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6月15日星期五

安然:追捕




2012年6月14日星期四上午山东省济南市历下公安分局所辖科院路派出所的民警王克强给我的父亲打电话要人,声称要因我在网上的言论而对我采取非常手段。

这一年多来由于受到黑白两道的滋扰,我一直漂泊在外,早已成为丧家犬。但我从没有停止为少数民族发声,近期我的博客上对喀什噶尔的城市变迁、阿拉伯之春后摩洛哥诗人、作家塔哈尔•本•杰伦(Tahar Ben Joullen)创作的小说《火祭》(Par Le Feu)和新疆异议人士帕米尔•亚森被拘捕事件进行了关注,对异文化的独特译介,对少数民族地区生活真相的非官方化讲述,应该是导致当局恐惧与愤怒的原因。当然也不排除 “政法系”正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一场营造政治恐怖的风暴,我只是众多因言获罪者中的一个。只要当权者不从根本上改变对自由言论的敌视,“言者有罪”这种延续了五千年的古老传统就会随着中国的崛起作为“中国模式”的重要组成部分传播向更广阔的人类世界。丧钟不只为某些弱小的个体敲响,历史不止一次地证明过这一点。

这一次警方带来电话,有两种可能性:一是骚扰、威胁我的亲人,令我自动消声,这是中国压制异议的一贯做法;二是真的准备从肉体上消灭我,从李旺阳事件可以看出已完成流氓化的专政工具完全能够在特殊时刻做出极端之举。

美国著名农民研究专家詹姆斯斯科特在《弱者的武器:农民反抗的日常形式》和《支配与反抗的艺术:隐藏的文本》中说,农民通过偷懒,装糊涂,开小差,诽谤,纵火,怠工等无声的抗议进行反抗;而被反抗的当权者,则用进一步退三步的妥协、暗中雇流氓、贿赂等方式进行压制。两方在幕布后做着无声的交易。这种隐蔽的交易于弱者是百害无一益。弱者只有将交流与交锋置于聚光灯下,才有可能真正改变自己所在族群的命运。

我暂时还未落入他们手中,但政治恐怖正在逼近我,但我不会因此而患上政治冷淡症,与其麻木苟存,不若鹤鸣九皋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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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少数民族诗人真回安然遭当局恐吓(图)

2012-06-15
回族诗人真回安然撰文声援被当局拘捕多日的维吾尔族网民帕米尔亚森,并且不断为少数民族发声,其父亲遭到当局人员电话恐吓,当局此前曾多次出言警告他本人。
图片:真回安然因长期关注少数民族权益遭警告(真回安然提供)
回族诗人真回安然周四晚间向本台记者发出紧急呼救,希望外界能够关注他的处境。

他表示他近日写文章就维吾尔网民帕米尔亚森被拘捕发表看法,并在自己的博客中撰写了“学经少年的死亡‘罗生门’”,还有他长期不间断为少数民族权利发声,因此而受到打压。

真回安然说周四他的父亲接到当局国保人员的电话,询问他的去处,之后并向他父亲恐吓说会对真会安然采取非常手段。

真回安然周五向本台表示:“我们山东济南的警察王克强打电话向我父亲要人,问我的下落,我父亲问他什么事,他说你真的不知道什么事情吗,你不知道你可以上网看他说了些什么话,我父亲问他说了什么话,他就不正面回答,他说难道你要逼着我们采取特殊手段吗。后来我父亲把这个事情告诉我,我觉得在目前这种政治恐怖下,事情有点像往极端的方向去发展,到现在我的安全仍然是没有保障的。”

记者: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真回安然:是因为警察在电话中没有跟我父亲明说,是由于我在网上的一些言论导致他们找我,我在网上具体言论都在我的一个博客中,最近我写的几篇是关于阿拉伯文学,一篇是关于帕米尔亚森被拘捕的事情,我想他们找我跟帕米尔亚森是一样的都是一种“交流罪”,我们在少数民族和汉族之间起了一个交流作用,他们对这种交流不满的。

记者:你现在又打算怎么办?

真回安然:他们打电话给我父亲要人是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骚扰的方式让我沉默;还有一种就是想从肉体上消除我。最近李旺阳事件,他们已经沦为流氓的专制工具,在特殊时刻是可以做出这样极端的事情。之前我还回避国外媒体的采访,现在我不能再回避,和他们做幕后的交易不符合我和少数民族群体的利益。

本台日前曾报道新疆网民帕米尔亚森因将海外媒体报道新疆少年学习古兰经被扣在拘留所离奇死亡等信息转发,之后被公安机关拘捕并被当局定性为“扰乱社会秩序,造成社会危害。

真会安然在外漂泊已一年多的时间,从未间断对少数民族的声援。

本台记者两年多前已由熟悉他的朋友获知当局给他压力,之后记者联系上他,他表示不便透露相关情况并希望暂时不要报道。

安然,经名伊斯玛义勒,1979年生人,祖父赐名崔浩新,济南西关人氏,回族穆斯林,曾参加第六届全国回族作家笔会、边缘民族现代诗大展。有诗集《安然的诗》、文集《热血与冷灰》。

对于真回安然家人遭到恐吓,藏族女作家唯色向本台表示:“像安然和前几天的帕米尔亚森,这种情况也是非常的突出,维族、回族、蒙古族等等,少数民族现在是非常的危险的。”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驻香港特约记者心语的采访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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