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前几天系列文章的修订整合版,全文约10000字。
一年前,特朗普谈及中美贸易不平衡问题时说,他不怪中国,他认为是美国过去几届政府的错。
过去几届美国政府错在哪里?特朗普自己并没有讲透,而外界的分析则过于繁琐驳杂。但是从特朗普上任后一系列施政动作来看,反衬出过去美国的错误,就是多数时间执政的民主党人,在政治、经济、外交方面过于左倾,以至于丧失原则、混淆敌我、狂施滥泄、崽卖爷田心不疼。
表面上,特朗普算的是经济帐,包括与各国的贸易逆差、制造业与专利技术的外流损失、驻外军队的费用、联合国会费、环保的经济义务等,国际上也多从经济领域对特朗普进行分析,但实质上,特朗普想要改变的绝不仅仅是经济。
那么他的根本目的是什么?简要地说"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即以"让美国再次伟大"为中心,国内意识形态遏止左倾,国际游戏规则推倒重建。总的指导思想是保守主义。
一 什么是左,什么是右
饱经摧残的卡瓦诺宣誓就职大法官
2018年10月8日,年方53岁的保守派大法官卡瓦诺宣誓就职,由此,今后可能长达半个世纪的美国大政走向偏右成为大概率趋势。
这是特朗普上任以来提名的第二位保守派大法官,如果特朗普获得连任,他还有可能再提名二位大法官,谁也不用指望这位个性飞扬的总统会提名自由(左)派人选。而如果真的让他如愿以偿,美国未来几十年的大政方针毫无疑问将是右撇子,必将深刻影响人类走向。
什么是左?什么是右?什么是自由派?什么是保守派?许多专家级人物在许多文章中论述过,但他们不说你还明白一些,他们越说你倒越糊涂了。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下面我用一句话说清这个问题:以本国传统文化为基点,左派就是主张变革的自由派;右派就是主张稳定的保守派。
各国有不同的传统文化,因此左右的含义在各国并不一样。有些国家中主张女孩子上学都属极左,有些国家中同性婚姻早已习以为常。但左派主张变革,右派主张保守,这一总规律是不变的。
在我们的资讯环境中,左右概念是以西方为标准的,而西方的左右则是以基督教义为起点的。
比如基督教坚决反对同性婚恋,坚决反对无神论,坚决反对堕胎,因此,与这些主张离得越远就越左、越自由,与这些主张离得越近就越右、越保守。
性态度是比较明显的现象,但这一原则还可以延伸到一切人类事务中,比如经济、政治、文艺等。
人文科学译丛:哈耶克文选
冯克利译 哈耶克文选
毛泽东说有人群的地方就有左中右,这话是对的,即使是在各种宗教团体中也存在左中右的区别,因为左和右是一个动态概念,它更像一个温度计,能在任何环境中显示对各自文化变革或保守的程度。
谈论左右必须要有基本前提,一个犹太教徒和一个彻底的无神论者左右概念是绝对不一样的,前者再极左也不会相信巴别塔,而后者的极左则是人定胜天。但是总之,左趋向变革本国传统文化,右趋向保守本国传统文化。
文革的时候为什么说"越左越革命"?就是因为以中华传统文化为起点,走的越远越左越革命,离得越近越右越保守。
美国的传统文化是什么?当然是基督教,这是被1620年代天路客们搭乘"五月花号"带来的意识形态根基,到独立宣言到美国宪法植根于正统美国人灵魂里的。
因此,保守美国宪法还不是最后一道关口,真正的底线是基督教义,或者说,哪怕有朝一日美国宪法废去,只要《圣经》还在,美国的根本精神就不会废去。所谓的保守派、右派、特朗普派,他们保守的东西就是这个。
当然,为了体现共和的精神,为了维持社会的稳定秩序,保守派可以暂不严格执行教义,而寻求在最大公约数的宪法中解决社会事务,但他们的根本动力并非是这个,而是宗教精神。他们保守的最底线就是宗教精神。
二 美国的左派是怎么来的
上文提出一个观点:左右有一个共同的基点,就是本国传统文化。以本国传统文化为基点,左派就是主张变革的自由派;右派就是主张稳定的保守派。
欧美的左右派,共同的文化基点就是他们传统的基督教文化。
其实所有人类天生都是左派,也就是天生就有自由的基因,这一点从其它动物身上就能清楚显现。
这里涉及"自由"的概念,据说这个词目前有二百多种定义,其实这都是腐儒们把简单问题复杂化,他们的自由定义掺进了过多冗余概念。
本意上的自由非常简单,就是由自,即由着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之所以说人类天生都是左派,就是人类和其它动物一样,天生下来就有"由自"的本能,但是人类又是文化动物,而文化正是对由自的束缚。
儿童和动物一样"由自",只有吃了足够苦头,幼童才会吸取教训,记住一些行为的禁区。和动物不一样的是,人类不仅要学会识别身体伤害的禁区,还要逐渐学会遵守许多道德上的规矩,这就是文化。
文化是人类独有的,道德也是。文化就是道德,不同的文化就是不同的道德。
我们说某些人"禽兽不如",其实说的是他道德低劣,因为道德感是人类独有的,其它动物无所谓道德,自然也就不受道德束缚。比如猩猩当众手淫,有谁会谴责它呢?它自己自得其乐,其它动物也不会指责它有伤风化,只有有文化有道德的人类看了会觉得不自在。但它们这种行为是自由的,因为它们是由自的。
猩猩手淫
左与右,对性的态度是一项重要内容。
人人都有性欲,但各种文化也都有性禁忌,有的人受传统文化影响深,按传统做法对待性欲,这就是右的、保守的;也有的人认为自由至上,传统的东西经不住理论的推敲,所以主张性解放、同性婚恋,甚至像猩猩那样当众手淫。
比如古希腊的哲学家第欧根尼就喜欢在大街上手淫,这个人就是住在大木桶里,让亚历山大大帝不要挡住他的阳光那位。
顺便说一句,第欧根尼与庄子同一时代,二人的思想也有很多相似,都对人类文明怀疑和否定,所以第欧根尼当众手淫,庄子捐尸于野。
在性的问题上,美国的左派和欧洲的左派一样,他们的终极目的就是由自,性解放、同性婚、男女同厕、裸体游行之类都是他们兴起的。
但他们并非像猩猩那样天然没有道德感,在他们的行为背后其实埋藏着深厚的理论,是这些理论让他们认为这些行为更合理,更契合自然。关于这一点,中国人无需去啃西方近现代哲学比如存在主义书籍,只需读读庄子就能理解。
美欧的左派,就是如第欧根尼这样的思想家们的杰作,这些思想家提起来个个赫赫有名,性自由的理论只是他们的巨大成果中的一项,自由平等博爱以及社会主义理论才是他们的重头戏,马恩学说则是这一宏伟建筑顶上登峰造极的明珠。
哲学的故事
在美国建国之前,欧洲兴起了启蒙运动,耳熟能详的伏尔泰、孟德斯鸠、卢梭等人就是最早的启蒙大师。当然洛克比他们还早,被称为启蒙运动的启蒙者。
但有一个微妙的不同,那就是洛克把信仰与现实既区分又结合,与王守仁知行合一的心学有异曲同工之妙,其实康德哲学就是对洛克这一思路的细化推演。而启蒙三杰割裂了这种关系,他们的启蒙恰恰是以批判有神论为前提。
康德定义过启蒙,他说"启蒙就是人类脱离自己所加之于自己的不成熟状态,不成熟状态就是不经别人的引导,就对运用自己的理智无能为力"。而在康德时代最普遍的"不成熟状态"就是基督教,因此启蒙运动本质上就是脱离基督教的运动。
启蒙运动不仅仅是三百年前那代人的运动,其实它至今仍然没有结束,继伏尔泰、康德之后,近现代我们熟知的西方思想家,全都在持续发展着启蒙运动。比如叔本华、尼采、萨特,阿多诺,马尔库塞、霍克海默、弗洛姆、哈贝马斯等近现代思想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爱的艺术
在他们的引领之下,西方人尤其是欧洲人离基督教越来越远,也就是离传统文化越来越远,越来越左,也越来越由自。
启蒙运动影响最早最深的是欧洲,限于早期通讯和交通技术,大洋彼岸的美国没有同步跟进,而是在同时代兴起了宗教复兴运动。1830年代,法国人托克维尔考察美国后,对宗教在美国社会中的作用极为赞叹。但是随着契合人类由自天性的启蒙运动的持续深入和扩散,美国最终不能幸免,尤其是代表前卫思想的媒体和大学,如今几乎被全盘左化。
就在上周六参议院就卡瓦诺出任大法官投票前夕,美国各大学2000多名法学教授联名表示抗议,理由是虽然没有卡瓦诺36年前性侵的实锤证据,但他们"不相信证据,只相信女人"。
这些联名抗议的教授,和当今多数自称自由主义者一样,谈到美国时都极力回避基督教对美国的影响,可惜那不仅办不到,而且是舍本逐末。
哈耶克称这些人为知识分子,知识分子在哈耶克的词典中并非褒义,他早在半个世纪之前就揶揄说知识分子只是哲学家们的跟屁虫,但他们却没有能力思辨哲学家理论是否正确。
三 特朗普的底气
有人说中国当代的左右概念和西方是相反的,其实这是误解。其一,中国传统的显学是儒家,那么主张破四旧、孔学名高实秕糠的是左还是右?其二,马主义是西方左派登峰造极的成果,主张这个的是左还是右?至于挂什么卖什么,那是另一回事,以后单说。
经常有微友私信我不要在文章中多提基督教,因为"那是没落的不靠谱的东西,与欧美现代文明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以为我想多提吗?我特么皓首穷经辗转反侧超儒进道修道问禅二十多年,好容易悟出来的道理,你以为我很愿意白白扔在这里费力不讨好吗?你以为我不知道揣着明白装糊涂专拣你能听懂的,简单喊几句民猪啊渍油啊不公啊,既叫好又叫座小费又多吗?只是那样做我实在良心不安罢了。
比如下面这个场面,不提基督教怎么解释?
特朗普集会前支持者们在祷告
一切社会现象,最深的根源必然是它的涉及信仰的传统文化。
李敖当"立委"的时候,其他200多名"立委"都对着孙中山像宣誓,但李敖对着早已准备好自己的照片宣誓,他说"老子对自己负责,孙中山靠边站"。
李敖说原定计划是对着一面镜子宣誓,但后来怕宣誓时旁边的人把头探过来,那样"就吃亏了",所以最后决定带一张照片。
李敖这个举动并非纯粹戏谑胡闹,而是牵涉到一个深刻的问题——什么才是一个人的道德底线?
据说世界上有近百个国家有这种宣誓仪式,信物各异,有对着前辈元首像的,有对着本国宪法的,有什么也不对只举起一只手的,有亲吻国旗的,有手握国旗一角的。也有个别国家对着《圣经》宣誓的,比如美国。
自建国以来,美国无论是总统上任还是大法官就职,都要手按圣经宣誓。这次的卡瓦诺大法官也不例外,在两个女儿的见证下,他手按妻子捧着的圣经,举起右手宣誓就职。
卡瓦诺手按圣经宣誓就职
这种设计也是绝了,由你最亲密的伴侣捧着你最神圣的神的话语,由最崇拜你信赖你的孩子见证,向亿万公众宣誓,如果这都不能让你恪尽职守,那全世界向你认栽也不寒碜,只是你下地狱肯定没跑了。
美国为什么不对着宪法宣誓?美国是个移民国家,人口中包括了全世界所有民族、所有信仰,而非基督教一家,并且不立国教是一个基本原则,那么美国总统和大法官为什么不手按宪法宣誓,而要手按《圣经》?
因为美国最初的立法者们知道,《宪法》是人定的,而人定的任何法律都不可能完美,甚至可以被强人任意践踏阉割。如果美国宪法是完美的,就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产生修正案,而不完美的东西不配对之起誓,对着不完美的东西起誓是亵渎自我、亵渎民众、更是亵渎神明。
所以,李敖对着自己的照片宣誓真的并不比对着孙中山像起誓更糟糕。
但是《圣经》不一样,因为从天路客们的"五月花号公约",到开国先贤们的"独立宣言",乃至美国宪法,这些根本性的文件都是脱胎于圣经,它是源代码。有一天哪怕美国宪法废去,只要这本书还在,美国就不会消失。
英国也遇到过类似的问题,1688年的光荣革命,根本原因就是防止天主教复辟的信仰之争,因此而诞生了约翰洛克不朽的《政府论》,彻底改变了人类的政治哲学。
即使是初代启蒙主义者们,即使他们在哲学上已经把有神论驳得体无完肤,但深入思辨下去之后,仍然发现在芸芸众生之上必须存在一位"至高者"。比如伏尔泰说"即使没有上帝,也要创造一个上帝出来",但这已经不是出于信仰,而是出于康德所说的"实践理性"。
当今所谓的保守主义者,其实也多是出于实践理性,因为如果在社会实践中没有一个敬畏的东西,就像托思妥耶夫斯基说的那样,没有上帝什么事都能干。
特朗普和彭斯在祷告
在西方,一个真正的保守主义者,必然是一个基督徒,这就是美国历任总统,大法官起码的条件必须是基督徒或天主教徒的原因。
其实,按基督徒的严格要求来说,三次婚姻的特朗普真的算不上一个好信徒,虽然他有信仰的底色。他是靠着自己丰富的自由社会中的实践经验,加天赋的口才和急智,加勇猛无畏且灵活多变的手段才逆势上位的。
他的初心也许正如世界开始对他的判断那样——一个精明的商人而已。他开始的底气并没有这么强,手段也没有这么狠,确实只想弄点银子花花而已。
但是机缘巧合(神意?),各种因素让他组成了现在的团队,彭斯、班农、纳瓦罗、莱特希泽,以及基要派福音派教会领袖,这个团队才是给这个粗中有细的猛张飞掌舵的政委。
从这种意义来说,70岁高龄的特朗普上任之后才开始了灵命的重生。所以,他如今的手段和气势可能并非出于他自己,而是来自团队里熟读且笃信"约书亚"记的那些国师。
约书亚是谁?就是启蒙时代以来为世人诟病最多的一位旧约人物,他带着以色列人抬着约柜横扫迦南全地,霹雳手段毫不逊色于成吉思汗。约书亚凭的是信心,但论到诡计多端,特朗普似乎还要胜他一筹。
四 自平博不对吗?
2018年7月,特朗普会见普京之前被问道谁是美国最大的敌人,他脱口而出——欧盟。
许多人认为特朗普的大嘴病又犯了,因为在意识形态上与美国最相近的除了欧洲列国还有谁?怎么欧盟反倒成了美国最大的敌人?
其实这句话是有深意的。
我们都知道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美国在两次大战的时候总是非常团结有力,主要原因是严格的战时政策,使那些分裂美国的势力不敢猖狂。
分裂美国的势力是哪些?对敌对国家的策反宣传,美国有"外国代理人法"限制其肆虐,公民们对这些代理人也是鄙视并抵制的。最难辨别的、也最能瓦解人心的并非这些,而是打着"自由、平等、博爱"旗号,貌似进步白左思想。
而白左思想全部来自于欧洲。
西方保守主义经典译从:自由·平等·博爱
斯蒂芬著 冯克利 译
白左,是中国人给这类人起的绰号,指的是白人左派,以区别于某些其它国家的左派。但正如我前文所说的那样,一切左派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反传统文化,反的越激烈越左。
我们前文说过白左的一些特征,但是有一个重要问题没有说,并且所有批判白左的文章都回避了这个问题,因为没人敢,即使特朗普都不敢。
什么重要问题?就是白左的旗帜——自由,平等、博爱,简称自平博。
欧洲许多国家的旗帜都是由红白蓝三色组成,寓意的都是自平博。往往把一面国旗换个方向就成了另一个国家的国旗,有个笑话说粉红小猪们经常因为搞不清欧洲国家三色旗的不同,而抵制错了对象哭错了坟。
为什么这个问题连特朗普都不敢说?因为启蒙运动以来,自平博的观念实在太过普及而强大,甚至被称为普世价值,是一切政治正确的根基。
欧美性解放以及同性婚恋运动为什么茁壮成长?就是因为它们是自平博精神推导的必然结果,谁反对谁就是顽固派。
这一精神推而广之就不仅仅限于性问题了,它能涵盖人类一切活动,包括动物权益、反战、人种平权、宗教平等、文化多元等等,全都是自平博的推演。所以大量接收绿教难民,被难民祸害而不吭声,都是顺理成章的。
西方人尤其是知识分子为什么那么仇恨特朗普,把他比成希特勒?就是因为他的禁穆令,禁墨令,以及相关言论,在白左看来简直就是反人类反文明反自平博普世价值。
越战为什么惨败?是美军无能吗?非也!主要原因是白左势力肆虐美国,民众疯狂反战,美国高层也顶不住政治正确的压力而首鼠两端造成的。
再往前的韩战是同样的原因,再往前麦克阿瑟强烈告诫罗斯福不要拉苏俄参与亚洲事务,但罗斯福反而讥笑麦克阿瑟是政治白痴。
而号称自平博的白左们,为了维持国内的高福利费用,又不可避免地成为了经济动物,从而对传统的敌对势力绥靖妥协暗通款曲,甚至丧失原则的献媚勾结。
特朗普和他的团队看清了这些原因,醒悟了美国"不再伟大"的内部主因就是来自欧洲的以自平博为普世价值的白左势力。因此他说欧盟是美国最大的敌人。
为什么特朗普不敢明着反对自平博?其实不光是他,几乎所有号称自由派民猪派的人士也都不敢反对,连置疑都不敢,因而也就难免陷入尴尬糊涂的思想境地。
自平博不对吗?哈哈我也不敢说。但100多年前有个英国人说过,这个人叫斯蒂芬,19世纪中期在印英政府任职大法官。
日不落帝国为什么衰落?有人从各种角度各种分析,却唯独没有提到一个真相,就是英国从各殖民地撤出,根本原因是英国政治势力被欧陆白左渗透,是英国工党本身就是欧陆左派那颗登峰造极的明珠一手扶植的。
论自由
斯蒂芬警觉了白人左派的危害,当时英国思想家密尔声誉如日中天,他写了一系列倡导自平博的著作,包括著名的《论自由》。斯蒂芬针对以密尔为代表的自平博理论写了一本书叫《自由平等博爱》,对这些理论发起反击。
他在书中以自己司法的印度为例,他说,印度宗教繁多,包括伊斯兰教、印度教之类,如果用自平博理论,该在这里实行什么法律?如果文化多元、宗教平等,那么印度人中流行千百年的夫死妻殉是否应该听任不管?
斯蒂芬的结论是,各种文明间不可能平等,而是充满了矛盾冲突,他只能用基于基督教文明的法律统治他们。
但是,斯蒂芬的著作根本抵挡不住人们对密尔的热爱和追随,正是从那时开始,英国逐渐没落,软弱地甚至是主动地撤出殖民地。
斯蒂芬司法过的印度也没能幸免,但是在英国人撤出之后,所谓的印巴分治立即酿成了种族屠杀,百万计热爱自己民族文化的人口死于相互的屠杀。
特朗普和他的团队看清了这一点,尽管在理论上还无法说服强大的白左势力和热爱自平博的庞大的人群,但是在实际行动中却在做着最大的努力要把美国拉回保守主义道路。
五 特朗普想要干什么
伊万卡出席美国驻耶路撒冷大使馆开馆仪式
近年来有一个词汇出现频率越来越高,就是保守主义。大多认为特朗普就是要带领美国回归保守主义。
那么保守主义保守的到底是什么?
开始我就讲过:以本国传统文化为基点,左派就是自由派,主张变革;右派就是保守派,主张稳定。
所以保守主义保守的就是本国传统文化。有人会问,那么中国的国学粉们也是右的保守主义吗?是的,至少这些人在几十年前被打成右派是没有悬念的。
至于那些跪拜新老桀纣暴君还自称左派的,其实也是一种保守,但这个现象证明的是这种文化传统中就跪拜桀纣暴君的基因。
不过我们现在说的是特朗普,他要保守的与我们的传统文化无关,而是要保守美国的传统文化。
法国大革命反思录
美国只有200多年的历史,它的传统文化是什么?虽然美国建国的历史只有200多年,其实它的文化传统却可以追溯到圣经旧约时代,它的文化精神更是涵盖世界始终。美国之所以独立建国,其实也正是这种文化传统和文化精神的体现。
前文已经讲过美国让特朗普认为"不再伟大"的根本原因,是左的自由派滥用自平博,而这种滥用正是出于对这个文化传统的背离。
左派有一个共同的愿景,就是世界大同。《礼记》中有"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启蒙主义者叫"自由平等博爱",马教讲"自由人的联合体",现在叫"命运共同体",这一点可能你我都有,这叫情怀。左派总是自以为站在道德高地,甚至不惜为之流血牺牲,就是因为这种情怀。
但是,这在保守主义里不是好事,他们管这些叫僭越神权的"巴别塔",叫"自以为义",巴别塔和自以为义是保守主义者最厌恶的东西。它们最终会像哈耶克曾说过的"所有通往地狱之路,原先都是准备到天堂去的。"
那么,保守主义就是主张回到基督教吗?这话对了一半,因为在白左中恰恰有很多基督徒,甚至欧美许多教会领袖竟然是公开的同性恋者。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没人敢讲过,即使提到过,得出的结论也不够清晰。
这些问题欧洲从启蒙时代就开始探讨,当时的思想家们都有基督信仰的背景,他们从圣经中论证出了自由平等博爱三原则,认为基督的爱包容一切人乃至人渣。发展到当代,用大爱包容人渣成了无条件的政痣正确,举着耶稣旗号这么做的人,就是白左基督徒。
哭墙前的伊万卡
白左基督徒和佛教徒非常类似,比如同样面对异教徒的欺凌侵掠,佛教徒会说"业力轮回、因果不空",还了这份前世欠债是好事;白左基督徒会说"审判在神,神会记念",最终的效果同样都是逆来顺受、以德报怨、任人宰杀。
所以在激烈反对特朗普的人群中,存在大量的这种基督徒。如果他们自己个人这样做无可厚非,但用之以论断别人,就是自以为义。
这种现象在圣经中是一个重要内容,就是法利赛人现象。法利赛人精通经书,但那些经文没能约束他们自己,而是成了他们追讨别人的利刃,因而被耶稣痛斥。如今的许多基督徒们同样在这样做,只不过武器升级,加进了新约的内容。
前文提到的印英时代的大法官斯蒂芬,他在主张在印度只能适用基督教世界法律体系的同时,还说"假如我是比拉多,我也会像他那样处置耶稣,做为执政者,我的天职是维持秩序,而非认出对面这个人是救世主"。
美国的本质:基督新教支配的国家和外交
我在一个场合中谈及斯蒂芬这个说法的时候,遭到了一些基督徒的强烈反对甚至谴责。但是不好意思,这就是你们热爱却懵懂的真正的保守主义。
难怪斯蒂芬《自由平等博爱》这本书的译者,翻译家冯克利教授在自序中说:在中国介绍西方保守主义,于今未必是一件能讨好人的事。对于深受进步主义观念影响的读者来说,一提"保守"二字,往往会想到有碍"进步"的旧道统,想到特权和等级秩序,更直白地说,想到抵制变革的"反动势力"。
听过无数人评价《圣经》,说《旧约》完全是一部血腥罪恶的历史。比如摩西在旷野中因为以色列人崇拜金牛犊而怒杀数千人;比如约书亚抬着约柜杀进迦南,动辄鸡犬不留。而《新约》则充满了自由平等博爱。
很多基督徒也是这样认为,他们耻谈旧约的血腥杀戮,专注新约的耶稣并他钉十字架,并以此论断他人,评判时局。对旧约中的杀戮行为,他们即使提及,也只是把那些当成新约的某些预表,而不敢正面承认。
其实,新约讲的是私人道德,旧约讲的是公共政治。新旧约整全的关系是:在旧约的社会秩序之下修行新约的灵命。
明白了这一点,满身毛病的旧约先知和列王们就可以理解了,因为他们的私德无论怎么坏,都没在族群整体意识形态的问题上犯错,当族群利益和信仰受到外道侵害时,都是霹雳手段。
到了这里,特朗普想要干什么就比较清楚了。他要像旧约先知和大卫所罗门那样,用雷霆手段卫护族群利益以及族群的文化传统。虽然他不能再像摩西那样一天内诛杀数千本族拜偶像的人,也不能像约书亚那样暴力荡平整个迦南地,但是他和团队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朝这个方向的努力。
——洛克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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