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4月15日星期一

马健机: 反右70:二十二年的右派人生——《反右运动55周年留言集》


二十二年的右派人生

马健机

   
   1957年夏天,我就读的四川医学院药学系30个人的小班全体同学被从毕业实习的医院、药厂召回学习"打右派"。结果我成了三个右派中的一个。其罪名是"一贯不满现实,仇视党团员"、"同意教授治校"、"诬蔑肃反运动违宪"等,加上"不低头认罪,狡猾抵赖"的态度,结论为"顽固的右派分子"写进毕业分配介绍信,到贵州省卫生防疫站"工作考察",没有工资,月生活费26元。
1958年下放到遵义市卫生防疫站继续"工作考察",1959年11月间被送劳动教养,这一去就是漫长的13年。强加给我的"工作消极、骄傲自大"、"不服从领导"、"抗拒改造"等罪名,就把我投进犯人行列,备受身体与精神的折磨和摧残,险些死在劳改队。
1972年12月,我"有幸"摘帽回原单位工作,每月工资40元(不及中专生),干的工作却是食品检验的重担,还要带年轻的新手和实习生。由于经济、政治待遇双差,"摘帽右派"个人和家属没有任何尊严可言。直到1979年右派得到改正,劳教处分被撤消后,我才能在1980年考核晋升为主管技师,1987年考核晋升为我站唯一的副高职称——副主任技师。
我23岁当右派,45岁改正复职,青春岁月,恋爱婚配的黄金季节都葬送在劳改队了。在我顶着"摘帽右派"的帽子成为单位最廉价的业务骨干之时,有个因挣脱农民丈夫的打骂而带着一双儿女离婚出走的女人和我结婚。她是个深明大义、通情达理的好人,她教育前夫的儿女视我如生父,使我得到很大慰藉。
反右运动是一场整肃知识分子的运动。有错必纠。我们这些受害者必须获得彻底平反,我们要求补发被剥夺的工资并给予精神赔偿。            
                                              2012年5月26日

    小 传

1934年8月生人,1957年8月毕业于四川医学院药学系,同时被打成"顽固的右派分子";1979年在右派改正、劳教撤消后,担任遵义市卫生防疫站检验科科长,副主任技师;1994年10月退休。工作业绩突出,可参见《中国高级医师咨询词典(中,上)》。
主编:谢小玲
转帖:黄一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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