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 |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中某些人的爱国,怎么跟流氓如此接近,在爱国的大旗覆盖之下,什么恶心的事都可以做,而且做的坦然,一点都不脸红。爱国成了一种遮羞布,无论什么事,只要遮上爱国的旗帜,就等于是替天行道,一路畅通。
奇怪的是,一般的老百姓,平常过日子,没招谁惹谁,碰上这种拉大旗做虎皮的,还真的就退避三舍,即便据理力争,也多少有点馁,好像天然就矮了人家半头,说出话来,都不那么理直气壮。
民族主义在输入中国的时候,nationalism有人译为国家主义。奉行国家主义的人,主张国家至上,个人要完全服从国家,不能有个人意志,个人的自由,只能追求民族和国家的意志和自由。在中国近代史上,曾经有一个国家主义的党,名曰青年党,虽然说,这个党从来没有当过家,执过政,但是,国家至上却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主张,在过去很长的时间内,中国整个国家上下,几乎人人信服,甚至可以说有国家崇拜也不为过。
曾经有过那么一个时段,除了军人之外,中国只存在四种人,一种是国家干部,一种是国家工人,一种是国家农民,剩下的是四类分子,国家的公敌。国家干部最牛,其次是国家工人,而国家农民,是我这样叫的,实际上多少有点名不符实,因为国家不给工资。当年我在农场,我们比周围公社社员的唯一区别,就是我们发工资,一争吵起来,只要说,我们是国家工人,对方立马泄气 。
这种国家就是一切的时代,虽然已经过去,但国家的威势,却依然没有褪色。国家足球队,就是国脚,国家中央电视台的主播,就是国嘴,像点样的文物和人物,就是国宝,做个破工艺品,如果走关系被政府某人送给了外国人,就是国礼。虽然说车站门口拉客的,不总是叫"国营旅社"了,但国家公务员和国营大企业,在人们眼里,依旧威风不减,对大学毕业生,有着最大的吸引力。
在我们很多人的心里,国家是大写的,而国民则是小写的。小到可有可无。最推崇国家的,恰是那些最卑微的国民。其实,当这些人的利益,被来自国家的强权所侵害时,他们也难受,也希望有人来为他们说话,但是,一碰到国家两个字,他们却马上跳起来,竭力弘扬国家的那个"大",殊不知,国家至上,国民至微,才是他们命运悲剧的根源。现代国家,主权在民,最卑微的国民,也是国家的主人,而不是国家的奴仆。爱国,理所当然,是主人的权利和义务。
【生死豪赌】忍民大学政治系教授张鸣惊世豪赌:某些权柄在握、利欲熏心的共畜狑盜对民主宪政很反感,并高度自信于阿Q式的自慰理论中。有谁敢出面与我电视辩论?如果我输,人头落地。如果我赢,恬不为意。如此极不对等、只赚不赔的买卖谁人敢做?3000万共畜狑盜谁敢应战? 只为争理,绝不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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