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和中国接壤的曾经是中国一 部分或者中国曾经是它的一部分的蒙古群众闹事。曾经的中国的一部分的地方或者曾经征服过我大汉民族的地方，成吉思汗的后人否认自己是中国的一部份。你对那 个一部分就特别看得紧，空气和关系就那么紧张？帝王将相们作古归天，老百姓就可以得解放，何以你那个“一部分”的紧箍咒语就要每年念诵3888天 一点儿也不宽容？奥运邪火到西藏，党委书记还得把他们的精神宗教领袖谩骂侮辱糟践一通。你如果对于部下不宽容，部下就闹分离。铁托去世，南斯拉夫解体。南 联盟，成为前南联盟。苏联，今天就是前苏联。前捷克斯洛伐克，前反帝反修，前土改，前大跃进，前文化革命，前恶党，前校长，前老劳模——一切都将成为历史 往迹尘事前朝孑遗。在大陆，中华民国，也叫前民国。还有前清，前革委会，前党委书记，前中国国家主席。南斯拉夫多民族共同体，后来解体。你如果说，小国分 裂，会受美国欺负，还是各民族大家庭，让我大汉天子统一指挥，南斯拉夫人就听不明白。不过，外蒙古闹事，两党较劲，即使游行过火被抓，那也不同于1989 年，记入档案，受党纪处分背黑锅影响出国。唉，连狗都是外国的好，吸收西方社会制度，有何不好！宽容的精神就是对未来采取宽容，就未来，不就既往！
搜救犬，这洋玩意儿就来自外 国。中国公母狗结婚不登记，属非法婚姻。中国的土狗还可以有三房四房姨太太。如今中国山乡男女不领结婚证的非法婚多了去啦。如今咱们宽容外国的犬类和科学 西医。我们没有输送中国巴儿到外国办孔子学院彰显中国文化。四川地震，从外国进来的洋搜救犬就起了极大作用。洋狗比土狗好，好比洋宪法比土皇帝好。土匪， 土，有什么好玩儿的？中国土狗，也就是旧时代的私塾和中医中草药起不了任何作用。政党制度、议会、多党竞选，民办报纸取代舆论一律，西式民主自由，就那么 可怕吗？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桃花源也。自己家的孩子自己打骂。不过今天全球化，你也得学会全球思维。用中国国学国医拒绝外国，心胸狭隘，把藏人 看作敌人，就不好。我估计南斯拉夫人把自己的国家四马分尸，就是想让自己的人可以也弄个总统当当。十几个人七八条枪草头王，当今的世界政治也。这似乎又回 到老子的小国寡民。不过，现在到美国探望女儿的中国老太太，天马行空十来个小时就呜里哇啦过海关。
一部中华文明史，就是烧杀掳掠 不文明史。宋江杀阎婆惜，梁山绿林好汉一路杀去受到歌颂传扬。大义灭亲，您千万不要以为这就是中国法制——大义也者，就是忠于皇帝老儿，忠于国家社稷。中 国文化，砸烂狗头，碎尸万段，千刀万剐，火烧油炸，保卫领袖，要上刀山下火海，剥皮抽筋，辣椒水，老虎凳子，这些都不是欧洲文化。中国原来没有任何文明。 五千年野蛮文化。中国连死刑也没有章法可循，想让你怎么死就让你怎么死。科场官场战场商场考场，皆无章法。三十六计，就是中国的鬼发明，现在被中国人用到 和美国斗法上。游击战，欧洲老美闻所未闻。中国大学校园宠犬交配，每天凌晨狗吠把老师叫醒上课。领导忙于申请国家科研项目当学科带头人或者开办研究所。国 家社会科学项目被各级官员悉数拿去。结婚高音喇叭为教师看书学习写作添热闹。所以山西大学科研论文居全国之冠首。
知识分子需要社会国家公众的宽容，但知识分子对于社会的病态，一点儿也不应该宽容。报纸电视，不是有闻必录，而是专挑政府的刺找政府的茬。狗咬人不是新 闻，人咬狗才是新闻。<论语><微子>篇说，"无可无不可"，可谓罕见的辩证法："虞仲、夷逸，隐居放言，身中清，废中权。我则 异于是，无可无不可。"今译为：孔夫子谈论说"虞仲、夷逸，他们避世隐居，放肆直言，但保持自身廉洁，放弃贵位符合权变。我就与他们不同了，没有什么可以 的，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可"或"不可"， 一切视具体条件而定。但一旦用到实际中，就大有问题了，出现了道德标准的混乱。中国人办事没有章法规矩。此亦一是非彼亦一是非。中国人结婚不办手续，睡觉 睡到一个被窝里就是夫妻。所以现在规定没有结婚手续财产不得分享。宽容不是把中国的愚蠢的汉字或者中医奉为至宝。无可无不可，是非不分，所以你就不明白何 以国家会放公假让全国人民吃粽子月饼。这节日的人文关切世界胸怀何在？这节日和清明节有以全人类利益为依归的意思吗？
中国的大学土皇帝独立王国国王 的子女公主太子只配在太行一侧小土地庙里称王称霸自在又快活！博士们风光体面当主任当院长当处长当科长一体改名换姓氏。一所大学，有一天早晨醒来，阴暗潮 湿处冒出一堆蘑菇，名字叫做研究所。因官设学科，因官设研究中心，因官设硕士博士专业。我要求我的研究生一个也别抢着留校。我们大学的博士硕士们不像南京 大学学学二外，奇哉怪哉抄几篇英语文章一个研究所占地960000平方公里资源独享。然而，当年金陵读书日，硕研就要学二外！！！阎锡独立国，生个博士个 个属于一娘同胞狗一窝。土皇独立小王国，子子孙孙留一窝。留一窝来留一窝，为我写文章我当国王好快活，每年自己给自己发钱多又多。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规定每年11月第三个星期四为哲学日（节）（philosophy day ）， 而这之前的一天为国际宽容日（节）。说到哲学，我老安始终坚持，中国古代乃至今天，都没有自己的哲学。哲学如果和宽容联系在一起，那么，压根儿不知道宽容 为何物的汉族，怎么可能有自己的狗屁哲学呢？哲学精神是一种宽容精神。宽容出哲学。哲学永远不能定于一尊，哲学需要宽容，无宽容则无哲学。所以不宽容的中 国文化谈不到哲学，你连达赖和西藏闹市的青年都团结不来，还讲什么屁哲学？某大学头头们偷偷建立自己的学派，留校的清一色是自己的嫡系。这算是学派。不过 缺乏宽容精神的学派，一钱不值。雅典学园客一点也不是嫡传学派。
另一方面，哲学出宽容。哲 学思维使人容易宽容他人。哲学与宽容相连，乃因为哲学家神游八极，天马行空，思接千载，视通万里，寻求最普遍最一般最抽象的原理，因而有容乃大。宽容不是 恩赐，不是大赦天下，不是庇护，不是为虎作伥，不是纵子行凶，不是哥们义气。宽容是把人从错误中救出。宽容不是左脸被打又将右脸递上去任人打——这是让人 犯错误的阴谋。鲁迅说：“损着别人的牙眼，却反对报复，主张宽容的人，万勿和他接近。”他又说，他不乞求别人宽恕。在他，首先是“横眉冷对千夫指”。然 而，他也“俯首甘为孺子牛”，这就是宽容了。宽容不是不分是非曲直，而是给犯错误者一个机会。耶稣反对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同态复仇。“你要别人怎么对待 你，你就怎么对待别人。”这是“金规则”，也是宽容的规则。
古希腊哲学圣地被称为“雅典学园”，而不是被称为“哲学殿堂”。“阿卡德米”（Academy）学园与宫殿（palace） 不同，前者讲宽容，是自由讲学与论辩之地；后者讲专制，宗庙社稷等级分明；前者讲自由，后者讲服从。殿堂即庙堂，即宫殿，是供奉神佛或帝王上朝理事之地， 显示的是族权。宫者，宗庙、神庙也。又专指帝王住所，如皇宫、宫殿。中国宫殿，要献祭，香火不绝，供陈果蔬，诵经声高；要牺牲玉帛，求神佛护佑。中国人的 祠堂、家庙，是家族祭祀的地方。家族制、一言堂，与哲学精神相悖。中国古代教育是家族教育，家庭教育，天地君亲，师道尊严。这里没有什么哲学。雅典学园是 自由争辩的地方，是宽容之地。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一个以手指天，一个以手指地。学园中人，有的慷慨陈词，有的袒腹仰卧，有的开卷诵读，有的沉思默念，有的 结伴交谈，有的踽踽独行，总之是上穷碧落下黄泉，苦苦求索。这里不是聚徒讲学，传道授业，众口唯唯，聆听笔录，而是大言谠谠，宏声滔滔，各抒己见，互争雄 长。中国古代把最优秀的儿子拿来祭祀神灵，这不好。文化革命把青年奉献给祖庙。但哲学不是庙堂祭礼，不是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哲学家永远身在江湖，远离庙 堂——但他不应当忧其君。希腊哲学始于地中海商业航海文明，孕育出来的是自由精神。
哲学也不主张天人合一，而 是主张天人相分。一种以自然文明为基础的“天人合一”观，缺乏“人是万物的尺度”的理念。人类的发展是从自然进入历史，从必然进入自由。中国古人不是脱离 自然，对自然进行思考。中国没有自然哲学，更谈不上历史哲学。一种自然必然性文化，谈不到宽容，因为自然界法则是铁则。自然界冷酷无情。规律不容许例外。 规律是铁面无私。然而历史中充满了自由选择和宽容。自由则打破规律，是意志的自由，因而自由的哲学主张宽容，主张例外。“天人合一”具有服从自然专制暴君 的性质。处在自然农耕中的文化，农民造反此起彼伏。中国上下三千年，就有大小数百次农民起义，都是因为吃饭问题，不是为了争取自由，故中国社会三千年鲜有 进步可言。这就是“天人合一”的结果。“天人合一”不是争取来的，而是原来如此。西方则屡次发生文化“革命”、思想“革命”、文艺“革命”、观念“革 命”。哲学就是要“革命”：革固鼎新。
中国传统文化乃自然农耕文 化。而欧洲却属于海洋文化。郑和下西洋，官方旅行团。欧洲探险，起源于商业文化与资本主义崛起，所以驾船西游探险者不绝如缕。中国郑和的后人（郑和绝后） 宣传郑和比哥伦布伟大，然而郑和可能比不过欧洲人探险伟大。农耕文明，不想出海口。海口，就是海南岛的海口，在历史上不被中国人知悉。欧洲人不同，哥伦布 时代下海的船只数以万计，默默无闻死而不为人知的探险家不知凡几。海洋文化胸襟如大海般宽阔。中国人的小肚鸡肠顶多和荒凉的山脉一样贫瘠荒凉。
哲学与农业无缘，农业文明 服从于井然有序的自然法则和铁的规则，因而，也难导致宽容。人类文字的发展乃由具体而抽象，由象形符号乃至字母化拼音文字。西方数学勾股弦定理由符号公式 表示。中国文化与文字停留在象形文字阶段，远未达到拼音符号化。汉字未能如欧洲语言那样进入以词为单位，而是停留在单字阶段。方块汉字难认、难写，拒人于 千里之外。方块字组词能力差，这使得中国文化缺乏包容与宽厚精神。传统中国汉字系统比中国水利灌溉系统更易于造成东方专制的君主制度。为了争夺水源，农民 跳油祸，或从沸油中捞铜钱的事都有。方块汉字和象形文字比拼音文字要早，离自然状态近，难以识读，更有利于文化专制。西语为拼音系统，易于识别、记忆和写 作。传统中文缺乏语法和逻辑系统，具有随意性和任意性，更有利于专制和愚民政策。愚民和宽容精神不同。中国古代文化没有女子教育。宁波“天一阁”藏书是家 族藏书，族人可览，外人勿进，且同族女子不能进入。中国古代手工技艺传男不传女。中国古代当然也谈不到平民教育。农耕自然经济是男耕女织，夫唱妇随，日出 而作，日落而息，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耕田的责任在男子，因而读书亦由男子垄断——耕读人家，诗书传家是也。耕与读是一回事。例如“笔耕不辍”。 看来，写作也是耕田，笔也是犁。知识分子因而就是耕耘者和园丁，他“桃李”满天下。自然农耕文明缺乏宽容，缺乏自由争辩，故而缺乏哲学。中国古代没有哲 学，这已被中国相当多的一部分学者认可。中国文字阻碍了古人探寻“存在”、“是”、“有”、“being”的意义。农业民族加上方块汉字实不利于哲学。
中国文化乃自然饮食文化。 中国传统风俗节日大都是农事性节日，与饮食、穿着有关：清明、端午粽子节、中秋月饼节、腊八米粥节……反映了以农为本，属自然节庆。在中国，“民以食为 天”。而世界性节日却以人为本，多重视弱者，旨在爱护妇女、儿童、残疾人和劳动者。记者节、护士节、艾滋病日、糖尿病日（不是说大家都来得糖尿病）、哲学 节和宽容节来自外国。与中国农事节日不同，西方的节日重人事、重历史、重弱者。这来自耶稣的“病人才要医生，健康的人用不着医生”。宽容因而就是哲学的本 性，哲学自身也应当受到宽容。最近有人撰文批评2004年4月5日陕西黄陵3000余人公祭黄帝。葛剑雄先生早就指出，“公祭”即全民“公祭”或作为政务 活动的“公祭”，于法无据。而8月28日内蒙又“公祭”成吉思汗；9月28日山东“公祭”孔子……这些“公祭”都由政府要员操办。吴水民先生批评此举“荒 谬”：炎黄是未经证实的传说，大禹是人还是虫尚不清楚。这很值得思考。
民 俗节日不是国家政治生活的一部分，不应是国家的祭典，不应当是公民的义务，而是个人的私事，不牵涉到国家利益，不应随意摊派，不应当成为法定节日，不应当 放公假庆祝，不应当干扰国家、机关、学校、商务、企业的正常经济秩序。民俗节日，自古由民间自发进行。有人说：民俗节日“不能放任自流，自生自灭，清明、 端午、中秋和重阳，政府应当认真设计”。甚至有人反对春节禁燃鞭炮、烟花，把祭灶、祭祖和清明上坟当作“正当民俗”。有人危言耸听地说：“漠视传统节日， 就是漠视和忘却祖先，就是败家子。”我已多年春节不“省亲”，亦不清明祭祖，端午节也不吃粽子，常常忘记“冬至”吃饺子（可耳朵也没有被冻掉），重阳也不 登高。我不违法，何罪之有？
1843年，魏源出版《海国图志》，向国人介绍西洋世界。但20年间却只印了1000册——当时中国能断文识字者350万人，绅士150万人！知识分子以 “无知”为荣。更有甚者，1848年， 徐继畲（我们山西人）撰写《瀛环志略》，刺激了一些人的神经。李慈铭说：“此书实先人罪案”，“夸张外夷”！这可能是不懂哲理，也不懂宽容。我们纪念哲学 日和宽容日，当吸取历史教训，须知真正的哲人是宽容的。把哲学与宽容联系在一起，乃因为哲人常常是不宽容、偏狭和迫害的牺牲品。按西方一位作家的观点，哲 学家是被钉在十字架上思考的人——可今天这样的人太少：“哲学家”大都披红挂彩，头戴乌纱帽。所谓被钉上十字架，乃指哲学家不得不思考，被迫去思考。他思 考和不思考不由自己决定，因为他被钉上了思考的十字架，因而他的使命便是思考。他没有别的选择。他经商会破产，他打仗会失败，他从政会失意。他不可能达到 权力顶峰。他至多只能上十字架。哲人被钉十字架，表明他不会颐指气使。他走上了不归路。他是独行侠，夜行者，没有人与他相伴相随。哲人一思考，就被钉镣 铐；哲人钉镣铐，就会去思考。因而哲学家常常呼吁和期待宽容。古罗马皇帝哲学家马可•奥勒留说：“显赫的名声后边紧跟着永久的遗忘……一切荣耀都不过是过 眼烟云。”真正的哲学因而同孤独、寂寞、沉思、奇想、怀疑和刨根问底联系在一起。忧郁和孤独使人走向哲学的密林深处。哲学家既能获得常人无法企及的快乐和 幸福，也能承受常人无法忍受的孤独和痛苦。哲学呼吁宽容。
爱国的中国知识分子学会的是不宽容，不大度。池北偶先生写过一系列的国际时事讽刺打油诗：
“沙龙黩武穷兵，好战素负盛名。不断狂轰滥炸，制造废墟弹坑。大举滥杀无辜，肆意喋血屠城。施暴说要反恐，逞凶称保安宁，玩火不肯罢手，完全露出原形。布什涂脂抹粉，夸他爱好和平。公然颠倒黑白，存心混淆视听。大霸器重小霸，惺惺爱惜惺惺。”
这 首诗属于极端没有价值的诗作之一。好战喜斗的中国知识分子在国际上最喜欢反美，以便邀宠。不过，一反美，就把自己放到落伍的野蛮国家行列。美国的人权状况 不好，不过一个穷鬼，有一天吃了一块死马死驴肉，就嘲笑富人也吃窝头：“你也不过如此尔尔”。不过我觉得觉着无论如何，老美的人权，不会不如China 中国好。中国是一个谁也批评不得，谁也反对不得的国家。谁反对中国，谁就是反革命。据说，美国的人权不好，所以改革开放以来，留学美国的中国爱国者仅有 4%回归。这已经说明美国人权相当糟糕。在美国的中国人可以践踏草坪，横穿美国鬼子的马路，举着奥运圣火，与藏族群众武装斗争。世界上最不要脸的人，可以 不断表扬自己的人权，嘲笑美国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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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议报》第362期 http://www.chinaeweekl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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