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 左起胡治安,包遵信,于浩成,张显扬。2005-12-03,摄于玉安会所 |
【新世纪特稿2013年9月25日】今年九月十九日即中秋节,胡少安打来电话告知张显扬于昨日夜间因心脏病突发不治去世,当时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他从大约一年前发病,医生宣称病情严重,后又转危为安,回家疗养,大家都以为他至少能再活五年、十年,不料病情恶化逆转,过早地离开了人世。
我和显扬最后一次见面,是今年五月到太阳城疗养院;最后通话在半个月前。史义军、滕彪给我送来显扬的新著《趋势与选择:历史决定论批判》,我在收到书后,曾与他通电话,讨论了马克思关于自由人联合体的提法等问题,当时绝不会想到,这是我们最后一次通话。
我和显扬是从七十年代末认识的。我们都参加了1979年的全党理论工作务虚会,那时他常在报刊上发表文章,我们常在一些会议上见面,这样就熟悉了。张显扬受过严格的学术训练,非常富有思辨精神,再加上大无畏的理论勇气,因此他在破除专制主义和蒙昧主义方面,做出了可贵的理论贡献。1988年首钢研究与开发公司成立了法制与社会发展研究所,我被推任所长,张显扬做了兼职研究员,可惜我们合作的时间不长。由于我同曹思源于1989年3月27日在国家图书馆召开了一个宪法修改座谈会,北京市委决定我们这个所撤销。这件事更证实了当时人们口中流传的一种说法:胡耀邦在理论务虚会开幕式上说,改革需要一批勇敢的闯将,而我们这些人后来却一个个中箭落马,失去了党籍和公职。张显扬因所谓“资产阶级自由化”的罪名于1987年夏天北戴河会议上被开除党籍。我因在香港《镜报》发表文章,在1986年经上级批示免去群众出版社社长兼总编辑职务,1989年“六四”事件后被清除出党。我和张显扬都成为体制外的另类人物了。
显扬为人诚恳,率直,常好仗义执言,打抱不平。2005年1月,我在滞留美国十一年之后返国,他马上约了几个朋友来看我。在我八十寿宴上,他第一个发言为我辩诬,因为当时有人对我能自由返国无端生疑(好像我做了什么交易),知我甚深的显扬郑重宣称:“浩成是堂堂正正地出去,堂堂正正地回来!”胡绩伟当场也发表讲话,欢迎他在八十年代的战友胜利归来。他们那些亲切真挚的谈话,都给我莫大的安慰和鼓励。
显扬聪颖、勤奋、好学不倦,他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卓有成就,我时常就这方面问题如唯物史观等向他求教。现在有些不学无术的人占据了学术研究领导者的宝座,满口马列毛,一肚子男盗女娼,真是“黄钟毁弃,瓦釜雷鸣”。
显扬这位天才的学者受到种种打压,未能一展其才华,过早地离开了人世,实在令人痛惜和遗憾!安息吧,显扬!祝你在天国安静地长眠,我们在有生之年会继续努力下去。
2013年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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