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28日星期一

曾伯炎:忍看冉生成新囚


在中国也闹茉花开之前夕,冉(图)被拘捕,引海内外掀起海啸般咆啸与谴责。我窝在心里的话,发酵了一周,再也捂不住了。



飞这个酉阳土家山窝里飞出的凤凰,那条酉水与湘西出过沈从文、黄永玉的山水相通,我总说他沾了那武陵山水的灵气,又汲了蜀文化的文气,再加上八十年代大学校园的学术生气,还不失他未被折腾的生猛野气。是多么难得的人文精灵。他从四川大学中文系毕业才两年,就遇上8964他不可能不声援小学弟学妹们的正义呐喊。当那次血腥镇压又进一步清查到各单位时,他所在的四川省作家协会的党组成员、作家周克芹也是做学生就遭过1957年反右戕害,不忍下一辈再遭厄运,把他下放到阿坝去一年,才保存这个在大学四年竞把图书馆里中外古今贪婪读遍的好学生。在成都这文化城市,从毛时代即清胡风分子、打右派分子,把党内外有传统文化与五四文化的知识人清剿得很干净了,党内代表党文化的文人马识途李亚群沙汀也打入牛掤,当改革开放冒出的文人,多萎琐得像阉了的太监,只能发谀言媚语作奴声,冉飞这种有独立精神的文格与文人,真是稀少的杰出了。


当冉飞把厚积的文学与文化形诸笔墨,一部部专著填补了这文化城市很缺文化的窘困时,令老中青学者文人惊奇:冉生很嫩,却能老炼地把明代写性灵小品大家张岱的《夜航船》校勘。在诸子百家中最难啃的庄子,他也能评说出专著《庄子,我说》且有别开生靣的《像唐诗那样生活》用生活中急功近利失去的诗意,去对比某些像猪猡那样生活犹不警悟。当省电视台台长电话约他为一讲散打法轮功评书艺人写足本时,冉飞火了,怒斥说:你在侮辱老子!使传媒官僚大惊:没想到成都还有这种独立人格的作家。但他却非有的文人就凭这一两板斧运钧生风便自得,他还有评西方大家大师从里尔克到博尔赫斯等的专著,有对中国教育独家探究与发现,10年前即出版了《沈疴一一中国教育的批判》他的10多部有文化含量的专著,尽是读书与思考有独创性的作品,成为各出版社争抢的热门。3年前南方一家出版社还辑他的杂文随笔出了一部名《比儍王国》的专著,在这缺比智比德的社会,他像鲁迅那么发现阿Q比祖宗一样,笑说今人在比儍,岂非是对今天“我爸是李刚”的比老子,早就嘲笑过吗?

这冉生,早己是成都独特的一项人文风景。前些年,成都市想驯服这匹生猛的野马,拿人民代表对他进行招安。夏天,他穿着短裤去开会,曾被挡在门口。足見他毫无某些文人一入庙堂就受宠若惊的贱像,他认为既给我一席说话之地,仍用來议政为民众代言。不因抬举自巳便驯服,也去歌功颂德,冉飞这成都市人民代表,很快就被取消。他坚守陈寅恪大师那“独立的精神,自由之思想”的立场。


冉云飞毕竟是书生呵!他爱这国家,才不被名利所诱,坚持以文章报国,以优患警世,像鲁迅那么针砭时弊,当年鲁迅的文章那么尖锐,甚至说几千年的历史只两个字:吃人。骂统治者天天吃人肉晏席,而且还参加过中华保卫人权大同盟的组织,他与中共领袖瞿秋白私谊很深,瞿牺牲后还集亡友余稿出版《海上述林》国民政府也没有说鲁迅要颠覆他政权,把他下狱呵!国民政府也知判鲁迅下狱,不仅无助于自己的政权,反而抹汚自己。难道你们硬是以利比亚的卡札菲为同志,他的血醒杀戮与镇压称是学的你们天安门的暴力镇压,难道你们对自己的牢狱的作用,不认为它关出廖武为世界敬佩的作家,不是牢狱之效吗?关出刘波为诺贝尔和平奖,非牢狱之助吗?今天还要把冉飞再关成诺贝尔奖获得者吗?你们的如意算盘早就难如你们的意了。


――原载《动向》2011年3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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