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7日,在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星期二举行的记者会上,力主三峡工程上马的中国工程院院士潘家铮(见图)在解释三峡工程现状时,突然间偏离话题,开始指责他所说的部份国外媒体对三峡工程进行歪曲和妖魔化。眼下这种“ 一说就闹、一批就跳”的状况,多年来已经成了中国政府发言人惯例,凡是国外说中国不好的,不管是政府还是个人、善意还是恶意,都一律看作是居心叵测的妖魔化来予以驳斥,再就是反唇相讥,恨不得把对方再给妖魔化一番,才方解心头之恨。
其实,追踪溯源,中共本身,应该是妖魔化的高手。历史上凡是视为敌手的,哪一个不是妖魔化到令人毛骨悚然甚至恐怖的地步。先说蒋介石吧,现在看照片,也是堂堂的一表人才,毕竟是领导中国人民头一次驱除外侮、战胜强敌的领袖人物。可是当年中共却把他给彻底脸谱化和妖魔化了,漫画的蒋介石脸上一大块膏药,歪瓜裂枣,青面獠牙,简直是一个活鬼,名字也改作“蒋该死”,他领导的浴血奋战八年、死伤几百万的国民政府军队,居然也被成为“遭殃军”。这样的妖魔化手法,难道还不到家吗?11月26日,《北京日报》倒是有一篇对历史学者杨天石的访谈录,称蒋介石是一个既有大功也有大过的人物,这与中共妖魔化的蒋介石,根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形象。
中共出于意识形态的需要,把一个国家妖魔化,也堪称是行家里手。拿美苏两国来说,历史的来看,谁对中国危害最大,懂得历史怕都清楚,如清末中兴大臣左宗棠所言,以后为害中华的,肯定俄国老毛子。二战之后,苏联红军在东北,烧杀奸掳的事情也没少干,占着中国的旅顺港迟迟不还。可在毛泽东“一边倒”的政策之下,苏联人成了咱们老大哥,杀人如麻的斯大林成了咱中国人的“慈父领袖”,斯大林驾崩之时,多少中国人如丧考妣,哭得死去活来的。而第一个把“庚子赔款”还给中国的美国,支持中国人民抗战牺牲几百名飞行志愿者让日军失去空中优势的美国,却让中共妖魔化成杀人越货、嗜血成性的侵略者,有御用学者还写成《美帝侵华史》。可以说,假如有人写《帝俄侵华史》的话,不须妖魔化,那史料一定更丰富、情节一定更惨烈的。
再说三峡工程,从一开始、甚至是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充满了争议,到今天,连官方都不得不承认带来的负面现实结果,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三峡工程的得失利弊将会被世人看得更清楚。有些批评意见,如现居德国的王维洛博士所写的许多批评三峡工程的文章,都是有理有据有节的思辨文章,何来的妖魔化?中国全国人大会议在1992年投票表决三峡工程的时候,就有将近三分之一的代表罕见地投了反对票或弃权票,这也是民主程序的正常现象。如果按照潘家铮不说好话提出批评或反对意见的就是妖魔化的逻辑,那投反对票的人大代表,岂不是个个也都成了妖魔化三峡工程的罪人了?
中共一贯标榜“言者无罪,闻者足戒”,而现在,凡对中共或中央政府持批评态度的,都成了中共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的罪人。在国外,由于利益的多元化,政府办奥运,个人或团体反对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现在的北京,反奥运简直就成了反党反政府的同义语了。而对抓不着管不着的外来批评,则一概斥为妖魔化。作为潘家铮个人来说,你的身份是水利院士,是专家学者,人家有什么批评意见和不同见解,你只负责公开透明地用数据解释,来消除疑虑、取信于民就行了。至于这些看法和意见是不是别有用心的妖魔化,那是政治家的事情。作为一个科学院士,动辄说这个或那个对三峡工程妖魔化,不仅失言失态,还明显地政治越位,怕得是到头来反倒把自己给妖魔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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