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7月7日星期日

古道:义和拳民,是一群思想未开化的穷苦人

 古道 古道西风冷月 2024年02月08日  

义和团的"独立宣言"。

神助拳,义和团,只因鬼子闹中原。劝奉教,自信天,不信神,忘祖仙。男无伦,女行奸,鬼孩俱是子母产;如不信,仔细观,鬼子眼珠俱发蓝。
天无雨,地焦旱,全是教堂止住天。神发怒,仙发怨,一同下山把道传。非是邪,非白莲,念咒语,法真言,升黄表,敬香烟,请下各洞诸神仙。
仙出洞,神下山,附着人体把拳传。兵法艺,都学全,要平鬼子不费难。拆铁道,拔线杆,紧急毁坏火轮船。大法国,心胆寒,英美德俄尽消然。
洋鬼子,尽除完,大清一统靖江山。

他们认为,兹因天主耶稣教,欺神蔑圣,不遵佛法,怒恼天地,收起雨泽,是旱灾久久不能消除的根本原因,那么焚毁教堂就势在必行。持久的旱灾又引发其他灾害,甚至有瘟疫流行。这些灾害则无不与教堂有关。

"窃有天主教,由咸丰年间,串结外洋人,祸乱中华,耗费国币,拆庙宇,毁佛像,占民坟,万恶痛恨,以及民之树木禾苗,无一岁不遭虫旱之灾。国不太而民不安,怒恼天庭。"

农民由此激发的对教堂及有关的宗教活动和从教人员的仇恨,是切肤的、极端的,因为旱灾给他们带来的苦难正是切肤和极端的。教堂和教民成为他们发泄仇恨的对象。

拳民认为自己是神仙的载体,洋人诸教是鬼怪,杀人本身就是神鬼之间的战争,就是神对鬼取得的胜利。由此也多少可以理解团民屠杀教民为何态度如此坚决,手段又如此残酷:"遇有天主教及耶稣教均不能放过,俱以乱刀剁之。后又开膛,其心肝五脏俱同猪羊一样,尸身任其暴露,犬鸟喯吃,目不忍观。天桥坛根一带尸横遍野,血肉模糊。"

"义和团之杀教民毛子也,备诸酷虐,剉、舂、烧、磨、活埋、炮烹、支解、腰斩,殆难尽述。"。而此种虐杀,普遍发生于一切义和团势力所及之地:"余出津后,沿河所见,浮尸甚多。或无头,或四体不全,妇人之尸往往乳头割去,阴处受伤,男妇大小,怆形万状,不忍属目。且有浅搁河边,鸦雀集喙者。气味臭恶,终日掩鼻,而竟无有出而收瘗者。或谓此皆教民,为拳匪所杀,平人不敢过问也。"更有一点值得注意,即是杀戮过程往往带有极端仇恨色彩:"其杀人之法,一刀毙命者甚少,多用乱刀齐下,将尸剁碎,其杀戮之惨,直较之凌迟处死为尤甚。"

"刃见血,即自诩。"除了"毛子"之外,洋货此时成了义和团另一主要攻击对象。自教堂教产烧毕后,所有城内外凡沾洋字各铺所储洋货,尽行毁坏,或令贫民掠取一空。并令住户人等,不得收藏洋货,燃点洋灯。于是家家将煤油或箱或桶泼之于街。又传言杀尽教民后,将读洋书之学生一律除去。于是学生仓皇失措,所有藏洋书之家,悉将洋书付之一炬。"

他们同时针对着两方面:洋货,洋货的销售者和使用者。又哄传各家不准存留外国洋货,无论巨细,一概砸抛;如有违抗存留,一经搜出,将房烧毁,将人杀毙,与二毛子一样治罪。当团匪起时,痛恨洋物,犯者必杀无赦。若纸烟,若小眼镜,甚至洋伞、洋袜,用者辄置极刑。曾有学生六人,仓皇避乱,因身边随带铅笔一枚,洋纸一张,途遇团匪搜出,乱刀并下,皆死非命。伴随着毁坏洋货,是将洋货销售者的店铺和洋货使用者的住宅烧掉。

义和团运动究竟在多大程度上是现实的,多大程度上又是非现实的呢。对他们来说,"人一人之战"其实是"神一鬼之战"。非现实的想象世界就是现实世界,而现实世界根本就不存在。从这个意义上讲,义和团运动是中国历史上的一次"神奇的现实"。很大程度上它是在想象中展开的,团民把自己想象成非同一般的人,甚至可以说就是神。拳民实质是些吃不饱饭的贫苦农民,由于认知有限,将自己凄惨的命运归咎于洋人和洋人文化。

这就是观念的力量,观念垃圾,破坏力毁天灭地。拳民精神基因一直在线:一切责任在美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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