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2月3日星期四

朱学渊点评:骑骆驼的“司马南”……



学渊评:虽然动因不一样,但是埃及今天的格局与一九六七年夏天中国农村的"贫下中农"进城对抗"造反派"非常相似,穆巴拉克也是有他的"基本群众"的,也是有他的骑骆驼的"司马南"的。穆巴拉克的决心显然是"你们要我下台,我就让埃及洪水滔天"。中国共产党也在等待这"毁之一旦"的到来。

【世界日报】越来越血腥:开罗广场示威者火拼死伤数百

埃及政府二日向抗议民众发动反扑,组织支持穆巴拉克总统的群众带著棍棒、石头和刀,骑著马和骆驼挥鞭冲进开罗的解放广场,企图把要求推翻穆巴拉克的抗议民众赶走。双方冲突造成三人丧生,六百多人受伤。

埃及反政府示威行动越来越血腥,解放广场枪声大作。目击者说,穆巴拉克总统的支持者三日拂晓时分在开罗市中心解放广场,朝反政府的示威民众开枪。阿拉伯电视台(Al Arabiya)引述现场一名医生的话说,当地时间三日清晨四时解放广场遭到开枪攻击,有一名示威者被打死;。美联社也报导报导这则消息,但表示,至少有三人被打死。

美联社报导,解放广场三日拂晓时分,遭到来自广场外三方面的开枪攻击,报导引述示威活动发起人那纳加(Mustafa al-Naggar)的话说,有三名反政府示威民众当场被打死。他表示,军方先前在广场四周部署了战车,尝试维持秩序,但并未介入。对这起枪战,媒体向埃及卫生部查证死伤情形,但暂时未获回应。

一万名抗议民众与三千多名攻击者在广场发生激战,攻击者挥舞棍棒冲进群众里,反对派则把敌人拉下坐骑加以痛打。支持政府者从四周建筑物屋顶向底下的民众扔砖头和燃烧弹。便衣警察守在建筑物门口,不让抗议民众冲上去阻止他们。

抗议民众指控穆巴拉克政权花钱买通流氓和便衣警察发动反扑,并出示他们宣称从攻击者身上夺下的警徽。一些政府员工也宣称上级下令他们上街与抗议民众对抗。

八十二岁的穆巴拉克一日公开宣布拒绝下台,使危机急遽恶化。支持和反对派首次发生严重暴力对抗,更使埃及暴乱进入危险的新阶段。穆巴拉克强硬表态,显示政府有意恢复原来对全国的严格控制,并在二日逐步加强施压。先是军方发言人在国家电视台向抗议民众喊话,要求他们解散,让埃及恢复正常生活。

接著政府开始首次大肆集结支持者,要求终止抗议活动。大约二万人响应国家电视台的号召,在解放广场对岸的尼罗河畔举行愤怒可是大致和平的群众大会。

有些支持穆巴拉克的民众对记者和外国人充满敌意,有一些记者惨遭修理。国家电视台也宣称当场逮到外国人散发反穆巴拉克的传单,有意把抗议活动丑化为外国策动的。

支持政府的群众午后开始在解放广场边缘集结,抗议民众则组成人墙阻挡,双方随后展开混战。十小时后,双方仍在一处街角对峙。反政府民众躲在一道铁板后面,与盘踞屋顶的攻击者互相扔掷燃烧弹。装满汽油的瓶子纷飞如雨,使四周的汽车和垃圾起火燃烧。

包围解放广场的军人偶尔向空鸣枪,可是没有干预战局。他们主要保卫广场旁边的埃及博物馆,并用水龙扑熄燃烧弹引起的火势。

···········

【独立评论】武振荣:在埃及革命中,我们中国人看到了什么?


民主日记(35

二○一一年二月一日 星期二(阴)

看到了经历过民主革命的民族在革命没有最终完成时,它一直在做民族的梦;不做不由它,就好象一个人那样,做梦或者不做梦──是人的意识所控制不了的。每一个正常的人好象都有一个经常困扰他的"主题性"的梦,他不想做,也得做。革命对于一个民族来讲亦是如此,如果一个曾经"革"过"命"的民族在革命后的某一个时间内,打退堂鼓,不想革命了,甚至要卸载革命的装置,可是呢?它却要在梦里见到革命,最终免不了梦想成真!

埃及的国情和中国有着很大的相似性,都经历了二十世纪的革命,都产生了在全世界很有影响的革命领袖,都搞社会主义,都出现了从革命过程中产生的特定政治力量长期专政的现象。革命后的埃及"变成了一个警察国家,信件被拆,传媒受到严格审查,主要报纸收归国有,电话被窃听,客房被搜查,……政敌遭到囚禁"。穆巴拉克执政后,上述情况虽然有所缓解(同中国的"改革开放"类似),但是专制独裁的性质并没有改变,造成了穆巴拉克三十年执政的局面。从表面上,埃及人民的革命精神好象彻底没有了,可是呢?我们目前看到的是它在一夜之间又给复活了,并且出现了革命时期的那种张狂劲,以至于出现了"动乱"的迹象,到目前为止,判断这场正在进行中的革命何时成功为时尚早,可以肯定的是,它正在走向成功。在这里,我们看到的是埃及人民目前行为是他们那个革命的梦之长期延续,它开始于一九五二年七月二十三日法鲁克国王被推翻的那一天,所以,不是没有历史的事件啊!我的观点是,在革命后出现的专制时期里,人民革命精神和革命历史都是以隐蔽的方式存在着,说不定哪一天就给"涌现"了。





我们还应该看到,穆巴拉克在埃及三十年"一贯制"的执政事实已经把他推入到"独裁者"一边了。如果我此话没有一个参照系的话,那么,我是胡说,可是,我对民主的研究所得出的结论是:民主必须要有一个形式的支撑,它就是选举;但是,选举往往会被操纵(毛泽东到死的那个职位也是"九大"选的啊),于是辨别选举是否当真,人们可以取一个时间的"标准"。所以,在判断一个政权的性质时,即使其它的可以舍去,仅仅剩下时间,也可以得出结论的。毛泽东在大陆搞了二十八年,蒋介石在台湾搞了二十六年,斯大林在苏联搞了二十九年,齐奥塞斯库在罗马尼亚搞了二十四年,苏哈托在印度尼西亚

搞了三十二年,金日成在朝鲜搞了四十六年,朴正熙在韩国搞了十八年,皮诺切特在智利搞了十七年,……可见,穆巴拉克的"三十年"已经使他成为上述"独裁者"人群中的一员了,埃及人民反对他,叫他"下台",让"滚出去"是有一百个理由的。

我们人类现在已经住进了一个"地球村",所以埃及──这个"邻家"──发生的事情也会在中国发生。正因为如此,聪明人在埃及事件看到了中国问题,一点也不奇怪。譬如,陈礼铭在埃及革命看见了中国"八九民运"的重演,看到了未来中国民主运动的"预演"(见《独立评论》《埃及革命与八九民运的异同及其启示》一文),就是很好的见解。民主──这个东西的确还有一点奇怪,尽管各国都有各国的民主,一个国家的民主和另一个国家的民主并不雷同,有着很大的差异,但是却有一个出于上帝之手画下的图景模糊的民主涵盖于一切人类民主之上,迫使所有国家的民主都以此修正自己。

我承认,我不是埃及问题专家,没有此一方面的专门知识,因此,在埃及事变发生的前一天,我看埃及和中国一样,一切都很正常,飞机在飞,汽车在跑,政权者都春风满面,非常健康,都在发展着经济,并且都把政治反动派给关押起来,或者流放到国外,不要他们在国内"捣乱",可是,一时间事情就出来了,内囊都上来了……,"涌现"出了一场革命。

上述我说到的陈礼铭文章一个很重要的地方是他说出了此一场埃及革命不是如传统革命那样,不是由一个革命党发动的,它是民众自己搞起来的,虽然没有人专门组织,但是它却起来了。其实,在这一点上,我们有共同见解:埃及的革命是"涌现"的。我在前面所写的《涌现论》(第28篇)一文,可以对之做出解释,是说"涌现式"革命没有一个革命的指挥中心去发动和指挥,它的发生可以用物理学的自组织理论解释,也可以用社会生物学的"蜂群思维"、"群系统"等模式去解释。也就是说,这样的革命具有"瞬发性",它不需要传统革命的那种长期的、艰苦的革命力量积蓄时间和准备过程,是一个突发
的现象,一发生就出现如同蜂群要"搬家"那样的铺天盖地式的"嗡嗡嗡"景象。

既然说到了"没有积蓄"和没有"准备"的问题,那么,下来的问题是要问:人在做梦前,谁个需要积蓄力量,准备着做梦呢?埃及人民和中国人民一样,在推翻了"王朝"以后,就停下了脚步,在"革命政府"面前,人民都收起了"造反"的旗帜……,可是,在经历一个长时间的如同"梦游"过程中,人民又迈开了革命的步伐!因此,这类国家的民主,实事已经不需要"准备",它是"立即"要"行"的事情,原因很简单,过去的革命就是它的准备。去年,我写作的《立即民主》(《民主论坛》上载)的一组文章,就是研究这类问题的啊!

看到了埃及革命,我们中国人就不要悲观,那个民主的梦,我们一定是要圆的。在专制期间,民主于大多数时间内难以被人看见,可它不是没有,也不是不存在,而是它没有一个让人们可以象感觉物理的东西那样感觉其存在的方式和地方,换句话说,它存在于我们中国人的梦中,所以,情况是这样的:当我们中国人在要求民主时,专制主义者会说:"你们在做梦!"可是,退上一步讲,我们即使在做梦,一种"梦想成真"的现实在目前埃及革命中不是已经显现了吗?此一篇文章要解释的问题是这样,当许多中国人对于中国民主失望,认为中国没有一个具有可以发动亿万人民参加民主运动的政党,没有一群可以领导运动的领袖,没有一个可以充当革命先锋队的"中坚"团体,没有自觉向往革命的亿万群众,所以,革命是不可能的。这样的看法其所以错误,原因在于他们用观察笨重的传统革命的模式来看新型的、轻便的颜色革命。

质言之,我们即使把辛亥革命看成是我们民族在一百年前做的一场民主梦(这是低到再不能低的水准了),这个梦一旦做了,就会一直困扰我们,一直到"梦想成真"的那一天。

网上在谈论:突尼斯"茉莉花革命"后,是埃及革命,埃及革命后又会轮到谁呢……?我看,提问人的心里也许已经有了现成的答案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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