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1日星期日

熊焱 封从德:一九八九天安门民主运动的神学意义——纪念八九六四二十五周年

图为熊焱近照
   
     
      最近网上关于"六四"的宗教方面的话题猛増,我们虽然不曾有回应,但是朋友们发来的电邮我们还是认真阅读了的。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起,我们先后从事宗教和神学的学习和研究二十余年。但是功夫依然不深,要参与什么论战还是远远不够的。因此本文不作专业论述,借题发挥,写篇记念八九六四的文章,可能也会涉及某些神学概念。
     
      一九八九天安门民主运动的神学意义。这样说可能有故弄玄虚之嫌,有点牵强附会;真要说的还是从历史哲学的角度来看一九八九年天安门民主运动的意义。但是历史哲学受神学规范,每一种历史哲学都是其神学的映射,每一种神学都有自己的历史哲学。历史哲学与神学比亲兄弟关系还近。因此,说一九八九年天安门民主运动的神学意义应该是可以的。
     
      二十五年过去了,我们谈天安门民主运动的意义已有相当多精彩的观点,有从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各方面去谈的,却少有人从神学角度来谈。因此本文也愿意尝试一下。二十五年来,我们也年年写文章回忆八九六四,探讨其意义。最近颇有收获,可能与友人们频频送来许多既有记念八九六四的文章又有宽恕公义之类的宗教神学话题有关, 双重激发下,我们就匆匆写成此文。
     
      若要论一九八九年天安门民主运动的意义,不妨放大一下我们的视野,五百年不敢说,我们单论自马恩列斯毛建立的共党专制史谈起。从共产党宣言冒出到苏维埃出现到毛共统治,虽然它们的理论的粗糙和统治方式的残暴在西方世界的意识形态里一直是洪水猛兽般的角色;但是,共产主义虚假的理想和极权专制的奴役统治方式,除了少数先知先觉者,没有引起大多数人根本性的怀疑,尤其在一战二战韩战越战这个时段,共产党集团的统治总是想与西方集团的统治平分秋色。似乎,共产主义理想及统治模式已成为历史发展长链中的一部分。没有太多的人去怀疑,虽然有太多的人身受其害。共产党集团中虽有苏俄的大饥荒大清洗又有布拉格之春还有中国土共一系列杀人运动,都不足以引起绝大多数人从总体上去怀疑共党极权专制及其统治模式。 好!不知读者同意否? 正是这一九八九年天安门民主运动,包括悲剧性的六四大屠杀,这一历史事件"炸开了"共党专制统治的历史链条。自一九八九年天安门民主运动六四大屠杀起,共党极权专制统治就从历史的连续性中断裂,虽然它们原本是历史长河中的毒瘤。从那天以后就没有多少人真的相信共党极权的统治模式会继续向前演进,会成为历史中应有的一部分。一九八九年天安门民主运动及其六四大屠杀这个历史事件炸断了共党极权统治的历史延续性。这一点共党头目们心里比局外人士还要清楚。从那以后,虽然共党企图用经济的高速发展把他们历史的碎片连接,但已不可能。而且由于畸形的经济发展所造成的惨象正愈演愈烈,中共正在走向深渊和坟墓。这就能够解释为什么经济有发展而贫富差距悬殊,为什么有裸官,有贪污千亿百亿者,高官们把钱存海外把子女送海外;因为中共极权专制没有未来,它的历史也将灰飞烟灭。这就是一九八九年天安门民主运动的神学意义或历史哲学意义。这个历史事件已成为新世纪的开端,成为世界共产阵营终结的开始,从那以后就东欧的瓦解苏联的崩溃,以及当今世界范围内的各颜色革命。其实这就是人性的健康回归,为专制违背人性也就违背上帝的命定。自天安们八九六四
      以后有越来越多的人明白宪政自由民主人权法治是正道。无数人的生命,正是从那一刻开始,有了彻底的改变。虽然中共依旧掌权,但是很多人心里知道伟光正没有未来,虽然尚有许多人陷在中共这艘船上,想跳船的人已越来越多。至少自八九年天安门以后,在话语权上,没有人再真的相信土共伟光正的胡说八道了;至于利益,则因人性的弱点难以脱身,但心里是明白的。
      "炸开"词是我们从神学家班雅明那里借来的,在神学家莫尔特曼的书《来临中的上帝》(曾念粤译,道风书社出版)中第五十六页,他引用了班雅明这句:"历史连续性炸开的意识乃是革命阶级在他们行动的那一瞬间的固有意识。大规模的革命开启新的纪元。"为什么呢?莫尔特曼写道:"班雅明也清楚地描写了得胜者的历史记录和失败者受苦的记忆。得胜者希望他们的权力在历史中不断进步,并且发展出相对的时间连续性。然而被压迫者希望从得胜者的进步和时间连续性中解放出来,并且等候一个完全不同的将来到临。"
     
      班雅明和莫尔特曼都是大神学家,谈的是极大的题目历史哲学和终末论,以上的引文要在这个框架和语境中才好理解;但是,当我们看到"炸开"这个词语时,便从中拣出来放在很小的一个历史时段,并用来描述一九八九年天安门民主运动的神学意义,觉得很有力量和新意。匆匆写成,心中甚是快意。盼读者仔细体会。
     
      二零一四年五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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