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洪波：你杀死不了思想

图为巴国人民党工作人员在边城白夏瓦的吉纳公园竖起班娜姬的大幅肖像

贝娜齐尔·布托说过，“你可以囚禁一个人，但是囚禁不了思想；你可以流放一个人，但是流放不了思想，你也可以杀死一个人，但是你杀死不了思想”。

　　这句话简直如同谶言。她曾经被囚禁，曾经被流放，现在她终于被杀死。

　　一个人可以被囚禁多次，可以被流放多年，但只能被杀死一次。她已经多次验证思想之不可囚禁与流放，但她只能验证一次思想之不可杀死。但她与曾经或者仍将被杀死的思想殉难者一道，使得思想不可杀死得到再次验证。殉难者的清单有多长，思想不可杀死的验证就有多少遍。

　　我想，她可能是不得不被杀死的。我想，她不会天真到认为在一个“复杂”的国家里，自己只会收获欢呼。而且专家分析，几种势力有杀死贝·布托的嫌疑，这就是说，要杀死她的人不管数量是多是少，但也可谓来自各个方面。

　 　她太应当被杀死了。还在美国留学时，她就在反越战活动中“看到了人民的力量”，“决心回到祖国给我的人民以自由和选择”。她两度赢得民众的选票，出任总 理，却两度被解除职务，现在她再度归来，没有什么可以击垮她对人民的信靠。她是那么可怕，以至对手把她的孕期作为决定选举时间的关键因素，他们“以为怀孕 的妇女不能参加竞选造势”，她却赢了。现在，她流放归来，仍然是那么可怕。

　　“我希望由于推翻军事独裁和开启巴基斯坦民主时代而被人们铭记在 心，但是最重要的，我希望由于我为妇女所做的事情而被记住”，贝·布托说。她是伊斯兰世界的第一位女总理，她坚定地认为残害和歧视妇女是“巴基斯坦的耻 辱”，这在一个尚未批准联合国《取消对妇女的各种形式的歧视的公约》的社会里会激起怎样的反应，难以设想。

　　我尽量搜寻脑海里关于贝·布托的记 忆，只有一些“对华友好”的片断。她的父亲、她，以及推翻他父亲的将军、解除她职务的领袖等等，都是对华友好人士，在大多数通过报纸电视看世界的中国人眼 里没有区别。一样的友好，一样的上台下台，一样的当选与推翻，他们有不同的价值选择吗，他们为何这样来来去去？报纸电视永远看不出眉目，好像一切只是权力 争斗，没有什么是非可言，只知道他们都很友好，如此而已。

　　贝·布托被杀死，我看到世界各国的反应，全部都是对她的哀悼，对暗杀的谴责。我想， 这可能正是暗杀者一定要杀死贝·布托的理由。在一个那么“复杂”的社会里，一个具有如此影响的女人，一个被如此广泛尊敬的伊斯兰政治家，一个坚定相信政治 是阳光事业的人，一个百折不回地投入民主政治的领袖，除了杀死她，难道有别的办法阻止她一往无前？

　　“你可以杀死一个人，但是你杀死不了思想”。贝·布托如是说。

　　 2007-12-28（作者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