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臉書)
最近中共推出一項「德政」,將拯救地產的政策權限下放給地方政府,實行「一城一策」。表面看起來這是中央在放權,好像改革開放初期中央放限給各省市,發揮地方政府的積極性與創造力,各出奇謀引入外資和鼓勵私企,增加市場活力。
把政策權限下放給地方,放手讓地方自救,救得好是中央政策成功,救得不好,死得更快更慘,那時中央便可借地方官人頭一用,來推卸自己的責任。
關鍵是習近平「冇橋」,習近平慣於做甩手掌櫃,做什麼事都爛尾,爛尾就甩手,叫手下去收拾殘局,他又到別處去「攪嘢」,如此類推,製造無數爛尾工程。習近平的算盤是,地產搞唔掂,甩手給地方政府,自己乾手淨腳,但問題在於,房地產還有得救嗎?
房地產的徵結始終是供求關係,國家統計局的數字,最大估算的空置房屋數量足以容納30億人;2019年,全國空置樓宇共計7200萬套;中國城市中至少有九成家庭擁有一套以上私房。那麼還有多少人需要買房?
如果城市化進程不變,那就有農民工進城買房,如果大專畢業生找工作容易,那就有年輕人買房。現在農民工失業回鄉,年輕人躺平不結婚,那買房的人何來?只剩下換房的市民,就是以小換大的需求,但換房的人也有自己的盤算,地產向下,買樓風險大,人人都在等樓價下跌,就沒有人入市。
把拯救地產的希望寄托給地方政府,那只是死馬當活馬醫,地方政府最現成的辦法,就是取消先前中央規管的措施。中央規管的措施早三五年就應該取消,但出於習近平的偏執不認輸,偏偏咬住不放。習近平不鬆手,地方官不敢動,只好看著地產爛下去,爛到入骨了,習近平才說你們來救吧?
取消規管會不會吸引人入市?形勢好的時候固然會,但今時今日,經濟全面衰敗,今日唔知明日事,人人按緊口袋,準備捱苦日子。眼看地產市道一路下滑,看不到底在哪裡,現在入市可能又揹一身債,試問誰會拿自己財產來替政府解套?
中央放權讓地方自救,又給民眾一種中央技窮的印象,中央無計可施,百姓對未來更沒有信心,更不敢輕率拿自己有限的資產來冒險,那就更沒有人買樓了。
地方政府有本事救市嗎?這個問題「唔使問阿貴」,地方政府越是出政策放鬆管制,民眾越明白市道慘淡,越是要等市道見底,越等越沒有人沾手,形成惡性循環。
地產政府救市無方,樓價也就越往下。地方政府需要大筆錢救命,樓價下滑地賣不出去,現在地方政府有權在手,便降低地價來求售。地價下滑,有沒有承接尚未可知,先給社會一種市場衰敗的預期,如此還有誰夠膽入市?
也正在這個時候,習近平又大推保障性住房改革,這是國進民退的長遠國策,但又恰恰與救市背道而馳。那些本來積了一點錢準備入市買私樓的底層市民,一看到未來有保障性住房的便宜可沾,當然又不肯入市買私樓了,如此一來,又滅掉一批潛在買家。
習近平撒手不管地產,與他多年嚴管地產一樣,都是對市場的破壞力,只是方向不同而已。管得不得其法,市場死氣沉沉,放得不得其法,又是縱容地方政策失控。正如武漢肺炎三年防控,管得全國死寂,但一旦放開防控,又死得人多。
放手讓地方自救,無形中給地方官一種難得的自由,但也無形中讓地方官償到無規管的甜頭。此後胡作非為若被追究,地方官會罵死中央,若不被追究,地方官會養成「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壞習慣,一味對中央陽奉陰違,到那時,政令不出中南海就真正實現了。
一個人做一件事成功不難,難的是做什麼事都成功;一個人做一件事失敗也正常,不正常的是做什麼事都失敗。回頭看一下,習近平執政十餘年,有哪一件事做成功了,我真的想不起來。他沾手什麼都唔掂,這種人世上罕見,說他笨,不是強加給他的,有事實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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