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3月23日星期五

陈人杰:贸易战在即 如何认识和对付特朗普的“疯牛政策”

英语中有句谚语:"Mad As A Bull In A China Shop",翻译成中文就是"疯牛闯入瓷器店"的意思,它形容一个不按规则行事的人或者一件不按轨迹行进的事,可能带来的无法预测的巨大风险。美国总统特朗普最近以来一系列特立独行给世界秩序的影响,恰如这句谚语所言。尤其是他宣布对华启动贸易战,更是石破天惊,给中美关系乃至全球贸易和政治体系带来了不可预测性和潜在的巨大破坏性,让人不得不万分小心。

当地时间3月22日中午,北京时间23日凌晨,特朗普正式签署总统备忘录,宣布基于"301调查"结果,将对从中国进口的商品大规模征收高额关税、对中方资本在美国的投资设限并在WTO采取针对中国的行动等。

根据这份备忘录,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将在未来半个月内拟定一份针对中国的加征高额关税清单,第一期商品货值可能高达600亿美元。至此,被世界广泛关注的"中美贸易战",以特朗普打响第一枪宣告开始,接下来的走向,有待两国政治家们互相拆招。任何一方稍有不慎,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甚至酿成世界级的大灾难。

所谓"301调查",是美国贸易代表去年8月根据美国法律启动的一项针对中国的贸易问题调查,它源自美国《1974年贸易法》第301条,这一条文规定美国贸易代表可对他国的"不合理或不公正贸易做法"发起调查,并基于调查结果建议总统实施贸易制裁,制裁措施则包括撤销贸易优惠待遇、征收报复性高额关税等。

毫无疑问,"中美贸易战"是世界级的经济战,它在国际经济领域的重量级,相当于世界上少数几个大国之间发生核战争的威力。所以,对这场刚刚开始的重大国际事件,全世界的政治家、企业家、观察家和有关专家都在密切注视。比如受此预期影响,全球主要股市昨天和今天已经恐慌性大跌。

除了"高端人士"关注贸易战,普通的老百姓尤其是中美两国的民众,也应该关注并理解这一重大事态的可能恶果。对于普通的中国百姓而言,如果中美贸易战全面开打,将意味着大规模的失业潮来袭,不仅仅电子、服装、玩具、钢铁、铝制品等行业直接严重受损,而且可能伤及农业、手工业、旅游业、留学、物价、汇率、利率、基础设施建设等诸多民生问题。

当然,"杰人观察"昨天晚上也看到有人戏虐的分析,说中美贸易战可能迫使中国开放市场,降低汽车等大宗商品的关税,中国人以后买进口汽车就会大幅降价。所以他天真地认为这是好事。

如同这位单纯人士的认识一样,很多中国人,由于平时缺乏系统思维训练,也忘却了独立思考和质疑的习惯,所以他们对突如其来的中美贸易战无法理解,很多时候会被一厢情愿的意淫式简单思维所左右。所以我今天上午看到,商务部某位贸易专家,居然为特朗普此举"感到振奋",他这种狭隘思维,显然贻害无穷。

事实上,中美贸易战不仅对中国的经济危害巨大,而且会对普通人、民营企业和重点骨干国企的生产生活都会造成深远的影响,并且这种影响是负面居多,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中美贸易战可能的恶果

从大局方面来说,中美贸易战一旦全面开打,会有如下几个重大恶果:

一是直接大幅度削减中国对美出口额,导致中国的外汇储备呈现剧烈的失血态势;
二是会导致中国向欧盟、日本、韩国、东南亚地区的出口一并急剧减少,因为这些出口有很大一部分也被经过加工贸易后转出口至美国,对此,美国贸易报复政策不会放过;
三是中美贸易逆差态势的重大改变和美元收入的急剧减少,将使一直以来人民币紧盯美元的汇率政策遭受重创,并导致汇率乃至利率的急剧动荡,给本已风雨飘摇的中国金融雪上加霜;
四是美国通过对欧盟、日本、韩国、东南亚地区的"一打一拉",先是威胁对他们加税尔后又宣布豁免的办法,成功拉拢这些国家,离间中国和这些合作地区的国际关系,全面孤立中国;
五是加征关税势必导致中国产品全面退出或失去美国市场,而这个市场不可能一下子被美国本土企业填补,在此态势下,印度必然取代中国成为美国的巨型贸易伙伴。从长远而言,这将极大有利于培植印度实力,给中国带来重大战略隐患;
六是贸易战导致中国产品和产能严重过剩,加上失业的影响,会给中国带来不可预知的社会稳定风险;
七是随着市场的丢失和失业的加剧,会给中国正在广泛开展的扶贫事业带来更多的干扰因素乃至阻击。

就个体而言,如果中美贸易战全面开打,也会给普通中国人带来如下不利影响:
一是失业加剧,尤其是在珠三角、长三角地区打工的广大农民工二代甚至三代,失去工作机会。而这些人虽然为农业户籍,实际上完全不懂得耕作,有些人甚至连故乡的话都听不懂、不会说。这些人的大规模失业,会让很多家庭失去生活来源;
二是出国留学政策可能会遭遇重大变数,那些长期习惯了中美之间走动的有钱人,也可能面临更多的不自由;
三是赴美投资、购物、旅游也会增加很多变数;
四是大规模的市场重组,会导致很多中小企业破产。很多本来以地域圈稳定成型的产业模式也将彻底重组,比如浙江宁波和杭州的纺织品行业、湖南双峰的不锈钢领域、广东多个地区的成衣制造等,都将可能面临重创。
五是汇率、利率的被迫调整,会导致很多居民的存款利益严重受损。

②对美国的战略判断失误贻害无穷

说完这些对中国的不利影响,"杰人观察"觉得还有必要再来澄清一些有关"美国受损"的认识。

过去几年来,不仅是中国的民间人士,包括中国的不少官媒、官员和智库专家,都在鼓吹一个观念,就是认为中美贸易战一定会导致美国人民的利益严重受损,并且最终沦为一场"共输"的争斗。

如果思维简单地看待,很多人恐怕会相信上述观点。但实际上,这个观点不仅极其愚蠢,而且很大程度上误导了中国的决策者。

以美国消费者权益为例。的确,中国长期以来在日用消费品领域的低价对美出口,让美国消费者获利不少。但问题是,如果中美贸易战导致中国商品无法再进入美国市场,势必有其他替补供应国和供应商填补这个空洞,而中国过去之所以在很多产品方面进行出口补贴,无非就是让中国商品能够低价出口,连这样的低价市场都有利可图,诸如印度等劳动力大国难道不会乐意去占领?只要他们占领了,美国消费者照样享受着低价福利。并且中国想要再夺回,恐怕困难重重。

更大的问题在于,我们必须认识到:中美贸易战的诱因,是中美两国间自1985年以来持续拉大的巨大贸易逆差;中美贸易战的基础,是美国基于自己强大国力和巨大市场所存在的牛气和底气;中美贸易战的底牌,则是美国不会畏惧失去中国,但中国一定会担忧失去美国乃至失去世界。基于此,我们可以看到,如果中美贸易战全面开打,美国会几无后顾之忧,而中国则一定会前怕狼后怕虎。如此态势之下,怎么可能是"双输"?

谈到这次中美贸易对抗,我们有必要摆出几组数据:

来看看中美贸易数据。
有关数据显示,中美贸易逆差始见于1985年,当年中国对美顺差(即对美出口多于对美进口)6亿美元;十年后升为335亿美元;到2005年突破2000亿美元。哪怕就是过去十来年中美就贸易问题反复博弈,中国对美贸易逆差仍然一路攀升,至2017年达到3752亿美元!美国商务部的数据说,从1985年到2017年,美国对中国的贸易逆差总数为47380亿美元,而特朗普说,美国对全球的贸易逆差也只有8000亿美元。

这一数据意味着什么?也就是说,中国央行日前公布的最新外汇储备规模31345亿美元,都是来自贸易顺差所积累下来的硬实力。

当然,中美之间存在巨大贸易逆差,也不是中国的错。这些年来,中国基于巨大劳动力基数所创造的中低端制造业,以廉价劳动力成本,决定这些物品的物美价廉,包括美国消费者在内的全球市场当然欢迎;另一方面,美国对华的出口,因为其一贯以来坚持限制高技术产品对华出口,加之美国过去三十年来忽视制造业,导致低端产品不多,而高端产品又不能对华出口,所以出口额自然降低。从这个意义上说,中美巨大贸易逆差,主要的只能怪美国自己。

但如同军事战争一样,国际间的贸易争端同样没有不可撼动的规则和道理,一旦打起来,大家最终比拼的还是实力与底气。


③美国的底气何在?

那么,美国的实力和底气在哪里呢?在"杰人观察"看来,下述态势让美国迄今为止不会惧怕和任何国家打贸易战,夸张一点说,它就算是和全球过不去,仍然有足够的牛气。

首要问题是,美国是一个资源大国,其资源禀赋好,资源结构合理。无论是自然资源,还是能源资源,抑或是用于生产的土地、矿产等都非常好。这种资源自信,决定了美国不畏惧被任何国家"闭关"以对;

其次,美国的科技发达,它在几乎全领域的领先地位,决定了世界上多数国家不可能对美国关上大门,多数国家就算是被美国在贸易问题上棍棒相加,也只能还之以笑脸和乞求。

今天上午,"杰人观察"看到有一位名校教授转发的一个观点说,如果美国挑起贸易战,我们中国也可以对美国关闭大门,看看他们的苹果手机和福特汽车往哪里去!这种幼稚的言论,是根本不懂得中国很多技术产品对美国的依存度。别的不说,中国对美国的计算机芯片依赖,可以说是无处不在了。

再次,美国强大的经济实力,以及美元事实上的全球唯一领导地位,决定了美国不会畏惧和任何国家开打贸易战。1944年7月,全球主要市场国家在联合国确立了以美元为中心的"布雷顿森林体系"后,即宣告了美元影响全世界经济的唯一领导地位。尽管该体系后来被尼克松政府宣告结束,但放眼当前世界,美元仍然是全球贸易第一领导货币。这也意味着,谁和美国开打贸易战,就是和美元过不去,就是伤害本国货币和金融体系。

第四,美国于二战后在全球确立的领导地位(或者称其为"霸主地位"),使得世界上主要市场经济国家都是以美国马首是瞻。即便只在贸易问题上对抗美国,也有孤立自己的风险。此番特朗普在钢铁和铝制品上先是威胁其他一些国家后又宣布豁免,显然就是这个实力的阴险运用。

第五,特朗普当选总统后,其特立独行的"疯牛"风格和不惧指责的决断精神,让全球政治家们都不得不另眼相觑。众所周知,虽然这些年来国际风云变幻,争端亦此起彼伏,但总体而言,左右世界局势的政治家们还是形成了一整套稳定的行事规范体系,比如谦逊、遵守规则、行为可预测性、适度退让,等等。而特朗普上台后,全然不顾国际交往规则和政治家的文明守则,他和金正恩两个人,形成了史上罕有的"狂人历史"。

美国大选前夕,"杰人观察"在美国做了一次自西向东的全面考察和接触民情。对于那次选战,我印象最深刻的有三点:一是广大美国精英阶层当时都对特朗普不屑一顾,认为他不可能当选。哈佛大学一位美国本土白人教授甚至和我谈到,特朗普参加竞选简直就是美国政治的一个"笑话";二是很多中小企业主,也包括我所接触过的多数华裔人士,居然都力挺特朗普;三是中国一些有官方背景的在美人士,居然也鼓吹投特朗普的票,因为这些人认为,如果希拉里当选,会在人权和政治体制等问题上对华强硬,而特朗普只是一个"商人",让他上台,中国可以用"甜枣政策"治服他。

现在回头来看,大家就会明白上述观点的有趣,也足以引发我们对特朗普的再认识。在"杰人观察"看来,特朗普和其他美国传统职业政治家相比,事实上更具杀伤力和破坏性。因为他作为一头"疯牛",闯进国际政治家大本营这个本来温文尔雅的光鲜"瓷器店"后,人们完全无法预测其有多大的爆发力和破坏性。

事实上,现在特朗普对华的政策组合拳,远非克林顿、奥巴马、希拉里之类人士单纯的说教和呼吁。从近期的态势来看,特朗普不仅是在贸易问题上对华挥起了大棒,而且在更多重大问题上有惊世骇俗大动作的迹象和前兆。比如他出于所有人意料签署了《台湾旅行法》,并且在签署该法案的同时,美国助理副国务卿已经在前往台湾的飞机上,这种官方交往的突破性,若在过去足以酿成中美之间的大波澜,可现在,面对特朗普这头"疯牛",中国也只能谨慎应对,并尽量淡化此事。除了台海问题,特朗普已经采取的行动还包括突然宣布将与金正恩见面,直接颠覆了长期以来的朝鲜半岛问题国际协调机制。"杰人观察"预测,未来的一两年内,特朗普一定还会在反恐事务、南海问题、非洲事务、美俄关系、东南亚事务、巴基斯坦问题等事关中国核心战略利益的有关方面采取让人无法预测的行动。而所有这些行动,都是特朗普将中国视为"最大威胁"的逻辑结果。

值得高度重视的另一个迹象是,近期以来,特朗普以其超强悍的风格,先后解除了多位在中美关系问题上持温和立场的要员之职。原白宫首席经济顾问科恩因反对打贸易战而离职,由相对强硬的保守派经济学家库德罗接任。一个星期前,特朗普更是一反之前的虚伪宣称,以近乎羞辱性的做法解除了对华态度温和的国务卿蒂勒森的职务,并宣布由中情局长蓬佩奥接任,虽然该职务按照美国法律应该由国会批准,但它的通过不会有悬念。至此,在美国最高决策层中,形成了国务卿蓬佩奥、白宫经济顾问库德罗、贸易代表莱特希泽、贸易顾问纳瓦罗、商务部长罗斯等超级鹰派人物把持的对华强硬团队,这对中国来说确实不是好事。

如前所言,美国白宫鹰派团队的强硬是有底气的。我们可以对比一组数据:以2017年为例,中国GDP总额为82.7万亿元(人民币,下同),对美国出口2.91万亿元,占全部出口总额15.3万亿元的18.9%,对美国出口占全国GDP的3.5%;同年,美国GDP为19.55万亿美元,对华出口为1304亿美元,占全部出口额23293亿美元的5.6%,对华出口占美国GDP的0.667%。

由上述数据可以看出,如果全面爆发贸易战,中国失去美国市场的疼痛指数,会远高于美国失去中国市场的疼痛指数。这还不包括一种可能,那就是美国失去中国市场,会有其他国家替补供应空缺,而中国则对美国很多技术产品具有唯一的依赖性。

在这里举一个有关飞机市场的例子。有很多人甚至专家鼓吹,如果美国敢对中国挥舞贸易大棒,那么中国可以放弃美国的波音飞机市场,言下之意就是美国会害怕失去中国这个全球最大客机市场。可问题是:一方面,波音公司在全球的订单交货期,已经排到了五年之后,它根本不愁市场;另一方面则是,如果中国拒绝波音,那么仅存的供应商空中客车,谁敢保证它不会趁机加价?谁又敢保障特朗普不会要挟法国以技术限制为名禁止空客出口给中国?当然也有人会天真地认为,中国现在有商飞公司,可以自己制造飞机了,殊不知,中国商飞制造的C919大飞机,绝大部分零件都是靠进口,并且组装完成的飞机离获得适航证还远着,就算它现在被投入营运,要是离开了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就是我们熟悉的劳斯莱斯)提供发动机,C919最多只是摆在公园里供游客拍照的道具。

④贸易之外的话题

谈完贸易战话题,再顺便说说延伸话题。

特朗普虽然上任伊始遭到了美国本土精英和主流媒体的围攻与嘲笑,但他后续的一系列施政措施,包括减税、召唤制造业回流、整肃金融乱象、遏制朝鲜核冲动、人事变动、启动对华贸易战、大胆改变台湾问题局势等等,已经让美国人乃至全世界刮目相看。有人曾经天真以为,特朗普只是个"商人",只要给几颗甜枣就足以应对,现在看来这是大错特错的判断。特朗普不只是做小生意的商人,而且是做全球大买卖的超级商人,他要的不只是经济利益,他还想真正重整日益凋敝和沉闷化的美国政治、经济、文化和基础设施。

可以预测,特朗普此番对华贸易战开了第一枪,整体局势会朝着有利于美国和特朗普的方向发展,就算最终通过谈判解决问题,特朗普和美国还是会狠狠敲中国一笔。但是,敲一笔恐怕不是特朗普的终极目标,他一定还会以此为甜头和开端,在未来的全球治理、地缘政治、文化输出、台海问题、民主人权等多方面作出更多惊世骇俗的大动作。所有这些发展的趋势,都和特朗普的商人出身有关——不喜欢空谈价值观,而是从实际问题入手,一点点引君入瓮。

记得昨天,某官媒还发布一篇有关中美贸易战的文章,里面谈到了一个细节,就是说前几天特朗普宣称要对中国产品课以巨额惩罚性关税,媒体将特朗普对数量的表述说成是"十亿美元",后来白宫紧急澄清不止十亿,而是千亿级的。对此,中国官媒的前述文章嘲笑特朗普"数学不好",其实懂英语的人都知道,表述"十亿"的英语单词"BILLION",在英式英语和德语中也可以被理解为"万亿",而美国俚语中,这个词汇也可以被翻译为"无数的"、"天量级的"。由此可见,特朗普一定没有说错词,更不存在数学不好的问题,只是媒体误解了他的意思和决心。


类似中国官媒这种小聪明有余,实际上研究不够、水平不够,只知道去侮辱对手人格的行为,其实在中国各界还大量存在。最初美国选战时,小觑了特朗普;现在,又以阿Q式的思维侮辱别人安慰自己。中国的决策层,显然不应继续被这样的蠢货所把持和误导。

说了这么多美国和特朗普的"美言",估计有些网友会怀疑甚至批评"杰人观察"是不是在替美国代言,是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在此郑重声明,作为一个中国人,在如此关键问题上,绝对不可能支持美国政府而损伤本国,我这么说,只是看着一些所谓的专家和官员着急,大祸临头他们还像当年的义和团妖魔化洋人洋枪那样,只顾嘴上过瘾,不懂得问题的要害所在,更不懂得如何应对。

⑤中国该如何应对"疯牛"政策

我相信,在如何应对美国发动贸易战的问题上,中国最高层应是经过了仔细权衡和慎重决策。此时此刻,平时那些动辄以骂人为乐和自欺欺人为特征的蠢货思维,此时也应该是潮水退却暴露无遗。所以我们看到,当贸易战真的来临,中国有关部门的口风变得谨慎起来,当然,基于一个国民的爱国心,我还是想在这里提出几点应对建议:

第一,中国不能永远只站在自己的思维角度看问题,而是应该站在全球视野中,理性看待贸易逆差,并且意识到降低贸易逆差的必要性和紧迫性。尤其是在特朗普这种"疯牛"的执政下,任何纠缠式和回避式应对术恐怕都不能像过去那样奏效。对此问题,不仅最高决策层应该有清醒认识,而且应当教育广大民众。

第二,为了应对可能失去的美国市场和全球部分市场,中国此时此刻更应当考虑对国民大规模减税,以刺激本国消费市场,培育消费热点,真正让消费成为拉动经济增长的大马车;

第三,中国应当主动出击。在特朗普贸易政策尚在成形阶段,还未来得及和全球主要市场经济体形成稳固联盟的时刻,中国应当展开多方沟通和协商,稳住欧盟、日本、东南亚和南非等主要市场,并和他们达成一致;

第四,中国应当彻底摈弃"国企优先"立场,真正放开市场,包括对国际投资者和本国民营投资者的市场。在这个方面,中国甚至还应该像过去扶持国企一样,扶持部分民企抢先占据重要市场(如金融、电信等)的有利站位,以防范开放市场后国际投资者的吞噬;

第五,在贸易战尚未展开捉对厮杀前,中国还是应当展开对美的积极外交和经济斡旋,争取通过谈判解决问题而不是让贸易战走入失控地位。与此同时,中国应当管控媒体特别是官媒有关这一话题的发声,防止过去那种愚蠢的话语刺激特朗普,让特朗普有更多理由和借口鼓吹"中国威胁论";

第六,中国应当尽快改革农村土地市场,让农村集体所有土地真正能像国有土地那样作为资本平等地参与市场运作和竞争,以培育广大的农村市场和产业激发点,避免贸易战发生后的巨大失业潮危害整个社会;

第七,中国确实应该加大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力度,通过系列司法行为和行政执法行为,打击那些严重侵害知识产权的人和事。以此积极态势,赢得国际上的肯定、理解和支持。

总之,在特朗普打响第一枪之后,中国目前需要的不是亢奋式的好战思维,而是应当站在全局和历史的高度,以对国家和全球负责任的态度,妥善处理,避免战争恶化。如果能够处理好这样的关键问题,不仅是13亿中国人之幸,也会以实际作为让有关领导人留名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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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陈杰人,湖南省双峰县人,独立时事评论员,中国"方圆智库"理事长,毕业于清华大学法学院,资深媒体人,法律文化学者,品牌策划和危机公关专家。曾入选"中国最有影响力100名意见领袖"。如果想联系作者,可以加微信"jierenguancha123",或者发邮件至"jierenguancha@sina.com"

——微信 "杰人观察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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