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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在談到中共將香港大陸化時,我曾說過,以後一定有一些愛國忠黨之徒,主張將香港一些富殖民地色彩的地名,改為中共喜見的地名。看來我還有點先見之明,近日,何君堯就在立法會提出改地名的主張。
中共最叻是利用民族主義情緒,挑動中國人對外國侵略者的仇恨,達到奴役中國人的目的。香港這一幫建制奴才,互相之間也有競爭關係,要博取更多政治利益,唯有劍出偏鋒,想人所未曾想,道人之未敢道,何君堯譁眾取寵,其居心無非如此。
改地名對中共來說,當然是「解氣」的事,香港「回歸」後,到處可見殖民地色彩,令中共篤眼篤鼻,但中共為何不動手?初期是要維持「一國兩制」的假相,中期是擔心改地名激怒香港人,現在香港毀了,國事敗壞,危在日夕,改地名倒有點多此一舉了。
中共佔領中國大陸後,最先做的也是改地名,文革之初,「破四舊」也從改地名做起,中共最叻折騰中國人,以革命名義改地名,顯示中共一統天下的威行,當時幾乎沒什麼難度。
一個地方的地名,是該地歷史風貌的寫照。地名不會輕易改動,因為地名已成為當地人民的生活方式,成為該地歷史文化的一部份,像刻在基因裡的符號。誇張一點說,改地名之痛與拆宗祠挖祖墳異曲同工。
中共有割裂歷史的本能,對他有用的歷史就保留,對他不利的歷史就千方百計去扭曲。把香港富殖民色彩的地名改掉,英國人百多年來在香港的善政,就可以慢慢抹煞,再經過修改教科書,長時間洗腦,未來香港人的後代,就不知道香港曾經是英國殖民地了。
沒有英國殖民者會有香港嗎?沒有英國人百多年的苦心經營,何來香港的自由與法治?何來廉政公署﹑公民社會?何來亞洲四小龍,何來國際金融中心﹑航運中心﹑貿易中心?
沒有香港,不會有鄧小平的改革開放。老鄧開放之初,就先打香港的主意,偌大中國一窮二白,需要香港資金支持,要借助香港推廣巿場經濟,傳授資本主義經營管理經驗,通過香港引入美歐日韓等資本主義國家對改革開放的支持。
鄧小平接見李嘉誠好話說盡,江朱胡溫會見香港知名人士,一個個態度誠懇。香港人基於對國家的認同,和對中共的信任,短時間內大量資金北移,深圳成為與香港「前舖後廠」的基地;香港的管理經驗向大陸傳播,香港的制度優越性,成為大陸官方民間最嚮往的標杆;香港文化的包容性與感染力,由南至北輻射整個中國大陸,一改大陸死氣沉沉的局面。
沒有香港,就沒有大陸的改革開放,就沒有中共敗部復活的機會,更沒有三四十年來中國經濟的快速成長,以至什麼東升西降的大口氣。
英國造香港,香港救中共,中共毀香港,歴史如此惡性循環,改地名要割裂的便是這些不容抹煞的歷史。歷史被歪曲,是非曲直被顛倒,中共就成為香港的救世主,中共統治中國就有不容置疑的正當性。
改地名絕不是何君堯這種草包能想像的,改地名涉及很多政治的﹑法律的﹑社會的難題。要改地名,不能只是改維多利亞公園﹑英皇道﹑皇后大道中這些幹道的名,還有很多道路﹑公共設施﹑建築物﹑學校﹑公司,涉及社會的廣泛層面,涉及大量相關巿民的切身利益,涉及大量法律問題﹑財政問題與技術問題。何君堯一時發癲,根本未經大腦,一味幫政府挖坑。
要不要改地名,至少應該來一次巿民公投,問問香港人是否同意。香港人愛香港,出於愛香港百年沿襲的社會制度,愛香港的平等﹑自由和法治根基,愛香港的文化和生活方式。香港與我們每個人都有根深蒂固的連結,改香港地名,正如割我們的肉一樣痛。這一點,何君堯是不能理解的,難怪他家的祖墳會被人挖掉。
今日在中南海坐困愁城的習近平,會不會聞「雞」而起舞?我相信機會很渺茫,不是因為何君堯不夠忠君愛國,只是因為近年國事蜩螗,諸事不順,正抓耳撓腮,寢食不安,案頭多少棘手大事都處理不了,哪裡輪得到何君堯這種無聊小人吃飽飯沒事幹,一味添煩添亂?
何君堯在建制派裡,只是邊緣小角色,既不讀書,又不懂歷史。他提議改皇后大道為「王后道」,維多利亞公園為「多維利公園」,根本狗屁不通,一派胡言,難得他還有臉在立法會獻醜,中共養這班無恥政客,最終是影衰自己,倒自己米。
何君堯為改名事又無端牽扯出林則徐,說林則徐是被英國人害了。林則徐於鴉片戰爭後不獲嘉慶皇帝歡心,被流放大西北,迫害他的,正是他忠心不二的清朝主子,與維多利亞有什麼關係?林則徐詩云:「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其實他所謂的國家,只是滿清皇室一族一姓而已,林則徐誤托忠心,最終不得善終。
何君堯奸邪小人,不學無術,他如懂得以史為鑑,應該想想自己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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