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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8月4日星期日

蘇暁康:孩子被「國家」巨獸吞噬

作者臉書

【按:這次巴黎奧運,凸顯中國體育競技水平大跌,国家队的强项游泳和体操均錯失金牌,体操苏炜德两度失误拱手讓日本队奪金,遭网民痛骂;女子蝶泳皇后张雨霏输给美国选手后,中国网民大骂药检不公,兩事皆反映中国民眾的体育意識,仍停留在八十年代的自卑水平,也毫不奇怪,因為國家意識形態還在「赶超」西方嘛。
去年秋天杭州亞運會之際,我便有點評:八十年代的過來人,都不會忘記當年的體育熱、兵乓狂、女排瘋,集體無意識的瘋狂,是個體被「國家」、「民族」這些巨獸呑嗤的時代,今天全世界最厭惡的「中國民族主義」,就是借著體育在那時建構起來的;今天的〇〇後、二〇後是不是只為足球罵街?我不知道。但是,習近平遺傳了江澤民胡錦濤的自卑症,逢到運動會一定要大張旗鼓,以「舉國體制」張羅,出一口「東亞病夫」的惡氣,則是肯定的。當下的「憤青們」知道罵茅台、國宴,如習近平以價值128萬的茅台酒招待金三胖,被揶揄為「滴血的茅台」;還有他為季辛吉辦午宴的奢靡,其含義其實都不在奢侈浪費,而在美酒佳餚中的自卑,是從當年的「體育熱」轉換而來的——與西方爭速度,升級換代為對國際社會的「戰狼外交」,和對集權寡頭的豪宴與迎奉,如最近開靈隱寺打破「千年規矩」迎中東獨裁者阿薩德,那是做給全世界看的,他們是一種「自覺的自卑」,就在於認定所有人都吃這一套低俗作為,然而代價卻是犧牲全民的健康,令中國民眾至今還是「東亞病夫」!

球賽在中國是政治物件,如毛澤東跟西方的媾和,是從乒乓球開始的。文化大革命禁絕大部分門類的藝術,獨尊京劇,搭配體育,跳起寂寞的雙人舞。不知道是不是秦始皇焚書坑儒那會兒還沒體育,所以它能在兩千年之後溜號?這竟然構陷了世界乒乓球男子單打冠軍莊則棟有染「紅都女皇」江青,成為文革後期膾炙人口的黃段子。
新中國的體育,是一枚「雪恥」的溫度計。中國近代思想史,原本是近代恥辱造的孽,委實延續出一段新中國續篇,或可稱一部《「東亞病夫」摘帽記》,卻絲毫沒有引起理論界的重視。要知道,「東亞病夫」這四個字構成的恥辱,藏在歷史記憶並不深遠處,卻控制著近代以來華夏民族的潛意識。這個詞的出現,最早據說是1896年在上海的英文《字林西報》上,乃西人泛指「落後國家」,其意與「個人體魄」原本無關;卻是我們的「如椽大筆」梁啟超,1903年發表〈新民說〉,首次用它來說國人;1904年曾樸用它作筆名,開始發表、出版《孽海花》(至1941年止),也跟體質虛弱相聯繫。顯然,這是國人給自己扣的一頂帽子。
「解放後」,中國要出「東亞病夫」這口惡氣,所以前十七年的國家體委主任是元帥級的賀龍,他同時兼任軍委常務副主席,掌兵權的管體育,可見其功能。但中央領導人對足球賽都很情緒化;六四年國家隊輸給巴基斯坦,賀龍一怒之下竟將其解散;八一足球隊出征前,外長陳毅(也是元帥級)對隊員說:你們要贏巴西隊,「我陳毅就給你們磕頭!」鄧小平要看電視轉播足球賽,下令中央電視臺晚間八點不准插播新聞;九〇年亞運會中國輸給泰國,鄧竟打電話責問萬里:「怎麼搞的,我們這麼個大國連泰國都打不過啦?!」
電視轉播與中國球迷
政客(國家領袖)不一樣,中國球迷跟英國球迷絕對不是一個種類。北京學生鬧事之前,早有球迷鬧事;中國政治危機的先聲來自球場,只是沒人讀得懂。八五年北京工人體育場的「五一九」球迷騷亂,我們不妨把它當一個起始點,生發出兩條平行的軌跡:一條是從這綠茵地,延伸到幾年後的天安門廣場,空間變得更闊大,模式則從球迷騷亂轉變為街頭政治抗議;另一條則是銜接到「鳥巢」,空間沒有廣場闊大,但是「雪恥」的含義濃烈到了頂點,幾近凱旋式。
用電視對民眾灌輸愛國主義之濫情是中國電視的一貫作法。1961年4月,使電視和乒乓球同時在中國暴得大名的一場國際比賽——第26屆世界乒乓球賽,至今令中國人記憶猶新,整個所謂「祖國話語」都是在那時被植進心靈的——莊則棟的勇猛、李富榮的穩鍵、徐寅生十二大板扣殺星野、丘鍾惠絕境一球扳成女單冠軍等,這些彷彿是命運的決戰,當年都讓中國人如醉如狂。
北京當時約有一萬架電視機,幾乎每架之前都擁擠著幾百人。1981年第36屆世乒賽,中國囊括了全世界七項冠軍,一時彷彿「拔劍四顧心茫然」,老百姓開始對乒乓「小球」沒興趣了,中國的乒乓球也由此從頂峰跌落。
同一時期,中國人正為他們的「大球」苦惱。足球不爭氣,連亞洲都衝不出去,讓球迷們痛苦萬分,電視臺每轉播一次都要鬧事。突然,1981年中國女排在日本舉行的第三屆世界盃,奪得第一個中國大球冠軍,此後又「二連冠」、「三連冠」,成了民族英雄。1984年洛杉磯奧運會爭奪「四連冠」,最後一局即將決出勝負時,實況轉播突然轉為「新聞聯播」,觀眾勃然大怒,怨聲四起。後來中共「十三大」開幕新聞專題,同中國足球衝出亞洲的關鍵一戰轉播時間衝突,中央批准把時段讓給球迷。
1981年乃中國人的體育年。3月20日,中央台通過國際通訊衛星實況轉播世界盃排球賽亞洲預選賽,中國男排反敗為勝,擊敗南韓獲小組冠軍,電視轉播之後,北大、復旦、科大學生立即在校園遊行,高呼「振興中華」——這個八○年代最煽情的口號,便是一場體育賽事的電視轉播所引發的民間產物。那天還有人跑到復興門廣播大樓門前高呼「中央電視臺萬歲」。
收復「國家尊嚴」
北京要把2008奧運辦成一幕「雪恥」大秀,國際社會是看懂了的。美國作家夏偉(Orville Schell)在美國《新聞週刊》的點評,便使用了一個字眼:humiliation(恥辱),並詮釋得甚為透徹:「中國終於可以自我陶醉於它的國家認同,從受害者轉為勝利者,全賴奧林匹克的點金術。一場盛大的象徵性的一舉成功的比賽,意味著中國歷史上的恥辱一筆勾銷,翻過它那受難遺產的一頁,這個國家走向了春天,在世界舞臺上重生,儘管中國人可能還會不對勁地繼續尋找他們的自信。」
研究義和團運動的美國漢學家科恩(Paul Cohen)也指出,中國意識形態的監督者們,隨時隨地、從不猶豫將國家舊時之痛「用於政治的、意識形態的、修辭的和情感的需要」,放大其受難性質,獨佔了所謂「往昔痛苦的道德權力」。
中南海非得抓住國際體育盛會的機會,來向世界宣佈他們收復了國家尊嚴,自然涉及到眾所周知的那個近代圖騰「東亞病夫」。這個精心設計是不言而喻的,但在民族心理上對「恥辱」的培育、教唆,應有一個二十多年的草蛇灰線可尋,這便令我不由得回味起一九八七年重返製作《河殤》時期,那「五一九」球迷的狂躁,竟給了我第一個靈感:哦,我們中國人原來有「輸不起」情結。
你看在這些體育競技場上,中國人是多麼狂熱呵。
當五星紅旗升起的時候,大夥兒都跳、都哭。
如果輸了呢?大夥就罵、就砸、就鬧事。
一個在心理上再也輸不起的民族。
中國女排的姑娘們已經是五連冠了。壓在她們肩上的是民族和歷史的沉重責任。假如下一次她們輸了呢?
《河殤》這個著名的開頭,靈感就來自「五一九」的工體騷亂。
但是,「新中國」的趕超意識,就是一種競技,是要跟西方(國際)比快慢、高低、勝負、優劣,在所有的領域裡比試;體育是第一利器,豈能逃脫?所以,它是由一個元帥主管的、半軍事化的、「從娃娃抓起」的、「一條龍」的、仗著人口基數大「萬裡挑一」的、急功近利型訓練模式的、一將成名萬骨枯的……,總之,是和平建設時期的一支「雪恥」軍隊,戰略目標是用最短時間,衝到世界第一。這個戰略的最早模式,就是毛澤東的「趕英超美」,後來又直接成為鄧小平的「摸著石頭過河」。
這種「趕超欲」,被民族心理的自卑、嫉恨所驅使,也被梟雄玩於股掌之上,不僅在五○年代鬧了一場荒唐的「大躍進」、餓死了幾千萬人;更在「開放時代」被來自西方的資本、文化所煎熬,仇外心智愈趨偏狹愚昧。凡此種種,令晚近中國二三十年,瀰漫著憎羨交織的人格分裂氛圍,摘除了「東亞病夫」的帽子又怎地?
馬雲預言:中國三大癌症
貧富不均是中國經濟起飛的最大弊端,包括幾億農民工老無所養、病無所醫,然而中國付出的代價,是整體的、全民的、世代的,自然生態是徹底的破壞,受害者是全部中國人,即中國癌症高發率在世界之首,我形容這種悲慘結局,用了一個歷史名詞:東亞病夫,因為它是極具象徵含義的。中華民族到近代得了「自卑症」,那是叫西方欺負的,而中共專門操縱和利用中國人的這個毛病,強固它的集權。然而,最近這三十年,沒人敢欺負中國人了,中國卻山河破碎、人命危淺,近代中國人獲得的那個恥辱綽號「東亞病夫」,也是在四九後成真,我這裡就再說說中國又老又窮的前景,其中人口銳減將很快成真,印度會超過中國,專家們對中國的預言,將一條條成真。
早在1999年,全国人大环境委员会主任曲格平,就有惊人之语:
「中国最适合的人口数量为七亿左右,最大(极限)人口量为十六亿左右,超过这个数量,就会发生全面崩溃。」
然而,人不是一堆数字,而是生存质量,即"幸福指数",不知道中国人有没有?即使没有,也可以用另外的数据来显示,2012年马云说:
「我们相信十年以后中国三大癌症将会困扰每一个家庭,肝癌,很多可能是因为水;肺癌是因为我们的空气;胃癌是我们的食物。」
路透社说,中国三十九个主要北方城市的空气质量远远超过政府制定的标准;美国麻省理工学院预测,如果碳排放不减,包括北京在内的华北平原,将成为死亡区域,最迟2070年前不宜人类居住。燃烧含有放射性元素的煤,灰尘带电,五十万年不会落地。
中国的大河总长约5万公里,根据联合国粮农组织报告,其中百分之八十已不适合鱼类生存。长江生态系统已经崩溃,原有175种特有物种,一半以上找不到了。黄河的许多河段等于是死河,里头满是铬、镉以及其他来自炼油厂、造纸厂和化工厂的毒物,不仅不适合人类使用,甚至也不适合灌溉。
据2013年中国最新国情报告,全国每年死于尘肺病估算约5000人,每年约有13万人死于结核病;每年约有20万至30万显见的先天残疾儿出生,加上出生后数月和数年才显现出来的缺陷,总数高达80万至120万;每年有将近一百万五岁以下的儿童死亡。四百万白血病人,百分之五十是儿童;两千万尿毒症患者,两百万在做透析;一年近五百万人得上癌症,近三百万患癌而死。还有一种统计,称为"数以亿计"的疾病,列表如下:
肝炎患者,超过一亿;
肾病患者,超过一亿;
痛风患者,接近一亿;
糖尿病患者,超过一亿;
关节炎患者,超过一亿;
精神病患者,超过一亿;
心脏病患者,超过一亿;
癌症患者,超过一亿;
甲状腺患者,超过二亿;
高血压患者,超过三亿;
结核感染者,超过五点五亿;
艾滋病患者,可能超过一亿;
…………
未富先老,又窮又老
2000年中国第五次人口普查显示,中国总和生育率仅为1.22;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显示,中国总和生育率下降至1.18。这是双重的"超低生育率"和"少子化"危机。未来中国人口每过一代(约30年)减少百分之四十五,三代(约90年)减少百分之八十三,五代(约150年)减少百分之九十五,十代(约300年)减少百分之九十九点七五,也就是说,一两百年内,中国新生儿数量退回到五千年的水平;三百年后中国剩下不到400万人。中华民族衰退为一个又老又小的濒危弱小民族。这是2013年出版的《大国危途》一书的结论,作者刘忠良,他对中国人口崩溃式萎缩发出警讯。
首先是中国劳动力从2013年开始加速萎缩,2028至2038年将减少1200多万,再伴随产能过剩危机,经济将面临长期的低迷,中国将未富先老;对绝大多数农民和占城市人口多数的中低居民来说,未来他们将又穷又老,缺少儿女,生活在一个又老又穷的可悲社会。
长期超低生育率、"只生一个孩子"所衍生的"四二一"家庭,即四个老人、一对夫妻、一个孩子的"倒金字塔"结构,将给未来中国带来沉重的养老压力,政府对医疗、养老等民生支出必定增长缓慢或下滑,让老人生活更加凄凉。
另有一份 "大数据"显示这些人口的财产分配,令人触目惊心的:据央行公布,截至2018年7月全国住户存款余额只有68万亿。50多万亿掌握在1千万人手里,余下10万亿,掌握在3亿人手里,剩下8万亿,掌握在10亿人手里。大约区间是,有1千万人,存款500万以上;有3亿人,存款3万多;剩余10亿人,人均存款8000。
民间出现一份"保财保命攻略":
1、开启司马懿模式,弃奢入俭,低调做人,熬赢别人就是胜利;
2、留有一亩三分地,大不了回家耕田,总不是先饿死有田人;
3、国内很多企业在越南、印尼有分公司,有技能的去应聘出国工作;
4、面对疾病,要看看印孟方面有没有廉价的彷制药……。
一带一路变死局了,中国模式成笑柄了,雄安新区搁浅了,渤海经济带不提了,上海自贸区消停了,海南自贸区变忽悠了,西部大开发过往云烟了,东三省人再次背井离乡了,2025中国制造被逼下架了。中国的政治格局,更加恶化,治理新疆化、经济东北化、外交朝鲜化,"经济起飞"的一点家底,快折腾光了,没有纠错机制,任形势向最坏的方向发展,撞到南墙也不回头。
据说,中国可能起码有办法养活自己到21世纪中叶,但是根据中国自己的数据显示,即便加速转向工业化以及大型水利工程建筑,中国也只能很惊险地与灾难擦身而过。这种极端的困境,使得中国格外脆弱。一场大洪水或大干旱,或作物病虫害,都可能让中国的经济体系崩溃,而中国的庞大人口,亦令国际社会或其他国家无力援救……。
歌手周云蓬有一首《中国孩子》唱道:
  不要做克拉玛依的孩子,
  火烧痛皮肤让亲娘心焦。
  不要做沙兰镇的孩子,
  水底下漆黑他睡不着。
  不要做成都人的孩子,
  吸毒的妈妈七天七夜不回家。
  不要做河南人的孩子,
  艾滋病在血液里哈哈的笑。
  不要做山西人的孩子,
  爸爸变成了一筐煤,
  你别再想见到他。
  不要做中国人的孩子,
  饿极了他们会把你吃掉。
  还不如旷野中的老山羊,
  为保护小羊而目露凶光。
  不要做中国人的孩子,
  爸爸妈妈都是些怯懦的人。
  为证明他们的铁石心肠,
  死到临头让领导先走。
  1994年12月8日,新疆克拉玛依友谊宾馆大火,288名孩子丧生。
  2005年6月10日,黑龙江沙兰镇洪水,88名小学生丧生。
  2003年6月10日,四川成都三岁的小女孩李思怡,在无人照料的情况下,被活活地饿死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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