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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为令计划 |
江澤民以降，人們都把中共所謂反腐敗當成其權力鬥爭的工具。這個認識當然不錯。不過，最近一兩個月來，習近平治下的中共反腐，卻有假戲真唱的趨勢。
在難絕於耳的坊間反腐傳聞中，最新消息稱軍中大老虎徐才厚因自知在劫難逃而拒絕治療，已病死醫院。而兩三週前，因三峽電力集團換將而率先發自人民日報轄下人民網的要打"老老虎"的呼聲，也因李小琳私下公關一周前剛剛退休的中宣部副部長吳恆全（自人民日報總編輯調任現職）而被消聲。就"老老虎"派生出的傳聞還有多個版本，其中之一稱"老老虎"以為自己餘威仍存，憤怒之下至電習近平，責問習的反腐舉措，而習則不卑不亢、不懼不媚，以"要公私分明"的官式回答簡單應對，而後便掛斷電話……
四散坊間的這些難以證實或證偽的傳聞說明，不論習近平的反腐目的何在，其為大陸官場所帶來的震動實為鄧後所僅見。正是在這種震動中，江澤民、胡錦濤相繼亮相，唯恐眾口傳訛致在位餘黨背叛。也正是由這種震動所生效應，其家人有涉腐敗傳聞的賈慶林、李長春、王兆國乃至仍在現位者，都忙不迭地紛紛出面，以阻推牆之勢的聚集。然而，這些人不早不晚在此時"此地無銀"式的集中露面，依以往中共官場演繹的歷史慣例，卻也正從一個側面說明了他們已經感覺到了某種逼近的危機。
或曰，這樣震動程度既深且廣的反腐，會不會讓腐敗官員抱起團來形成反習陣營？答案是至少現在還不會。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腐敗的普遍化已經徹底改變了中共的政治生態。具體而言，腐敗官員在反腐舉措面前固然人人自危，但是，如果有誰膽敢把自危集合起來，變成群危，由此以群的勢力嘗試轉危為安，那麼，這種嘗試就是目前反腐最先打擊的目標。畢竟，在腐敗普遍化的中共官場，不論是真反腐還是假反腐，都不可能畢其功於一時；不論是打老虎還是拍蒼蠅，都必須一個一個地打、一個一個地拍。於是，打虎棒、蒼蠅拍落在腐敗官員身上的時間差，既給那些沒挨打的腐敗官員帶來僥倖心理，同時也為他們營造了一種典型的"囚徒困境"。這種僥倖心理和"囚徒困境"正是腐敗官員雖眾，卻難以成勢的基本原因。
腐敗人人沾邊，但打誰不打誰卻有標準。這個標準是依其對當下政治權力格局存有現實或潛在威脅的大小而定。以此標準，四川政商兩界先行反腐，由此導致周永康及其羽翼以腐敗的罪名被剪除官場。同樣，以眾多山西籍官員紛紛落馬為標誌，反腐的劍鋒將以同樣標準為指向，揮向另一個腐敗大鱷令計劃。而總是由"學習粉絲團"先行發布胡錦濤出遊消息的舉動表明，胡錦濤將不會成為清查令計劃腐敗的阻力。
至此，習近平的反腐敗要走多遠，實在是一個令人遐想的事情。的確，"如果我是習近平"式的設身處地，難免使人對中國政治有絕望之感。但是，進行中的反腐敗——不論真假、不論目的何在——卻極有可能生成中國政治變動的破局之點。在清查令計劃之後甚或同時劍指"老老虎"，就能以別樣的名正言順為中共拋卻一個大包袱。
"老老虎"一家堪稱是大老虎之家，人人惡貫滿盈且為國人周知。 "老老虎"之不能動，蓋在其政治符號性。若在當前聲勢空前的反腐舉動中順勢而為，以腐敗之名拿下老虎之家，則既可避免政局的劇烈變化而致失控，又可為未來的政治變動除掉一塊擋路的巨石，也定能收穫擁讚之民心。
反腐至此，有了些看頭。
（原載5月1日《世界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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