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3日星期四

陋兰:不忘初衷,重温马克思的雄文《评普鲁士最近的书报检查令》

176年前的平安夜,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签署颁布了书报检查令。对此,年仅23岁的卡尔·马克思挥笔写下不朽雄文《评普鲁士最近的书报检查令》。这是马克思生平第一篇政论性文章,他以犀利愤怒的笔触,缜密哲理的思维,猛烈抨击了书报检查制度和普鲁士政府的虚伪、荒谬和腐朽。

200年过去了,这篇雄文竟然好像墨迹未干,读来还是那样的有力、那样的鲜活。以下摘录片段,重温导师初衷。

"你们赞美大自然令人赏心悦目的千姿百态和无穷无尽的丰富宝藏,你们并不要求玫瑰花散发出和紫罗兰一样的芳香,但你们为什么却要求世界上最丰富的东西——精神只能有一种存在形式呢?"

"每一滴露水在太阳的照耀下都闪现着无穷无尽的色彩。但是精神的太阳,无论它照耀着多少个体,无论它照耀什么事物,却只能产生一种色彩,就是官方的色彩!精神的最主要形式是欢乐、光明,但你们却要使阴暗成为精神的唯一合适的表现;精神只准穿着黑色的衣服,可是花丛中却没有一枝黑色的花朵。"

"真理是普遍的,它不属于我一个人,而为大家所有;真理占有我,而不是我占有真理。……对真理是否干脆就应该这样去理解,即凡是政府的命令都是真理?"

"有这样一种法律,哪里还存在新闻出版自由,它就取消这种自由,哪里应当实行新闻出版自由,它就通过书报检查使这种自由变成多余的东西。

这样一来,作者就成了最可怕的恐怖主义的牺牲品,遭到了涉嫌的制裁。追究倾向的法律,即没有规定客观标准的法律,是恐怖主义的法律;在罗伯斯比尔执政时期,国家在危急情况下所制定的就是这样的法律,在罗马皇帝们在位时期,国家在腐败不堪的情况下所制定的也是这样的法律。凡是不以当事人的行为本身而以他的思想作为主要标准的法律,无非是对非法行为的实际认可。

追究倾向的法律不仅要惩罚我所做的,而且要惩罚我在行动以外所想的。所以,这种法律是对公民名誉的一种侮辱,是一种危害我的生存的法律。

追究思想的法律不是国家为它的公民颁布的法律,而是一个党派用来对付另一个党派的法律。追究倾向的法律取消了公民在法律面前的平等。这不是法律,而是特权。"

"一些人有权干另一些人无权干的事情,这并不是因为后者缺乏什么客观品质,而是因为他们的善良意图,他们的思想遭到了怀疑。即使公民起来反对国家机构,反对政府,道德的国家还是认为他们具有国家的思想。可是,在某个机关自诩为国家理性和国家道德的举世无双的独占者的社会中,在同人民根本对立因而认为自己那一套反国家的思想就是普遍而标准的思想的政府中,当政集团的龌龊的良心却臆造了一套追究倾向的法律,报复的法律,来惩罚思想。追究思想的法律是以无思想和不道德而追求实利的国家观为基础的。"

"检查令禁止作者怀疑个别人或整个阶级的思想,但是同时它又允许书报检查官把全体公民分成可疑的和不可疑的两种,分成善意的和恶意的两种。新闻出版被剥夺了批评的权利,可是批评却成了政府批评家的日常责任。

检查令要求对官员阶层无限信任,而它的出发点却是对非官员阶层的无限不信任。"

"同秘密行事的批评家的品格相比,公开说话的批评家的品格从一开始就应该受到不抱偏见的人们的更大尊敬。"

"整治书报检查制度的真正而根本的办法,就是废除书报检查制度,因为这种制度本身是恶劣的。"

"当你能够想你愿意想的东西,并且能够把你所想的东西说出来的时候,这是非常幸福的时候。"

马克思不愧为"伟大导师",洋洋洒洒2万字的文章,分析鞭辟入里,语言掷地有声,把书报检查制度批判得体无完肤。

如今,他的祖国早已经实现了他所期盼的"非常幸福的时候"——新闻出版和言论自由。马克思的胸怀是远大的,他的初衷他的愿望,是全世界全人类都能共享这一"非常幸福的时候"。然而令人扼腕的是,将近200年过去了,世界上至少还有一半的人口对这个"非常幸福的时候"可望而不可及,尽管没人怀疑这个"时候"终究会到来。

做一个无聊的设问:如果马克思还活着,并有幸踏上将他的学说奉为圭臬的朝鲜的土地,那么,他是否会再写一篇类似上述的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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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盛起 陋兰的速朽文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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