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千呼万唤始出来的香港政务司司长唐英年终于向传媒公开表示,已向特首曾荫权辞职。不过,他仍说需要时间考虑是否竞逐明年的香港特首选举。虽然,不少政界评论指他的说法是多馀,因为他们相信唐英年竞逐特首是必然的事,而香港人亦始终是没有权选择管治香港未来的特首。
不过,香港时事评论员程翔对明年特首选举却抱有一个远景,究竟是什么,由他亲自跟各位听众分享。
问:香港下届特首选举,两名热门候选人已呼之欲出,当中包括已表明参选的行政会议召集人,及刚递交辞职信的政务司司长唐英年。不过,唐英年在递交辞职信后指,他仍需要时间思考会否参选。你对这说法意见如何?
答:我觉得这是犹抱琵琶半遮脸,这跟范徐丽泰一样说「想出来但仍要思考」,我觉得现时在这种鸟笼政治下,反映了人不太愿意直接面对选民,事实上,普罗大众亦没有这选举权,所以,现在目睹的政治人物都是遮遮掩掩。因此,我觉得这是鸟笼政治的特色。倘若行使民主政治时,你还可以这样吗?很早便会被封掉,所以,我觉得这是目前鸟笼政治特别的地方。
不过,我觉得他肯辞职已表示他做好准备竞选。所以,我期望这次特首选举,二人能共同做一场颇真的好戏,尽管你说什么如假戏真做也好,尽量开拓鸟笼政治中的民主成份,盼望这次是初练,为2017年特首普选积累经验。
问:从民间的反应里见到,彼此已好似接受任何一名候选人都要先得到北京的首肯方能竞逐,这是否反映民间对争取自身的投票权或对它的认知度相对薄弱?
答:我相信不是认知度问题,而是知道了又如何?我相信很多人其实都好想投票选特首,只不过,现阶段你不能做,即使你关心也无用,顶多变成茶馀饭后的资料而已。人不关心也可理解。所以,这两名特首候选人若真的为香港设想,他们应该在最后这次特首小圈子选举中,共同做一场好戏,使之成为香港人迈向一人一票普选特首的准备,因为此次二人站出来竞选,需要有竞选的纲领,要见群众,要有助选团,更要有说明会道出理念。
虽然,候选人此次只是面对千多名选委而已,但希望能让广大市民见到「拜票」这回事,可以在是次选举里做预演,让香港人在2017年普选特首时,该知道如何做。
现时的鸟笼政治,我们毋须再谈,当中的弊端已很清楚。我们应该在最后一届的小圈子选举,如何将其造成一人一票普选的预演。我觉得这十分重要。
问:你会否过于乐观?唐梁二人会否上演一场「好戏」?
答:这不是我太乐观,我亦当然不敢期望,我是希望,这应该是正常的做法,是次选举五年后,候选人若想再连任便需要这样做,除非当选者只满足做一届小圈子特首而已,否则,五年后是需要面对这问题。故此,与其被迫届时才做,现在岂不把是次选举当作一人一票的选举?现在就开始训练自己的团队,操练自己如何面对一人一票。作为预演,这有必要!
此次仍是小圈子,北京仍有操控,他朝要面对群众时,实在不知是否懂。
问:坊间听到唐梁二人的名字后,很自然眉宇间绉起,都认为二人不是心目中理想人选。坊间对唐英年的感觉更认为他是中央的扯线公仔,你认为这些看法对吗?
答:我觉得在一国两制,但中央又十分强势,特别是2003年后要主导香港事务,及近年间在商谈所谓的第二支管治队伍下,香港的特首或多或少会变成北京的傀儡,因此,我们对唐英年或未来的特首,如期苛责是傀儡,倒不如鞭策他使之明白「一国两制」的原意是使香港成为港人治港,高度自治。
作为特首不能把手上的自治权拱手让人,若是这样,他就违背了「一国两制」的方针政策。如期指责特首是傀儡,倒不如督促特首用恰当的方式表达香港人的意见。
若每事听命于北京,个人成为傀儡还是事少,香港丧失高度自治便严重了!
问:香港人如何可以督促特首真正捍卫「一国两制」?
答:香港人不应该把现时享受的东西如自由、民主等视为理所当然,这些可以随时失去;此外,香港人对日渐严重大陆化的趋势,需要保持高度警惕,幸好是次香港大学百周年事件,香港各界的反应强烈,因为大家目睹大陆化的趋势,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严重地改变香港的政治文化,这正好集中在港大百周年事件上。
是次港大师生及社会人士都十分合时地站出来,提出不同意见,这做法有助我们捍卫「一国两制」中种种价值。香港人要本著这样的精神继续督促特首,不要放弃「一国两制」中赋予香港的高度自治。
《信报》林行止先生曾撰文提及「曾氏综合症」,他在文中仔细分析香港在特首曾荫权带领下,香港已遂渐被大陆的意识形态及政治文化所渗透,使香港原有的价值观受到腐蚀。他这篇文便可以起到当头棒喝的作用,我觉得要不断这样督促及提意见才可保存香港的独特性。
问:按你所言,亚洲电视近月间发生的事,你该有特别的感受?
答:是的。若以梁家荣在商业电台接受访问时的说法,可见到非编辑部的人很明显干预编辑部,这些某程度是大陆式的政治文化,政治习惯开始侵蚀原有的做法。这十分需要我们注意与及时抵制。
问:近年间,坊间有一强烈说法指未来五年,基本法廿三条一定会在香港立法,你相信下任特首会否一定落实立法吗?
答:我觉得如果制定基本法之初,能够删除廿三条就最好,倘不能,这便变成香港的宪法责任,我们若不欲有廿三条,香港人便应该跟北京谈,修改香港宪法,剔除廿三条,若不能剔除,我们便要履行宪法责任。履行宪法责任,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办法是把我们香港现有的法例作出修订,以适应廿三条,这样便毋须再另外立法,即把香港原本可达致廿三条的作用,重新内部立法,适应了它,这样便毋须再另外立法;若北京仍不满,我们便要立法,这样我们便一定要跟北京讲清楚。首先,北京很多观念是我们不能接受的,如北京把一党专政作为国家的核心利益,我们要一开始便清楚讲明,这是香港的意识形态兼「一国两制」不能接受的。此外,我们也要清楚讲明,中国共产党的机密不能等同国家机密,若是这样,其它政党的秘密又是否会变成国家机密呢?所以,这是我们要清楚讲明不能接受政党秘密等同国家机密。
另外,在我们「一国两制」的意识形态下,不论政府是天经地义的事,不存在颠覆国家政权罪的事,这些问题,我们必须要拗得清楚。若真要立法,从一开始便要讲得清清楚楚,否则你按现在中国境内的做法或定义国家安全时,香港人便随随便便被拉,被锁。
问:你的建议若交予唐梁两名候选人身上时,我猜不少人都相信他们不会接纳。这样,香港人该如何自处?
答:大陆始终要考虑香港的稳定问题。自从前保安局长叶刘淑仪不顾香港人的意愿,强行推销廿三条立法,北京是否想见这或演变成一个怎样的效果?近年间,我们目睹中国的维稳情况,可以随便判人危害国家安全罪。用这套在香港执行,这只会弄致香港更混乱,再重现2003年五十万人上街示威的情景。北京要衡量是否值得冒这险。
我们要靠自己,若我们不出声,只接受,即使国际间发声,这也无用。中国已成为世界第二经济体,欧洲或美国也要靠中国买他们的国债。所以,若要靠国际间的呼吁,我觉得香港人应该做好准备,一旦北京霸王硬上弓时,我们要抵制。
问:香港廿三条立法是香港内部的事,但是,沿岸的中国人如广东省或澳门,当地可以怎样?
答:随著民主思潮逐步在内地建立,我相信,当局如果在香港的做法太过强硬,内地一样会有反弹。你不要忘记内地很多人已视香港作为一个可以透气的地方,如果中共重蹈2003年的行为时,我觉得内地会有声音。
程翔又认为,作为特首该懂得如何分配资源,他觉得香港的财政资源是足够的,应该可以好好运用,就以今年派发的六千港元,是不必要的。他认为香港的问题就是没有一个长远的施政方针。
他觉得施政理念,要有远景,兼且要正确。他并且以香港现任及前任特首为例,他十分记得第一届特首董建华在总结首五年的施政时,董建华曾说:「耗费很多时间拆除英国政府埋下来好多的地雷」,程翔认为,董对一些行之有效的政策,却因民族主义强要非殖民化,把施政理念放在这点上,所有政府的运作便会出现问题;直至第二名特首曾荫权主政,曾荫权常挂在口边「我要打好呢份工!」,程翔认为,这反映曾荫权的心是「把档口看好,便算了!」因此,他认为曾荫权同样没有理念,所以,他认为无论谁人出任香港的未来特首,他/她一定要有远景及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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