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我为巴黎大火伤心不起来
文|沉雁
一大早就见刷屏巴黎圣母院被火烧,各种为之伤心的感言也如潮而至,我本想强装圣母品格而附和几句内涵段子,但不知怎么的,我就是伤心不起来。
我不伤心,倒不是因为我没去过巴黎,也不是我不知道巴黎圣母院是法国的精神基地和人类信仰艺术的珍罕瑰宝,更不是我不知道雨果的《巴黎圣母院》让它蜚声世界。怎么形容巴黎圣母院在人类文明发育史上的信仰价值、艺术价值和史学价值都不过分,全世界都为圣院大火而伤心都是应该的,但我就是伤心不起来。
我不伤心,我当然不是幸灾乐祸,我与那些将巴黎圣母院大火与圆明园大火恶劣对比的红虫不是一伙儿的,我恰好是他们的死敌。
之所以巴黎圣母院的大火我伤心不起来,主要是我觉得我的伤心太奢侈,主要是我觉得我配不上为它伤心,主要是我觉得我没有为它伤心的资本。
巴黎圣母院已经走过了800多年的灿烂历程,它的文化内涵、它的精神信仰和它的情感记载已经刻进了法兰西人民的遗传基因里。因此,巴黎圣母院烧与不烧、修与不修、甚至在与不在,都不影响它真的来过,更不影响它永世长存。
况且,法国总统马克龙已经郑重声明"竭尽全力修复",我还伤心什么?我不是信任马克龙总统,而是我太相信法兰西这片土地上的建筑大师们的匠心独运和鬼斧神工,没有什么物化上的艺术瑰宝在他们手上还原不了的。
我不为巴黎圣母院的大火而伤心,并不是我没有伤心,而是伤心已经塞满了我的心脏和每一个毛孔,再也没有空间为远在地中海的一座建筑留下一丝空隙。
有一位替母复仇的汉子即将葬身于地焰魔火,他就是我心中的圣母院,我为他伤心地写了十多篇文章,一篇不存,篇篇都是红红的叹号。
有一位小姐姐,一怒之下坐上奔驰车盖上哭诉的小姐姐,她就是我心中的圣母院,昨天我为她伤心地写了一篇声援文章,没活到晚上就挂了,我真的很伤心。
有一位小姑娘,她新买的电动车刚推出店铺就被恶劣动作围抢了,她就是我心中的圣母院,我连为她写一篇文章的胆量也没有,我是何等的伤心?
有一位农民大哥,一位像芦柴棒的农民工,他唯一维持生计的电动车被抢了,他紧握着他舍不得的U型锁茫然伫立在苍凉的大街上,不知所措地该如何移动自己脚步的方向。看着看着我就伤心得泪流满面,他就是我心中的圣母院。
在我的身边和我的视界里,圣母院数不胜数,他们和他们每天都在被大火摧毁,我却只能两眼发直两手一摊,试问,谁又能为他们和她们修复还原?
雨果在《巴黎圣母院》中有一句名言:"人的心只能容得下一定程度的绝望,海绵已经吸够了水,即时大海从它上面流过,也不能再给它增添一滴"。
这就是我为巴黎伤心不起来的原因,因为我的心已经充满了伤心到绝望,即便巴黎圣母院这样的大火刷屏包围我,我也很难为之伤心。人心不古就别奢谈艺术,对不起,不是我不爱巴黎,更不是我不爱巴黎圣母院,而是我没时间更没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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