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4日星期一

严家祺:一位反对中国民主化的美国“埃里克”(附李世默:中国崛起与“元叙事”的终结)


今天的世界真奇妙,中國經濟在高速發展,要求民主的潮流愈來愈高漲;而美國經濟面臨暫時困境,在美國有永久居留權或加入了美國國籍的個別中國人,起來為中國專制政治公開辯護,在美國講壇上大肆反對中國的民主化。

  在TED大會上的演說

  有一位文革時期出生在上海,在美國留學後取了一個英文名字「埃里克」的人,跑到上海金融區,做起了「風險投資」的生意。但他在政治上也大做「風險投資」,在美國一次又一次為中國的專制制度大唱讚歌,去年二月十六日,在《紐約時報》撰文聲稱,如果沒有中共一九八九年的血腥屠殺,就沒有中國的經濟增長。去年四月十二日,他在《紐約時報》上又發表了一篇《中國的政治制度比美國優越》的文章。今年七月一日,他更在TED全球大會上發言,繼續兜售他「選舉民主制」將走向滅亡的觀點。

  TED是科技、娛樂和設計(Technology, Entertainment, Design)的簡稱,是美國的一家私有非營利機構。該機構以它組織的TED大會著稱,這個會議的宗旨是「用思想的力量來改變世界」。TED匯集眾多科學、設計、文學、音樂等領域的傑出人物的思想,分享他們關於技術、社會、人的思考和探索。在有充分言論自由的美國,就是反對民主的言論,也有助於人們的思考,因此,埃里克也登上了TED的講台。埃里克是很聰明的人,他用平和的聲調在TED大會上發表演說。他說:

  「我出生在文化大革命高潮時的上海。外婆後來告訴我,她當時抱著繈褓中啼哭不止的我,心驚膽戰地聽著『武鬥』的槍聲。在少年時,我被灌輸了一個關於人類社會發展規律的大故事,這個『元敘事』是這樣說的:所有的人類社會都遵循一個線性的發展規律,即從原始社會開始,經由奴隸社會、封建社會、資本主義社會、社會主義社會,最終過渡到共產主義社會。人類社會自此大同,彼此相親相愛,永遠過著幸福的生活──人間天堂。但在實現這樣目標之前,我們必須投身於正義與邪惡的鬥爭,即正義的社會主義與邪惡的資本主義之間的鬥爭,正義終將勝利!然而,恍如一夜之間,蘇聯崩潰,世界滄桑巨變。我赴美留學,成為伯克利的嬉皮士。就在我成年過程中,我又被灌輸了另一個宏大敘事故事:所有的人類社會,不論其文化有何異同,其民眾是基督徒、穆斯林還是儒家信徒,都將從傳統社會過渡到現代社會。在現代社會中,每一個個人都是理性的,一旦有了選舉權,必然會選出好政府,隨後就過上幸福的生活,相當於實現大同社會──又是一個人間天堂。選舉民主制將成為所有國家和民族唯一的政治制度,再加上一個自由放任的市場讓他們發財。當然,在實現這個目標之前,我們必須投身於正義的民主與邪惡的不民主之間的鬥爭。上述宏大敘事同樣傳播甚廣。二十多年來,西方精英人士孜孜不倦地在全世界奔走,推薦選舉民主這一救世良方。他們聲稱,實行多黨選舉是拯救發展中國家於水火的唯一良藥,只要吃下它,就一定會實現繁榮,否則,永無翻身之日。」

  唱專制制度讚歌欺騙世界輿論

  埃里克的結論是:「我們正在見證一個時代的落幕。共產主義和選舉民主制,都是基於普世價值的『元敘事』。在二十世紀,我們見證了前者因極端教條而失敗;到二十一世紀,後者正重蹈同樣的覆轍。」

  埃里克說,中國沒有民主,經濟迅速發展了,成了全球第二大經濟體。埃里克沒有說的是,在最近三十年中,中國經濟發展是中國數億農民工,在與外資結合過程中,每人平均創造了數十萬人民幣產值的結果,而這些農民工和他們的孩子,既沒有民主和人權,也沒有社會福利保障。看一看中國農民工的狀況,看一看層出不窮的貪污腐敗,看一看日益惡化的中國環境,看一看此起彼伏的維權運動,就會知道,在美國大唱中國專制制度的讚歌,完全是欺騙美國和世界輿論。

  蘇聯和今天的中國都是「一黨專政」的國家,蘇聯斯大林對「反對派」的「大清洗」和毛澤東的「文化大革命」給人民造成了巨大災難,這些災難和後來的政策變化,都是用暴力和「非程序方式」改變的,這與民主制下的「政策調整」完全不能相提並論。連鄧小平都說「舊中國留給我們的,封建專制傳統比較多、民主法制傳統很少。」「斯大林嚴重破壞社會主義法制,毛澤東同志就說過,這樣的事件在英法美這樣的西方國家不可能發生。」這個「埃里克」為了說明「一黨專政」有「自我糾錯能力」,居然把民主政治下「有程序的政策調整」與「一黨專政」的暴力鎮壓、政變和「非程序變動」混為一談,他把槍斃農村地主的土地改革、導致幾千萬人死亡的大躍進、人民公社和其後的大饑荒、文化大革命說成是「政策調整」,而且用讚美的口氣說「中共已經連續執政六十四年,其政策調整的幅度超過近代任何國家。」

  「埃里克」公開反對中國走民主化道路,他連文革後中國修改了憲法,把「富強、民主、文明」作為國家的目標寫進憲法序言都不知道。

  「政治風險」投資人

  有一位美籍華人讚揚「埃里克」,說埃里克「聰明之處是他沒有先在中國發表這種言論,否則他不但發揮不出影響力,並且會被國內的民主主義信仰者群起而攻之。令人讚歎不已的是,這位老兄所學不是政治理論,而是搞風險基金的,並且自己在上海還創立了一家風險基金公司。據稱非常成功。不能不說,實在是了不起。」這段話正好說明了,埃里克在崇尚民主的美國大反中國民主化,是深思熟慮的行為,是在政治上做「風險投資」。由於中國金融業處於對外開放的初期,加上中國沒有民主,金融法制很不健全,存在許多漏洞。在中國上海,作為外資金融業者,只要聰明一點,就可以鑽漏洞賺到比在美國更多的錢。這些錢,大部分都是上海的「散戶投資人」和所有老百姓不斷損失的錢。「埃里克」到中國做風險投資無可非議,但一個人在政治領域從事「風險投資」則是另一回事。在中國的「風險投資專家」在美國為「中國一黨專制制度」大唱讚歌,聰明的埃里克非常清楚,中國不民主,法制不健全,金融體制的「漏洞」就可以長期存在。在專制制度下,中國加快開放資本市場,官僚買辦就可以大獲其利。

  索羅斯是一位聞名全球的投資人,他經常從事風險投資,他說,在金融市場投資賺錢,並非「不道德」,而是「不涉及道德」,在金融市場的決策過程中,帶進什麼「社會良知」,對真實世界毫無影響。而索羅斯強調,在政治和社會生活中,人不能搞「風險投資」,要有正義感、要有良知。他從來認為,只有「市場」和「民主」,是「具有內在修錯機制」的體制。索羅斯說:「資本主義要靠民主制衡,原因是,資本主義體系本身並不朝著均衡走。擁有資本的人都設法把他們的利潤提到最高,假如我們聽任這些擁有資本的人為所欲為,他們就會不斷積累資本,直到局面失衡為止。」(見索羅斯:《全球資本主義的危機》)中國雖然一再說自己是在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但中國資本主義正在迅猛發展,正在大規模地對外開放中國的資本市場,如果中國堅持「一黨專政」,不走民主化的道路,那麼,這種資本主義就會是少數依靠權力和依靠金融體制「漏洞」攫取中國人民財富的官僚買辦的「天堂」,也是從美國跑到上海的「埃里克」的「天堂」。中國經濟在高速發展過程中,民主呼聲愈來愈高,這不僅是促使中國政治改革的力量,而且是促使中國完善法制、建立市場經濟法治基礎的力量。當中國走上民主化道路和大力完備金融體制和法治建設時,「埃里克」的聲音就會無人問津。

  民主與資本主義是兩個不同問題,民主、專制是國家政治制度問題,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是社會經濟制度問題。當然,今天美國的民主制度也有它的缺陷,如「過度制衡」問題,但美國面臨的最大問題,不是「民主」問題,而是資本主義本身需要改善的問題。美國現在正在一步步走出金融危機造成的困境,美國的民主和建立在法治與「財產權」保障基礎上的資本主義市場經濟制度,仍然有強大的生命力。(写于2013-8-1
——原载《动向》杂志2013年8月号

【附录】
中国崛起与“元叙事”的终结
李世默
2013-06-19
【按】:2013年TED环球大会在爱丁堡举行。6月13日,上海的风险投资家和政治学学者,春秋研究院研究员、中欧国际工商学院校董李世默在大会上发表演讲,题目为China and the End of Meta-Narratives,以亲身经历讲述中国发展的两个三十年故事,突破了以往TED演讲题材,涉及中国崛起的历史、制度、经验等方方面面,引起现场热烈反响。观察者网编辑列席大会,下面是演讲全文,
我出生在“文化大革命”高潮时的上海。
外婆后来告诉我,她当时抱着襁褓之中啼哭不止的我,心惊胆战地听着“武斗”的枪声。
在我少年时,我被灌输了一个关于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大故事,这个“元叙事”是这样说的:
所有的人类社会都遵循一个线性的目标明确的发展规律,即从原始社会开始,经由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社会主义社会,最终过渡到(猜猜这个终点?)共产主义社会。共产主义社会是人类政治、社会发展的最高阶段,所有的人类社会,不管民族、文化、语言有何异同,或早或晚都将演进到这一阶段。人类社会自此大同,彼此相亲相爱,永远过着幸福的生活——人间天堂。但在实现这样目标之前,我们必须投身于正义与邪恶的斗争,即正义的社会主义与邪恶的资本主义之间的斗争,正义终将胜利!
当然,这就是从马克思主义发展而来的社会发展阶段论,这一“元叙事”在中国影响甚广。
我们从小就被反复灌输了这个宏大故事,几乎融化到了血液之中,笃信不疑。
这个“元叙事”不仅征服了中国,也影响了全世界。世界上曾经有整整三分之一人在它笼罩之下。
然而,忽然一夜之间,苏联崩溃,世界沧桑巨变。
我赴美留学,改宗成为伯克利的嬉皮士,哈哈!
就这样,开启了我另一段成年经历,我又被灌输了一个全新的宏大叙事,仿佛我这辈子只经历那一个还不够似的。这个宏大叙事的完美程度与早前的那一个不分伯仲。它同样宣称,人类社会遵循着一个线性的发展规律,指向一个终极目标。叙事故事是这样展开的:
所有的人类社会,不论其文化有何异同,其民众是基督徒、穆斯林还是儒家信徒,都将从传统社会过渡到现代社会。在传统社会中,最基本的社会单位是家庭、氏族、部落等群体;而在现代社会中,最基本的、神圣不可侵犯的社会单位是原子化的个人。所有的个人都被认定为是理性的,都有同一个诉求:选举权!
因为每一个个人都是理性的,一旦有了权选举,必然会选出好政府,随后就可以在好政府的领导下,过上幸福的生活,相当于实现大同社会——又是一个人间天堂。选举民主制将成为所有国家和民族唯一的政治制度,再加上一个自由放任的市场让他们发财。当然,在实现这个目标之前,我们必须投身于正义与邪恶的斗争,即正义的民主与邪恶的不民主之间的斗争。前者肩负着在全世界推动民主的使命,必要时甚至可以动用武力,来打击那些不投票不选举的邪恶势力。
上述宏大叙事同样传播甚广。根据“自由之家”的统计,全世界采用选举民主制的国家,从1970年的45个已增至2010年的115个。近20多年来,西方的精英人士孜孜不倦地在全世界奔走,推荐选举民主这一救世良方。他们声称,实行多党选举是拯救发展中国家于水火的唯一良药,只要吃下它,就一定会实现繁荣,否则,永无翻身之日。
但这一次,中国敬谢不敏。
历史是最好的裁判。仅仅30多年间,中国就从世界上最贫困的农业国,一跃而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实现6.5亿人脱贫。实际上,这期间全世界80%的减贫任务是由中国完成的。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中国的成绩,全世界的减贫成就不值一提。所有老的、新的民主国家的脱贫人口加起来,都不及中国一个零头。而取得这些成绩的中国,没有实行他们所谓的选举,也没有实行多党制。
所以,我禁不住问自己,我眼前画面到底哪里不对劲儿?我的故乡上海,一切都已今非昔比,新生企业如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中产阶级以史无前例的速度和规模在增长。但根据西方的那个宏大叙事,这一切繁荣景象本不应该出现。
面对这一切,我开始做我唯一可以做的事,即思考它!
中国的确是个一党制的国家,由中国共产党长期执政,不实行西方意义上的选举。按照当代主流的政治理论,人们据此可以生成三个判断,即这个体制一定是僵化的、封闭的、不具合法性的。
李世默在2013年TED环球大会发表演讲
但这些论断被证明是完全错误的。事实恰恰相反,中国的一党制具有与时俱进的能力、选贤任能的体制、深植于民心的政权合法性,这些是确保其成功的核心要素。

大多数政治学家断言,一党制天生缺乏自我纠错能力,因此很难持久。
但历史实践却证明这一断言过于自信。中共已经在中国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国家之一连续执政64年,其政策调整的幅度超过近代任何国家。从激进的土改到“大跃进”运动,再到土地“准私有化”;从“文化大革命”到邓小平的市场化改革。邓小平的继任者江泽民更进一步,主动吸纳包括民营企业家在内的新社会阶层人士入党,而这在毛的时代是不可想象的。事实证明,中共具有超凡的与时俱进和自我纠错能力。
过去实行的一些不再有效的制度也不断得到纠正和更新。比如,政治领导人的任期制,毛时期,政治领导人实际上是终身任职的。这容易导致大权独揽、不受制约等问题。毛泽东作为现代中国的缔造者,在位晚年也未能避免犯下类似的严重错误。随后,中共逐步实施了领导人的任期制,并将任职的年龄上限确定为68到70岁。
最近很多人声称,相比于经济改革,中国的政治改革严重滞后,因此当前亟需在政改中取得突破。这一论断实际上是隐藏着政治偏见的话语陷阱,这个话语陷阱预设了哪些变革才算所谓的政治改革,只有实行这些特定的变革才行。事实上,中国的政治改革从未停滞。与三十年、二十年,甚至十年前相比,中国从基层到高层,从社会各领域到国家治理方式上,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没有根本性的政治改革,这一切变化都是不可能的。
我甚至想大胆地判断说,中共是世界第一流的政治改革专家。
西方主流的观点认为,一党制意味着政治上封闭,一小撮人把持了权力,必然导致劣政和腐败。
的确,腐败是一个大问题。不过,让我们先打开视野看一下全景。说起来可能令人难以置信,中共内部选贤任能竞争之激烈程度,可能超过世界上所有的政治组织。
十八大前,中共的最高领导机构——中央政治局共有25名委员,其中只有5人出身背景优越,也就是所谓的“太子党”。其余20人,包括国家主席胡锦涛和政府总理温家宝,都是平民出身。再看300多人组成的十七届中央委员会,出身显赫者的比例更低。可以说,绝大多数中共高层领导人都是靠自身努力和激烈竞争获得晋升的。与其他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统治精英的出身相比,我们必须承认中共内部平民出身的干部享有广阔的晋升空间。
中共如何在一党制的基础上保证选贤任能呢?关键之一是有一个强有力的组织机构,即组织部。对此西方鲜有人知。这套机制选贤任能的效力,恐怕最成功的商业公司都会自叹弗如。
它像一个旋转的金字塔,有三个部位组合而成。
中国的公务人员分为三类:即政府职能部门、国有企业,以及政府管辖的事业单位,如大学、社区组织等。公务人员既可以在某一类部门中长期工作,也可以在三类中交替任职。政府以及相关机构一年一度地从大学毕业生中招录人员,大部分新人会从最低一级的科员干起。组织部门会根据其表现,决定是否将其提升到更高的管理职位上,比如副科、科、副处、处。这可不是电影《龙威小子》中的动作名称,而是严肃的人事工作。
这一区间的职位包罗万象,既可以负责贫困农村的卫生工作,也可能负责城区里的招商引资,也可能是一家公司的基层经理。各级干部每年都要接受组织部门的考察,其中包括征求上级、下级和同事的反馈意见,以及个人操守审查,此外还有民意调查,最终择优提职。
在整个职业生涯中,中共的干部可以在政府职能部门、企业,以及社会事业单位等三大领域内轮转任职。在基层表现优秀的佼佼者可以晋升为副局和正局级干部,进入高级干部行列。这一级别的干部,有可能领导数百万人口的城区,也有可能管理年营业收入数亿美元的企业。从统计数据就可以看出选拔局级干部的竞争有多激烈,2012年,中国科级与副科级干部约为90万人,处级与副处级干部约为60万人,而局级与副局级干部仅为4万人。
在局级干部中,只有最为出众的极少数人才有机会继续晋升,最终进入中共中央委员会。就职业生涯来看,一位干部要晋升到高层,期间一般要经过二三十年的工作历练。这过程中有任人唯亲的问题吗,当然有。但从根本上,干部是否德才兼备才是提拔的决定性因素。事实上,中华帝国的官僚体系有着千年历史,今天中共的组织部门创造性地继承了这一独特的历史遗产,并发展成现代化的制度以培养当代中国的政治精英。
习近平的履历就是非常鲜明的例证。习的父亲确实是中共的一位前领导人,但他的仕途也历经了30年之久。习近平从村干部做起,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今天这个岗位。在他进入中央政治局之前,他领导过的地区总人口累计已超过1.5亿,创造的GDP合计超过1.5万亿美元。
千万不要误解,这不是针对具体的人,仅仅是事实的陈述。如果要论政府管理经验,小布什在任德州州长前和奥巴马第一次问鼎美国总统时,他们资历还比不上中国一个小县长。
温斯顿・丘吉尔曾说:“民主是个坏制度,但其他制度更坏”。可惜,他没有见识过组织部。
西方人总认为多党竞选和普选是合法性的唯一来源。曾有人问我:“中共不经选举执政,其合法性从何而来?”我的回答是:“舍我其谁的执政能力。”
我们都知道历史,1949年中共执政时,由于战火肆虐,外敌横行,中国的国土四分五裂,满目疮痍;中国人的人均寿命仅为41岁。但在今天,中国已跻身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成为在全球有重要影响的大国,人民生活迅速改善,人均寿命排名奇迹般地列中等发达国家前茅。
根据皮尤研究中心在中国的民意调查报告,其中一些数据反映了中国的主流民意,其中大部分数据在近几十年来十分稳定。
高达85%的中国民众,对国家未来方向表示满意;70%的民众认为在过去的五年生活得到改善;82%的民众对未来五年颇感乐观。
英国《金融时报》刚刚公布的全球青年人民调结果显示:93%的中国90后年轻人对国家的未来感到乐观。
如果这不是合法性,那我就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合法性了。
相比之下,全世界大部分选举民主制国家都处于惨淡经营的境况。关于美国和欧洲的政治困境,在座的听众都了然于胸,无需我再详述。除了极少数例外,大部分采用选举的发展中国家,迄今为止还在遭受贫困和战火的折磨。政府通过选举上台后,其支持率在几个月内就会跌到50%以下,从此一蹶不振甚至持续走低,直到下一次选举。可以说,民主已经陷入“一次选举,长期后悔”的周期性怪圈。这样下去,失去合法性的恐怕不是中国的一党制,而是选举民主制。
当然,我不想造成一种误会,认为中国成为超级大国已经指日可待了。中国当前面临重大挑战,巨大变迁带来的经济、社会问题数不胜数,譬如环境污染, 食品安全、人口问题。在政治领域,最大的挑战是腐败。
目前,腐败猖獗,危及中国的政治制度及其道德合法性。但是,很多分析人士误判了腐败的原因,他们声称腐败是一党制导致的,只有终结一党制才能根绝腐败。更严谨一点儿的分析将证明这种观点毫无根据。
据透明国际发布的全球清廉指数排名,中国近年来的排名在第70到80名之间。印度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选举民主制国家,排名第95位,且逐年下滑;希腊排名第80位;印度尼西亚与阿根廷排名并列第100位;菲律宾排名第129位。排名在中国后的约100个国家中,超过一半是选举民主制国家。如果选举是根治腐败的万灵药,为何在这么多国家不灵呢?
我是做风险投资的,长于预测。因此,不做几个预测就结束今天的讨论似乎不妥。以下是我的三个预测:
未来十年:
1. 中国将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体,按人均收入计算也将在发展中国家里名列前茅。2. 腐败虽然无法根绝,但将得到有效控制。在透明国际的全球清廉指数排行榜上,中国有望继续提升10到20名,跨入全球最清廉的前60国之列。3. 经济改革会加速实施,政治改革也将继续推进,中共仍稳固执政。
我们正在见证一个时代的落幕。共产主义和选举民主制,都是基于普世价值的“元叙事”。在20世纪,我们见证了前者因极端教条而失败;到21世纪,后者正重蹈同样的覆辙。“元叙事”就像癌症一样,正在从内部吞噬民主。我想澄清一下,我并不是要谴责民主。相反,我认为民主政治对西方的崛起和现代世界的诞生居功至伟。然而,很多西方精英把某一种民主形式模式化、普世化,这是西方当前各种病症的病灶所在。如果西方的精英不是将大把的时间花在向外国推销民主上,而是更多关心一下自身的政治改革,恐怕民主还不至于像今天这样无望。
中国的政治模式不可能取代选举民主,因为中国从不将自己的政治制度包装成普世通用的模式,也不热衷于对外输出。进一步说,中国模式的重要意义,不在于为世界各国提供了一个可以替代选举民主的新模式,而在于从实践上证明了良政的模式不是单一而是多元的,各国都有可能找到适合本国的政治制度。
让我们为“元叙事”的时代画个句号吧。共产主义和民主可能都是人类最美好的追求,但它们普世化的教条时代已经过去。我们的下一代,不需要被灌输说,世界上只有一种政治模式,所有社会都只有一种归宿。这是错误的,不负责任的,也是乏味的。多元化正在取代普世化。一个更精彩的时代正缓缓拉开帷幕,我们有没有勇气拥抱它呢?

1 条评论:

  1. 中共還派出了鄧文迪做默多克的臥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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