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途，不是取决于所选的路，而是取决于发光的足
文|沉雁
据传网红名师张雪峰老师被网暴得"强制进了医院"，一条敢想敢言帅俊有型的优秀汉子，心也是肉长的，也经不住排山倒海的语言炮弹地毯式捶击。在这里，我祝愿张雪峰老师早日恢复身心，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虽然网暴让他遍体鳞伤，但我们相信，受过伤的他会变得更加强壮。
关于张雪峰老师，其实我只听过他成名前的那堂贯口课"上海交大的学生一路修铁轨修火车头去南京上访"的视频，以后我就再也没听过他的其他视频课了，我也就说不上他的粉丝。这次我关注到他，是因为他上医院的事儿冲上了热搜，我才大致了解到是怎么回事。
原来有高考学生家长咨询他"报考新闻学专业怎么样"。张老师就像打机关枪一样一阵猛烈扫射，"别报新闻学，从本科目录里闭着眼睛选一个都比学新闻好"，"如果是我的孩子想报考新闻学，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打晕，再帮他填写其他志愿"。确实够猛的，也符合张雪峰老师一贯的风格。张老师的意思就是一句话，新闻学是最没前途的一个专业。
张雪峰老师一棍子打晕新闻学，立马引发了一场各大高校新闻学专业教授的激烈论战，严格说是愤怒声讨。而声讨者的理由是，"我的很多新闻学专业毕业生都找到了好工作，有的做了公务员，有的进了银行，有的去外资企业，有的做自媒体，有的做了媒体高管，……"，等等。我看了这场见仁见智的论战，我啥都说不出，我只是觉得很无聊很好笑。
其实，我也是不同意张雪峰。
但是，我对他"打晕"新闻学并不持态度，那是他的个人之见一家之言，他有打晕新闻学的自说自话之自由。也许，是因为张老师对这块土地上的绝大多数只做dog不做人的新闻人太反感，一时情绪激动没控制住自己，就在那个不太恰当的时间冲口而出一吐为快。我表示理解。
我不同意的是，他针对高考学生家长来咨询的时间关口，姑且不去深究家长怎么样，但作为深受家长信赖的名师，仅仅以抒怀个人情绪打晕新闻学的同时也打晕了家长，这多少有失斯文和儒雅。更重要的是，他的这种机关枪一样的打晕式回答，对于看他视频的数以千万计的受众尤其学生来说，也是一种不怀恶意的误导，但毕竟也是误导。当然，这与张老师网络爆红之后太忙没有时间深度思考有关。
不但张老师的打晕式回答是误导，而声讨张老师的大学教授的反驳理由更是误导。对于新闻学而言，无论是认为有前途还是无前途，正方与反方都落入了对"前途"的狭隘理解陷阱。狭隘就在于，选择什么专业仅仅局限于好不好找工作。把"前途"狭隘地"钱途"化，无论是张雪峰老师还是反驳张雪峰的教授们，都有失"名师"和"导师"的名号，都不是在为家长和学生指点迷津，而是将家长和学生带入更加迷糊的迷途。
我们究竟该怎么理解"前途"呢？这个问题很致命，弄清这个问题在关键时刻能救命，它能救赎人生救赎幸福。我不是什么名师什么导师，我仅仅是一个体育生，但这么多年所见所闻所思所写，我提出我自己的一家之言，我希望能给正处于填报志愿的高考学子和家长有所裨益。
前途，顾名思义，即前方有通向幸福的路。我们不纠缠晦涩的概念，直接用人物说话，将"前途"和"幸福"具化。
柴静姐姐，这个大家都熟悉吧。她就是新闻学，你们说说，她究竟是有前途还是无前途？她这一生是幸福还是不幸福？
我坚信，大家不好回答这个问题，或者回答起来非常吃力。正因为如此，才彰显我写这篇文章的价值。
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告诉大家，柴静姐姐是一个真正的新闻人，她找到了通向幸福的路。无论她是吃满汉全席还是吃草根树皮，柴静姐姐这一生是幸福的。尽管她已经快十年没有消息，尽管她寸步难行，尽管她再没机会出镜，但我坚信，即便柴静姐姐站在方寸之地一动不动，她脚下的路也是一条光芒四射的路。她永远不会误入歧途、误入深渊、误入绝境。柴静姐姐这一生很完美。因为，因为王尔德就是这样说的："一个人的真正完美，不在于她获得了什么，而在于她活成了什么。"
上面关于新闻人柴静的叙述，事实上我已经回答了什么叫前途（通往幸福的路）。前途不是由路决定的，而是由自己的脚决定的。前途，不是你初始选择的路有多宽有多坦，也不是你选择的路有多长有多远，更不是你选择的路是金砖铺就还是由碎石铺就，而是决定于你一脚踩下去是否有光。那光，既照亮别人也照亮自己，既温暖别人也幸福自己。
幸福，是上天赐予人类的美好，它只属于人类，我们不能对一头猪问"你幸福吗"，我们也不能对一条dog问"你幸福吗"。
坏球老胡也是新闻人，拿他与柴静姐姐比较，本是对后者的侮辱，但我还是硬着头皮比较一下吧，这样更有利于对"前途"二字的深刻理解。
同样都是新闻人，柴静的路很窄很窄，窄到最后根本没有路。但老胡的路却很广很广、很长很长、并且是金砖铺就的路。请问，老胡每一脚踩下去有光吗？他每踩一脚都是给所有人踩的坑。我们可以问老胡"你幸福吗"，不能，就像问一头畜生，既侮辱畜生，更是对"幸福"二字的大不敬。我们能说老胡的路有前途吗？不能，那是一条暗淡芸芸众生让所有人断子绝孙的路，怎么能叫前途呢。虽然老胡确实捞到了很多很多，但那不是他的赢利，而是他欠下的孽债，别羡慕他今天闹得欢，总会有一种令他意想不到的方式叫他还。
鲁迅先生说："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先生这话又对又不对，先生太乐观。譬如新闻专业本没有路，如果像柴静一样走的人多了当然会成为路，学新闻是有前途的。但如果像老胡一样走的人多了必然变成绝路，新闻专业也就越来越没有前途。事实上，在我们这块土地上，几乎每条路都走绝了。譬如法律这条路，大多数法律人走上这条路，不是踩一脚光照亮路人，而是踩一路坑坑了黎民，所以法律这条路也走绝了。其他各行各业的路无一不是走成了绝路。
最后做个总结。
教师和导师是有区别的。张雪峰老师做一个灌输知识的中学教师是合格的甚至是优秀的，但他做导师是不合格的，很蹩脚的。导师重在"导"，给学生指点前途迷津，重点是导出学生灵魂的觉悟和足下的光，而不是将其打晕之后帮他选一条路。罗纳德里根说："如果你正直善良，这比什么都重要，如果你不是，那你什么也不是"。所谓"前途"也是一样，它不取决于所选的路，而是取决于能否发光的足和正直善良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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