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公方彬
来源 | 观世相公众号
在更宽广的历史周期中分析问题,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世界没有几个国家不曾被战争蹂躏过,也没有几个国家不通过战争侵扰别人。这个判断涉及到历史观,因而变得重要。
以往我们常讲西方列强天生有侵略性,看看近代史或西方殖民史,很容易得出"国强必霸"的结论。
生活中让我们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或一个家庭,总是处于历史悲情中不能自拔,就不可能以阳光心态对他人和社会;
一个国家和民族陷入历史悲情不能自拔,造就的必定是低境界、窄胸怀、小格局,甚至直接扭曲思维和价值判断。
在更宽广的历史周期中分析问题,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世界没有几个国家不曾被战争蹂躏过,也没有几个国家不通过战争侵扰别人。这个判断涉及到历史观,因而变得重要。
以往我们常讲西方列强天生有侵略性,看看近代史或西方殖民史,很容易得出"国强必霸"的结论。
然而,当我们放宽视野,换一种思维或视角看问题,得出的结论则不仅此。
这个观点对于我们来讲很陌生,因为长期进行的教育,欧洲列强铁蹄几乎踏遍世界,他们已经成为侵略者的代名词,尤其是对中国人民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鸦片战争、英法联军进北京、八国联军进北京,所犯罪行已经深印在中华民族的记忆中。
然而,当我们延伸到历史深处进行考察,便发现欧洲的侵略史不如被侵略的历史长。其走上侵略道路,是工业革命后的事情,也就是公元1500年以后的400多年间,此前上千年基本是被一波又一波游牧民族的铁蹄践踏,包括匈奴人、突厥人、蒙古人的入侵。危急时刻,是整个基督教文化圈面临消亡。
即便把历史拉得更近,比我们承受苦难更多的国家有很多,波兰最具代表性。从1772年到1795年,波兰3次被瓜分。1772年8月,俄罗斯、普鲁士和奥地利三国签署条约,使波兰丧失35%的领土和33%的人口;1793年1月,俄普两国签署协定,使波兰领土仅剩20万平方公里,由此沦为俄罗斯的傀儡国;1795年,俄奥普再次签署协定,波兰被彻底瓜分。
德国军人和波兰民众
二战中,波兰人承受了较其他国家和民族更多的苦难。1939年9月1日,德国以闪电战突袭波兰。随后,苏联以建立东方防线为由,进攻波兰东部。波兰被苏、德两国瓜分。
1940年4月,德国纳粹在波兰建立臭名昭著的奥斯维辛集中营,数以百万计的犹太人、波兰人在此殉难。1940年在波兰的卡廷森林,有2.2万名在押波兰军人、知识分子、政界人士和公职人员被苏联军队杀害。
据统计,二战中波兰遇难总人数达650万,其中犹太人遇难395万,波兰人遇难235万,其他居住在波兰的少数民族30余万,加上领土变更造成的人口损失,总数达830万以上。二战结束,这个苦难深重的国家,又因雅尔塔和波茨坦会议决定,版图整体西移200多公里,面积比战前减少7.6万平方公里。
如果以单一民族为分析问题的对象,全世界苦难最深重的是犹太民族,这个民族不仅承受了千年大流散的精神痛苦,而且经历了德国纳粹种族灭绝的悲剧。看一下《辛德勒名单》,才会真切感受到一个民族陷入"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境地时的绝望。
今天,在这些苦难沉重的国家和民族,已经很少有人囿于历史仇恨不能自拔,他们更多是看当下,看将来,即在现实利益中生出爱恨情仇。
从这个意义上讲,他们已经赦免了曾经的侵略者。或者说,加害国与受害国中的人们谈及历史,只是将曾经的悲剧看作"历史事件",而不是永不化解的悲情,并为其左右。
这不能不引发我们思考,在中国已经走向世界参与规则制定的今天,该如何看待被侵略的历史,已经成为无法绕过的重大命题。长期以来我们进行的是仇恨教育,因为"阶级仇、民族恨"能够最直接最生动最有力地激发精神力量,且高度契合民族文化中的"因果关系"。
每一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思维方式和价值系统,由此形成国家定位、价值取向与行为方式。问题在于秉持的价值观与思维方式是否有利于民族前行。
生活中让我们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或一个家庭,总是处于历史悲情中不能自拔,就不可能以阳光心态对他人和社会;一个国家和民族陷入历史悲情不能自拔,造就的必定是低境界、窄胸怀、小格局,甚至直接扭曲思维和价值判断。囿于历史悲情,加害国每有风吹草动,甚至一介平民的行为,一位政客的妄言,都触动受害国敏感的神经,这时受害国的网民如果缺少理性,必以充满戾气的跟贴应对。
已经强大起来的中国必须警惕这种情况,否则定让世界疑虑中国会走复仇的铁血道路,这显然不利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
大国崛起需要更多的大国国民,如果国家充斥的是大国小民,便不可能实现真正崛起。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胸怀越宽广,号召力越强大,反之则亦反。
换言之,小国缺少胸怀和格局,可以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作为参与规则制定的大国,如果缺少胸怀和格局,必定与历史攸关国发生绵延不绝的冲突,且大量树敌。
要跳出历史悲情,很重要的是对世界历史演进过程和规律有清晰的认识,人类由"铁血道路"走向文明是一个艰难过程,在尚未实现自我超越前,发生剧烈冲突在所难免。就如同野蛮民族走向文明过程中的杀戮,必须经历一个觉悟过程。且不说公元后的2000年,即使选取更近的1000年,也很难找出一个没有杀戮和被杀戮的民族。
在这个历史阶段中,几乎所有国家和民族都曾经是加害者,也是受害者。或者说,今天加害别人,明天被人加害。期间差异在于哪个杀戮更多地出现在记忆中。
我们已经到了更新历史观的时候了,只有"往前看",大国道路才拥有坚实的政治和人文基础。这样讲,并非倡导虚无历史,忘却苦难,而是认为应当以更有利于国家和民族实现自我超越,更具大国意识和胸怀的视角看待历史。这在世界出现民粹主义和民族主义回潮的情况下,把我们推向道义的制高点。
我们应当清醒认识到,牢记历史是为了避免重演历史,不能囿于其中不能自拔,更不能异化为永不化解的民族仇恨。
很长时间里我们是通过复仇而激发精神力量,未来只能通过开创文明的道德感和担当精神生发力量,这对我们来讲是一个新命题,也是必须转换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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