇黨多次復辟的發展,法國的左翼有一點藝術和美學的基礎,至少能辨別何謂醜陋,另成一格,到目前為止,再極左也總算有驚無險—-除了巴黎奧運的開幕禮表演,開始顯露了傳染的跡象。

但英語國家這個系列不同。本來美國白左的幼稚,有帝國和殖民主義傳統的英國,可以成為制衡。然而千禧年之後,馬克思主義病毒復辟,今日工黨的施紀賢,是英國式的馬克思主義隔代傳人。英國缺乏了正常的反對派,此所以英國正在陷入災難。

以歷史的社會科學分析,賀錦麗的「希特勒論」、拜登的「垃圾論」,民主黨幕後奧巴馬和克林頓的家族壟斷,逐漸排斥了共和黨的布殊家族,在華爾街和矽谷滲透財金權力。只是碰到了一個馬斯克,撞到了牆壁,發出絕望的咆哮。

千里來龍,至此結穴。美國的亂局,是結構性的、先天性的。這一次,是神學層面的決戰。川普領導的是一場平民革命,被「知識份子」詆為「民粹」,偷換概念、混淆詞彙,目的就是引起思想的混亂。美國須重新植入抗體,美國難逃一劫。

不論誰當選,這一切只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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