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9月16日星期二

蘇暁康:紅色經典「白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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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914按:我有一本小書《西齋深巷》,回憶沙灘大院中共中央宣傳部,專講周揚那一代延安走過來的宣傳幹部如何厲害,乃是今日中共搞宣传的那一拨人,如王沪宁等不敢望其前辈之项背的,其中經典的經典,就是當年家喻戶曉的《白毛女》,从民间传说到话剧、电影、芭蕾舞,也頗見江青的能耐,然而被她解構的白毛女成了無身無性的革命化身,卻今日也被習近平的「歷史虛無主義」閹割掉了。】

這是當時三十三歲的"白毛女"原型﹣﹣羅昌秀,被解救下山留下了這張照片。用現在的眼光來看,她依然顯得面容姣好,五官清晰。可想而知年輕時候的她是多麼的漂亮!
距今50多年,還有多少人記得"白毛女"的傳奇故事,還有誰記得"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歌舞劇中白毛女主角喜兒,那撕心裂肺的歌聲,感到了多少中國人,又教育了多少中國人。
年輕時的她,在解放前偏遠的橫斷山區里的山溝溝里,是這樣一種絢麗的存在。如同她的命運,她的美,給全家帶來了災難。當時,當地的惡霸地主羅錫聯及其妻陶天珍等人逼死她爸爸,打死她哥哥,地主為了得到她,害的她家破人亡,房子被燒,父親上吊,哥哥被殺…她自己遁入深山17年,羅昌秀被迫躲進川滇交界地區斷頭山上的深山老林,過了17年野人般的生活。滿頭青絲變成了一米長的白發!1956年,羅昌秀被救下山,年僅33歲的她重返人間時已是滿頭白發。
羅昌秀的介紹書中說,在大雪紛飛的早上,母親看到門口一捆柴,滿臉熱淚,知道女兒還是活著,面對遠方大山,深深地凝望著…
如同,《白毛女》的劇本安排,白毛女有了自己幸福的后半生。她被獵人發現,并做通工作下了山。
解放后的農村,換了人間,給她分了田地,一個老實的生產隊長與她結緣,兒孫滿堂,最后安詳的終老于宜賓鳳儀鄉。
"白毛女"羅昌秀最讓人動容的一點,就是她身上那份有些固執的堅持,不論什麼再苦再累,她也沒有一死了之,這就是她身上最為突出的正能量。
也許,羅昌秀也知道,簡簡單單好好活下
去,就是這人間最為樸實的道理,而活著,就是最大的希望。
有人覺得"喜兒"只是一個故事,但故事來源于生活,其實"喜兒"只是封建社會窮苦人民的一個縮影。
所幸,如今的社會已經度過了那段黑暗時期,我們的生活也不用再為那些苦難而發愁。

「白毛女」經典再現

【20220217 按:徐州鎖鏈女引發的民情洶洶,已經超過2011年中東茉莉花革命引發的社會震盪,如今沉默大眾被一件事喚醒,已非常罕見,說明中國社會還有溫度,善良還在,也對中共維穩體制構成挑戰。我相信苦難俯拾即是,弔詭的是,它曾是中共手裡的一張王牌,毛澤東靠它搞過一場血淋淋的階級鬥爭,其中的經典,就是「白毛女」,当年的诠释是「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那么今天则是「权贵社会再把人变成鬼」,新「白毛女」也變成民眾手裡抗議暴政的武器,極具反諷地印證了中國社會的翻轉和巨變。讓我再來講講白毛女的故事。

沙滩大院令我回味的还有一处,是“孑民堂”。这“孑民堂”,全院小孩都会叫,但是我估计大多数人并不认识那个“孑”字,也不知道“孑民”何许人也。据说1947年的北大为纪念蔡元培先生,将一个三进院落改称“孑民纪念堂”,院内雕梁画栋。1955年修建中宣部办公大楼时,拆除了“孑民堂”的许多附属建筑,留了一个西院,作副部长钱俊瑞府邸,后来副部长姚溱迁入,文革中称“红心院”,为军宣队办公所在地。
“孑民堂”平时也用来放电影、开舞会和节日娱乐活动,暑假期间则开设为“学生俱乐部”——暑期阅览及游艺室,我在那里读完了法国科幻大师儒勒•凡尔纳的全部译作,从《海底两万里》到《神秘岛》。有一天,我又兴冲冲赶去,却见大门紧锁,还装了一个门铃,我疑惑地按了一阵,大门“吱”地一开,兀见一方脸汉子出来,头上戴着很考究的一顶苏式皮帽,一看就是个大官,吼道:“去!小孩儿。”我吓得转身就跑。事后问同院孩子是怎么回事,“嗨,你怎么不知道?那儿住的是——周扬﹗”
老实说,我那时真连周扬是谁也不清楚,只隐约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象是老被鲁迅骂的一个人,压根儿不知道他是一个副部长,文艺界的总管。他能住进“孑民堂”,足见当时之权势。不过,周扬权倾一时也是有资本的。自文艺上出现“延安时代”以来,没有人比他更有生杀予夺的能耐,陷胡风﹑扫右派,连丁玲的命运都被他玩于掌股之上;而且,他为中共铸锻出一支精良的文艺队伍,在文学艺术的一切领域里“缔造”一整套造反神话,包括毛泽东这个“大救星”,取代和剥夺中国人的想象空间。中共这个武装暴力集团若缺了周扬这等角色的辅助,断不会如此出色。
周扬的“文艺神话”,起始于延安的一部歌剧《白毛女》。1945年春时任鲁迅艺术学院院长的周扬,听到从晋察冀边区来的作家,谈起当地流传一个白毛仙姑的传说故事,周扬敏锐地抓住它,说一个女人被迫在深山生活两三年,白了头发,很有浪漫色彩,写成一出歌剧不是很好么?于是他组织一批作家、诗人、作曲家进行创作,向他们提炼出一个主题:“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这出戏在中央党校礼堂首演时,毛泽东、周恩来皆去观看,据说把毛泽东感动哭了,周恩来并夸奖这出戏“走到了时间的前面”,提前将“民族矛盾”升级到“阶级矛盾”,因为抗日战争即将结束,与国民党争夺江山就要开打。文评家孟悦在《女性表象与民族精神》一文中,精彩地分析了阶级意识改造一个民间故事的偷换路径:
『喜儿与黄世仁之间强暴与被强暴的性别压迫事实一旦被抽空,便只剩下压迫被压迫的关系式——刚巧符合我们关于“阶级”概念的简单化理解……随着喜儿“身体”标记的完全消亡,她的性别处境已被抹却,痕迹不剩,但留下的那个空位,却被名之为“阶级”。一个不再有身体的“受压迫的女人”就这样在被剥除了性别标记之后,变成了“受压迫阶级”的代表。当革命来临,喜儿的形象出现在斗地主大会上时,一个没有形体的、不在场地“被压迫阶级”终于借助她而有血有肉地出现。《白毛女》的叙事设计就这样完成了一个意识形态诡计,即以一个传统性别角色模式中的人物功能、以性别个体之间的对立关系,承载了“阶级”关系和等级,以喜儿被压迫的女性表象填充、支撑了与地主殊死对立的“贫苦农民”,或曰,以等级底层的“性别”表象填充并支撑了“被压迫阶级”。可以说,若不是靠抹煞身体与性别,与喜儿的性别化作一个空洞的位置,则党的权威和位置及整个“阶级斗争”的政治象征秩序,都将无可附着。』
按照法兰克福学派,或如今大陆上叫作“新左派文学史叙事”的解读,话语改造最标准的做法,不是剥夺而是以偷换的方式,把每一个“自我”摘除掉,代之以革命“经典”所供应给你的“标准件”:在人们的想象和表达的对象化为空洞之处,代入超越性的、抽象的、抹平一切差异的意识形态话语。周扬挂帅的这支文艺队伍,缔造了一个语言的暴力体系,创作了一批“经典”,借助一切传播的手段,进入大众想象/表意系统、情感宣泄方式等等浅意识无意识领域,这样的“经典”或“本文”,最初只是一两首民歌改编的小调,如《东方红》,取自一首山西小调的旋律,将歌词全部偷换掉;后来就洋洋大观,出产了大陆上曾经妇孺皆知的《白毛女》(从民间传说到话剧、电影、芭蕾舞)、《洪湖赤卫队》、《红岩》(都是从小说到电影、流行歌曲)、《收租院》(从大型群雕到纪录影片、博物馆)等等,以及整个庞大的、有大师级人物(如老舍、茅盾、郭沫若)作为支柱的具有强烈感染性侵蚀性的所谓“革命文学”。当年法兰克福学派所分析的“权威国家”象制造工业一样制造“文化”,以及“晚期资本主义的国家”在一切生活领域里的干预,比起中国的这种话语改造运动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周扬他们不仅编造“造反神话”,还制造“新人”谱系,创造性地将中国传统的“圣人”制造术接榫进来(这主要发生在刘少奇主政的温和时期),“史前”打天下的英雄谱系,如抗战之张思德、白求恩,内战之董存瑞,韩战之黄继光、邱少云,被一个全新的“建设年代”的平民化的英雄谱系所取代:向秀丽(一个烧伤的女工)、刘文学(农村小学生)、雷锋(普通战士)、焦裕禄(县委书记)、王进喜(产业工人)、陈永贵(农民)、时传祥(城市清洁工)、邢燕子(下乡知青)等等,完备到了几乎为这个话语系统中“正当”身分和各行各业都制造了对应的一个模型;由于知识分子身分的嗳昧性,他们的模型是要到邓小平时代才被“扶正”,于是后来又在这个谱系上接续了诸如钱学森(科学家)、张海迪(伤残青年)、李燕杰(教授)、曲啸(被冤枉的干部)等等近乎被人调侃的“英雄”。
可是很奇怪,毛泽东对周扬却又特别心狠,周扬住进“孑民堂”的时候,已经离灭顶之灾不远了。“文革”中北京挨斗最凶的要数沙滩中宣部的头头们,陆定一﹑周扬首当其冲,死去活来,脱了几层皮,可他俩居然都活了下来,又成为中共领导人里仅有的两个彻底反省者,周扬晚年反对再整知识分子,成为“自由化”的总后台,他更是对邓小平也忤逆不避,至死不再检讨,盖棺之际极有风骨,令人刮目相看。不过也奇怪的是,中共至今最左的棍子们,仍是陆﹑周当年手下的一帮,如邓力群﹑贺敬之之流。我始终想不通其中缘故。
——引自『沙滩晚唱』




對「八孩母」毫無作為💢中國作家怒斥婦聯應立即解散,民眾直言最該解散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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