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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1月30日星期二

梁京:中國噩夢何時能「了」?

20211130

南非發現「中國病毒」新變種(Omicron),讓全世界對疫情很快會終結的期望再度落空,更可怕的是,一種難以克制的絕望心理,開始在一些中國人心中油然而生。事實上,善於忍耐的中國人,很多正處在煎熬之中,而讓他們咬牙堅持的一個重要支撐,就是看到中國經濟比其他國家要好。但是,中國病毒在南非出現的新變種若真如一些專家推測的那樣險惡,就很可能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與去年相比,無論是防疫形勢還是經濟形勢,中國相對美國和其他發達國家的狀態都發生了不利於中國的逆轉。也就是說,中國的疫情和經濟都變得更加脆弱,因而更容易失控,這已是一個不爭的事實。這種「時與勢」的逆轉,再加上一個能突破各種疫苗的變種病毒,對中國來說無疑將是一場更可怕的噩夢。對世界呢?我相信頭腦清醒的人都能看到,中國人若遭遇新的噩夢,也一定會成為世界上所有人的「中國噩夢」。

習近平之所以一再鼓吹「世界命運共同體」,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不僅看到中國有能力把內部危機轉嫁給世界,還看到了全世界都害怕中國爆發無法控制的內部危機。那麼,新的病毒變種若肆虐中國和全球,是否意味著世界會出現一種「中國噩夢」沒完沒了的可怕局面呢?這是我得知南非發現惡性的病毒變種之後首先想到的問題。對此,一位友人的回應是,他相信中國,也就是相信習近平有能力撐下去,儘管習沒有能力逆轉中國不斷惡化的大勢,因此,全球疫情惡化,意味著「中國噩夢沒完沒了」的局面很可能會發生。

對這個判斷,我有兩個疑問:一個當然就是習近平真有能力長期撐下去嗎?

很多跡象顯示,中國政府的財政危機,尤其是地方政府的財政危機已經發展到了六四以來最嚴重的程度,北京當局的政策選擇空間越來越狹小,地方政府欺上瞞下的騰挪空間也被擠光了。因此,北京「出大事」或出手極端措施的可能性極大。最近山西發放「煤票」,說明全面恢復票證經濟的可能性已非不可想象。

我的另外一個疑問,就是美國、西方及整個國際社會,能否繼續容忍「中國噩夢」沒完沒了的局面?美國和發達國家的政治領袖都懂得,中國噩夢「沒完沒了」意味著戰爭的風險會加速升高。因為習近平若堅持不與民主國家合作,就不難得出這樣一個推論,不戰不和的局面拖得越長,反而對北京更不利。理由是,美國和發達國家的備戰正在加速升級。而軍備競賽有一個巨大的風險,就是短期刺激經濟,而一旦武備強大,就有發動戰爭的衝動,因為新武器放久了不用就等於浪費。恐怕就是這個原因,我看到美國輿論中「終須一戰」的聲量越來越大。

總之,我認為肆虐全球的中國病毒出現新的危險變種,大大加劇了中國內部的危機,因而給世界帶來了更令人不安的「中國噩夢」。從冷戰以來世界發生的巨變來看,北京想以中國當權者傳統的策略,也就是以「不了了之」的策略來對付中國內部的嚴重危機,拖不了太長時間,因為中國的內部危機已經不像歷史上那樣,主要是中國人自己的問題。所以,我認為「中國噩夢」不會「沒完沒了」,而很可能在三兩年內就會有個「了斷」,雖然這場噩夢的戲劇性「終場」,一直讓我難以想象。

——R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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