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立说:"无论赞美、诋毁,还是恶语相加,我都接受,因为每个人都有表达的自由"。谁也打不倒袁立了,即便脚镣手铐,也只能缚住其身,不能缚住其心。用基督信仰来表达,这叫"神的女儿";用世俗信念来表达,这叫自由的力量。
不少人都喜欢用各种华丽的文字纪念琳照,更有不少人去琳照墓拍拍照,搞得当局增加那么多公共安全费用,双方都累得个不行。其实悟透琳照的有几人?那就更别说有几人真心的学琳照了。我相信,袁立从没有去过琳照墓,也从没有写过琳照的只言片语,她甚至可能不知道琳照是谁。但如果我悄悄告诉读友们:"袁立就是琳照",估摸所有人都会瞠目结舌,因为所有人心目中的琳照就是子弹、锁链和摧残,因为所有人都认为只有烈火炼狱中的女子才叫琳照。如果都这样理解琳照,简直是对琳照的莫大亵渎。
悟不透琳照,对袁立的点赞也就是在作践鼠标。
做琳照难,这我们都懂,所以,有人在留言中夸我是琳照,我就心里一阵抽搐。琳照之所以是琳照,就在于有一颗琳照之心,琳照之心就是自由之心,自由之心就是躬身力行于人性真理的精神灵魂。这精神灵魂不是停留于一种空泛的向往,而是在于躬身力行。躬身力行不是只有做琳照,而是要将人性真理精神践行于自己的生活方式。践行于生活方式,这个是装不出来的,而是一种源于自由之心的自然流露。对,自然流露,也就是下意识,也就是不由自主,也就是不这样做就会引起生理不适。这就是琳照,这就是袁立。请问,你学的了吗?
自由之心不是学来的,尤其在一个毫无自由的环境里更是学不来的,一句"谁也不是道德圣人"就把自己的全部猥琐给漂白的干干净净,无论去琳照墓多少次,无论收集袁立多少照片,永远也是鼓动他人做琳照自己悼琳照的平庸之恶,永远也是鼓动他人学袁立自己赞袁立的精致利己主义者。
林昭 |
学琳照做袁立真的很难吗?不,其实非常简单,简单到什么程度?远比去琳照墓简单。不一定要接触尘肺病人,先根治自己的平庸之恶,在屈从与忏悔之间,试着选择忏悔;不需要尝试脚镣枷锁,先解锁自己的高墙依赖症,在苟且与艰难之间,试着选择艰难。忏悔很艰难,岂能将制度之恶揽给自己担?艰难地忏悔,远不如去琳照墓摆拍更有仪式感。但是,无论多艰难,忏悔都是救赎自己的第一关。如果连忏悔都没勇气,又如何解放心灵的枷锁?又如何渡己到自由的彼岸?
忏悔,不是焚香拜佛烧纸钱,而是展现于点点滴滴的言行之间。譬如,一说到现实的糟糕,就想到"我"难辞其咎,一说到未来的美好,就想到"我"非常重要。忏悔过程就是在不断为自己注入"我"的力量,内心就会有神助的光芒,慢慢地,不会再畏惧毁谤、污蔑、栽赃,流言蜚语的无端攻击,就会坦然面对一切功名利禄的成败得失,就会不自觉将自己的言行规范到人性和真理的方向。这就是自由的力量,渡人先渡己,唯有自己先自由起来,才可能给予更多苦难群体以自由。
十年前我大学毕业时,家里花了很大周折才帮我在某体育局谋上了一份差事,但我只在办公室呆了三天就辞职了,开始了我艰难的打工人生。离开体制也不行,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必然有中国的体制,于是我开始单干。但还是不行,我发现只要是中国人,各个都有一颗体制心。随着自己不断躲避体制,也就在不断躲避中国人,于是,我就爱上了写微公号,发现这才是一件美差事,不需要具体接触中国人,也就少了一份应付体制的坏心情。
经过十多年对体制厌恶的磨砺,我终于孤独出一颗也算自由的心,我没在孤独中抑郁,反而越来越强大。就说写微公号吧,有人说我是为了出名,我不回答;有人说我是为了打赏,我不回答;有人说我是被抛弃的二奶,我不回答;有人说我是五毛是间谍是卧底,我一概不回答。除了删帖有点懊恼,但转过来一想,这恰好就是我要继续坚持的理由,如果哪一天不被删帖了,我也用不着再写了。
这个体制的存在,我难辞其咎,所以我要写微公号;这个体制的消失,我也很重要,所以我要写微公号。我没勇气做琳照,做一颗琳照之心就够了;我没能力做袁立,但像袁立一样享受一份唯我的孤独,又何尝不是此生此世最极致的幸福?这就是自由的力量。
—— 微信:chenyanbiyue
(2017-04-30 22:5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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