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之(张兵摄) |
有几句话想利用这个场合说一下。刚才我们贺老师已经提出了问题(指律师之间应团结不应内讧——编者)。目前我自己对于我们整个律师队伍有一些心灰了。正如贺老师讲的,这样一批人,集合在一起,面对着十分重大的关键性的问题,合作共事的时候,却往往偏重于内部的你争我斗。实在是太不好了。
前一段,我因为李庄问题挨了一些骂。我接到不止一个地方的电话,说哎呀,你这个年龄千万别生气啊。我心里想,你们太不了解我了,我真的没生气。为什么呢,第一,谁骂我我并不知道,因为我不上网。只不过是有一些人给传一些话,传就传吧,没什么了不起的。第二点,骂我呢,我说一句老实话,不一定就是我错了,是不是?第三点更重要的是,在这个时候,能够发不同的声音,就问题进行一些讨论,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当然,我也反对骂人,比如说北京大学的孔大人,他的一些语言我也不敢接受,尽管他很红,我不敢接受。
我建议朋友们从网上找一篇文章,《南方周末》上有一篇文章,是批评赵越胜《燃灯者》的,写得非常好,精彩极了。赵越胜就给我打电话说,这篇文章我看了,写得很好,但是,他的的确确不了解实际情况,他对我的批评,都是违背了他没有掌握的事实,因此我还要给《南方周末》回应一篇文章。后来那篇文章也发出来了,也写得非常好。这就是学者之间探讨问题的态度。胡适之在这个方面,的确是典范。后来他为什么讲宽容比自由还重要,这都不是偶然的。
所以我认为,意见不统一,不是坏现象,我们为什么要一致呢,我们一致的话那是一个脑袋,那是毛脑袋,是不是啊。那不是中国人的脑袋,中国人的脑袋不就是13亿个脑袋吗?13亿个脑袋当然要发出不同的声音。所以我倒是希望我们的队伍能够多听听不同的声音,不要因为有不同的声音而搞小动作,或者是搞一些不太光彩的动作,这个就不太像律师。我觉得我尽了我的心,在必要的场合说了我的想法。比如在上次沙龙上我就讲,律师之间一定是星光与星光之间,互相照映,互相体谅。我觉得这些话应当引起我们律师的共鸣,但是很遗憾,效果不佳。
我要讲讲我这几天的心情。我觉得民族主义这个东西,如果被政客利用的话,它会相当地反动。而且民族主义,如果跟当时当地的军国主义思潮结合起来的话,它必然会产生国家主义。那就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由老子来统领的。现在的局面就是这样子,是不是啊。分明是我/党我政/府组织的一次大规模的反对小日本的游行示威,到头来,我们的政府发言人,我们的外交部发言人,居然会说不文明不理性的行为如何如何,这个屎盆子就扣在我们老百姓的头上了,这种做法太恶了!从这里我们真的应该吸取教训。不要因为某些方面,与我们过去所受到的传统教育,或者与我们的传统认识不一致,我们就觉得一定是与我们的爱国主义思想不一致了,不是的。那么现在,诸位一定要警惕,在我们内部,军国主义是不断不断地在露头,搞不好的话,会把我们引向灾难的。过去我们小的时候,说春秋无义战。实际像现在,春秋无义战就是世界无义战。现在我们真的是世上无义战,是不是啊。什么抗美援朝啊,是毛受了金日成的欺骗,让斯大林诱导着我们去打一场侵略战争。战争的结局是我们这里牺牲了几十万中国老百姓了。我们在1950年最困难的时候,干了这么一场蠢事,我们的正义实现了吗?而且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日本的军国主义才抬头,导致了日本的再武装,自卫队才发展起来。所以这些问题,真的需要冷静地思考。
我不是危言耸听,我是真的感觉,我们很好的一个地球毁在了我们自己的手上。人类会不会是第二种恐龙,关键在我们自己,搞得不好,我们真是恐龙。因为我看到这个材料,我们现在的氢弹,到底威力多大呢,是广岛那一颗原子弹的两千五百倍,我的天老爷,一颗氢弹就足够了,一颗氢弹两千五百个广岛就没了。还用多吗。如果说,真的让军国主义猖狂起来,这可真是不得了了!我现在公开到处讲,我不是中国人,我是地球人,我现在2岁。去年当着贺老师的面我公开讲,我地球人一岁,今年我地球人两岁。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了,什么民族啊,什么领土啊,所有的通通都解决了。当然,我不可能要求你们都做地球人,但是一有机会,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我们的一切力量,让我们的政府,让世界各国政府都停止生产武器,都停止出售军火,如果能够做到这一步的话,我觉得我们的日子还有可能好过一点。需要讲的话好像还有很多,但时间已到,到此为止吧。谢谢。
(根据录音整理,发言人未审阅,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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