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疫情失控了嗎?川普防疫不力嗎?
北美保守评论20251006
美國疫情並不比大部分西方國家嚴重
截止二〇二〇年七月底,中國病毒席捲美國,確診人數超過兩百五十萬,死亡人數據稱達到十二萬五千,這兩個數字都位居全球榜首。很多人認為美國疫情已經失控,川普政府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美國的實力在此次疫情中受到嚴重打擊,中國將趁亂而起、取而代之,這些看法符合事實真相嗎?
我不是公共衛生專家,但我願意用一名生活在美國的普通人的觀察和思考,提供跟主流媒體上不一樣的看法。
疫情在美國爆發四個多月後,雖然還未來到疫情明顯下降乃至結束的轉捩點,最近一個星期甚至有攀升之趨勢,但大部分美國人已恢復正常生活。我出門購物時發現,除了人們去超市購物被要求戴口罩之外,很多人的生活方式跟此前並無二致,餐廳中人滿為患,工地上熱火朝天。除了亞裔(尤其是華裔)群體相當謹慎之外,其他族裔並沒有太在意疫情。很多並未生活在美國的人對美國的染疫數字驚詫不已,大部分美國人卻安之若素——他們認為,病毒導致的死亡數字跟去年流感造成的死亡數字差不多,大家該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人不能被病毒掌控和主宰。很多年輕人認為,迄今為止死亡的人中,大部分為本身就有慢性疾病的高齡老人,年輕人即便被感染也多半無症狀,很快可痊愈,所以一切生活照常。
美國的疫情究竟有多麼嚴重?若單單看確診人數和死亡人數的兩個「第一」就做出判斷,並不準確(何況很多數字是有水分的,有若干是誤診,有若干是其他病症導致死亡的也被一並計入)。美國疫情需要跟其他國家的疫情作詳細對比,需要與體量(尤其是人口數字)跟美國差不多的國家來對比,才有意義。而且,對比對象應當是政治經濟制度、文化傳統、民風民情、生活和醫療水平相似或相近的國家。比如,不能拿美國與中國、俄羅斯等非民主國家對比,因為後者的各項官方公佈的數字完全靠不住。牛津大學和蘭德公司的研究表明,中國的確診和死亡數字應當是其公佈數字的三十倍左右。美國也不能跟印度、巴西等發展中國家作對比,因為後者在檢測能力、醫療水準及統計等各方面都相當落後,跟美國完全不具備可比性。
能與美國作對比的是部分歐盟國家和英國。美國總人口為三億三千萬,英國、西班牙、意大利、法國、德國、比利時、荷蘭等七國的人口總數與美國相近。經過對比即可發現,以二〇二〇年六月二十九日的官方公佈數字而論,以上七國的確診人數為一百二十萬左右,只有美國的一半;但死亡人數為十一萬八千,跟美國相近。美國的確診病人死亡率為百分之四點九,在以上七國中,除了德國的百分之四點六略低於美國之外,其他國家都遠高於美國:英國為百分之十四,西班牙為百分之十一點四,意大利為百分之十四點五,法國為百分之十四點九,比利時為百分之十五點九,荷蘭為百分之十二點二(此六國的死亡率全都高於百分之十)。就千萬人之死亡人數來看,美國為三千八百三十七人,英國為六千五百五十七人,西班牙為六千零六十五人,意大利為五千七百四十四人,法國為四千四百四十五人,德國為一千零八十一人,比利時為八千零二十人,尼德蘭為三千五百五十三人,美國僅比德國和荷蘭稍高,卻遠低於其他五國。
由此看來,美國的疫情看似嚴重,但並不比大部分西方發達國家(特別是西方七國集團國家)更嚴重,其確診病人死亡率和千萬人死亡人數比大部分歐洲大國低。
川普是最早下令與中國斷航的西方領袖
中國武漢肺炎病毒是人類共同面對的新挑戰,沒有哪個國家具備豐富、充足的經驗來對付它。每個國家都在艱巨的探索中「吃一塹,長一智」。
很多反對川普的左派,將美國疫情嚴重的責任一股腦地推倒川普身上,完全無視川普是西方國家領導人抗疫表現最佳者的這一事實。
二〇一〇年一月三十一日,在世界衛生組織宣布疫情構成「國際關注的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第二天,川普即發布了第一個與該病毒有關的旅行限制,下令禁止此前兩週居住在中國的外國公民進入美國。該命令把美國公民、綠卡持有者及其非公民親屬排除在外——外界普遍認為,這是為了允許居民回家和防止家庭分離。白宮發言人霍根·吉德利(Hogan Gidley)中稱,川普的旅行限制是「大膽果斷的行動,醫療專業人士說,它將被證明挽救了無數人的生命」。他說,該政策生效時,全球衛生界還「不了解傳播或無癥狀傳播的程度」。
川普政府的官員表示,他們在實施這些限制時遭到強烈反對,即便在措施生效後也是如此。第一波反對,來自籠罩在中國陰影之下的世界衛生組織。其總幹事譚德塞(Tedros)說,無需限制各國民眾的國際旅行。第二波反對,來自中國政府。中國聲稱美國的旅行禁令毫無必要——中國將武漢封城,卻縱容身上帶有病毒的中國人飛往世界各國,其用心之惡毒,令人發指。第三波反對,來自美國國會和地方政府的民主黨人。民主黨籍國會議長裴洛西(Nancy Patricia Pelosi)說,這種限制可能會導致「種族歧視」——她身先士卒到唐人街大啖美食,以此反對川普的政策。後來,這些人從未向公眾道歉。
在疫情高峰期,川普親上火線,每天主持白宮新聞發佈會,如實告訴國民真相,沒有第二個西方大國的領導人做到了這一點。川普簽署了《國防生產法案》,迅速提升防疫和醫療物資的生產,並調配這些救命物資的分配。連民主黨的紐約州長、紐約市長也承認川普政府做得非常成功。
川普政府當然也有失誤。失誤之一是對中國的斷航未徹底。斷航不允許大部分中國公民到美國,但在中國的美國公民、綠卡持有者及其直系親屬仍可飛往美國——按照美國的法律,美國政府無法拒絕美國公民和永久居民回國,但當他們回國之後,政府未能安排他們到特定地點隔離,他們四處走動,造成病毒蔓延。另外,川普政府未料到病毒從中國傳到歐洲並在歐洲引爆,未能及時對歐洲國家斷航——過去三十年的全球化,讓中國人遍佈世界各地,防不勝防。
川普政府的第二個失誤是未能及早提醒民眾戴口罩防疫。但這個問題需從兩個方面分析討論。
其一,在西方世界,人們對口罩的看法與東方截然相反。西方人認為,只有病人才需要戴口罩,戴口罩的目的是不讓自己體內的病菌傳染給他人,沒有生病的人不需要戴口罩。這跟東方文化中戴口罩是為保護自己的思路完全不同。這是一種文化分歧,在沒有中國武漢肺炎病毒的時代,這種分歧無所謂誰對誰錯。但在病毒肆虐的背景下,戴口罩確實比不戴口罩更安全。即便如此,長期形成的生活習慣和思維方式,不是三兩天就能改變過來的。
其二,病毒肆虐之初,美國陷入口罩荒,連一線醫護人員的口罩都不能確保,遑論普通民眾。政府如提倡全民戴口罩,民眾在商店買不到口罩,只能適得其反。三個多月後,口罩供應總算基本滿足民眾需要,但大部分口罩都是中國製造並出口的,美國一時無法做到「自給自足」。這是數十年全球化的惡果之一。
美國政府不可能像中國政府那樣實施封城政策
許多人對川普的指責是沒有道理的。如果此時當總統的不是川普,而是歐巴馬、希拉蕊(Hillary Clinton)、拜登,面對此一嚴峻挑戰,他們不會比川普做得更好。
美國染病的人數居高不下,主要不是總統的責任。總統擁有很大的權力,特別是處理外交和國防事務的權力,但在聯邦體制下,總統對國內事務並不能朝綱獨斷、令行禁止。在抗疫措施上,各州(更準確的翻譯是:自治共和國)比聯邦擁有更大的決定權。比如,川普曾建議紐約州提升防疫力度,卻遭到紐約州州長和紐約市市長的斷然拒絕,兩人在諸多防疫事務上頻頻跟川普唱反調,川普對他們無計可施。紐約疫情集中爆發,州長和市長所負責任比川普更大。
在美國,普遍來看,民主黨執政的地方,實行相對嚴厲的管控措施,但疫情反倒比共和黨執政的地方更為嚴重。在目前疫情最嚴重的十個州中,排在前三甲的紐約、加州、新澤西都是民主黨執政,緊跟著的伊利諾伊、馬薩諸塞也是民主黨執政,賓夕法尼亞、亞利桑那、喬治亞是搖擺州,只有佛羅里達、德克薩斯是紅州。德克薩斯確診人士超過十五萬,位居第四,但死亡人數只有兩千多(紐約是三萬一千多,加州是近六千,新澤西是一萬五千多);確診病人死亡率為百分之一點六,遠低於紐約的百分之七點九、加州的百分之二點八和新澤西的百分之八點八;治愈人數為八萬,超過確診人數的一半,而確診人數前三名的三個州的治愈人數分別只有確診人數的四分之一、八分之一和四分之一。
最近幾個星期以來,美國確診人數上升,是因為測試量大大增加。美國測試人數已接近三千萬,僅次於中國官方宣稱的八千萬——但中國的測試水準和數字均不可信,捷克、西班牙、芬蘭、巴西等進口國先後批評說,中國出口的測試試劑的準確率只有兩成,基本無法使用。相比之下,美國的測試方式是世界上最先進的,美國在短短數月間已研製出幾代測試方式和儀器,最短在數分鐘內就可知道結果。
美國疫情反復的另一個原因,是蔓延全國的「黑命貴」運動。很多民主黨政客利用「黑命貴」運動反對川普政府和左右十一月的總統大選。他們在拖延重啟經濟、限制公司重開和集體活動(包括將教會禮拜日聚會的人數限定在十人以下)的同時,卻縱容成千上萬的抗議者公開集會,對暴徒的打砸搶、占山為王行為亦百般包庇和美化。左派政客和崇尚共產主義的「黑命貴」運動領導者,在「政治正確」和「種族正確」的庇護下,肆意踐踏法治、破壞秩序且罔顧普通民眾的生命和財產安全。
美國的聯邦制和地方自治傳統,以及聯邦層面的三權分立,使得美國不可能像中央集權、一黨專制、一人獨裁的中國,隨意將上千萬人口的大城市封城。中國政府派遣的所謂志願者,用鐵板將居民區出口全部封死、任何人出門都要掃描健康碼——這種做法固然可能遏制病毒傳播,但有多少美國人願意像中國人一樣被封鎖在家,失去自由和基本人權呢?
我對疫情平息抱有樂觀預期,疫情帶給美國的是皮肉傷,並未讓美國傷筋動骨。美國必將重新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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