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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0月27日星期二

曾柏川:反民主的全球化——當資本主義遇上全球化

 撰文:2020-10-25

在《反民主的全球化》一書中,現任加拿大維多利亞大學政治系兼歷史系教授的作者吳國光不欲以民粹主義、勞動市場結構或貧富懸殊等單一因素闡釋今日全球出現「反民主」、「反全球化」浪潮的原因。他反而用上「交互制度主義」,摒棄對立的意識形態分析,並將上述矛盾收歸到宏觀的全球資本主義理論,串連全球化下政治、經濟和社會各種矛盾的制度成因,以解釋反全球化為何會在本該受益最多的先進工業國家出現。

作者指出,蘇聯倒台雖然象徵意識形態的對抗終結,但全球化帶來的劇變徹底改變資本主義和國家的關係。圖為1989年德國柏林圍牆倒下。(Getty Images)

作者指出,蘇聯倒台雖然象徵意識形態的對抗終結,但全球化帶來的劇變徹底改變資本主義和國家的關係。圖為1989年德國柏林圍牆倒下。(Getty Images)

突顯資本主義內在矛盾

資本主義在全球勝利意味着什麼?依作者所述,蘇聯倒台雖然象徵意識形態的對抗終結,但全球化帶來的劇變,不但將各國的資本、勞動力和技術的距離收窄,更創造了新型全球化的制度框架,徹底改變資本主義和國家的關係—其中資本與國家這對一直被視為對立的搭配,如今竟在不同政體走向同質化。

但由於資本不像民主有其國界限制,這使全球資本主義與民族國家的民主制度斷裂,前者如自由市場般追逐利潤極大化,後者卻如公司化般強調獨裁權力推動經濟發展。故吳國光指出,在新型全球化的制度裏,資本主義已剝掉先前的民主政治外殼,形成一條「雙環鏈條」,讓不少領袖和學者開始推崇「中國模式」,全球資本也對威權主義更為依賴。

不少領袖和學者開始推崇「中國模式」,全球資本也對威權主義更為依賴。(資料圖片/盧翊銘攝)

不少領袖和學者開始推崇「中國模式」,全球資本也對威權主義更為依賴。(資料圖片/盧翊銘攝)

全球不平等對民主的挑戰

全球化改變了人們看待國家經濟主義的眼光,跨國社會分層的社會政治影響同樣不容小覷。作者分別指出三個根本要素—資本、勞動和消費—各自出現的新運動趨勢,論證近年漸見高漲的「反民主」、「反全球化」浪潮。

當資本主義衝破原有國界限制、跨境外向擴張後,它就會轉為向內集中和產生制度性的寡頭壟斷。據作者統計,當下全球100強經濟體中,主權國家與跨國公司的數目相若。箇中原因除了有其跨國公司併購、特許經營等市場力量的影響外,亦有國家支持的案例,例如中國在深圳推動區域產業集群和扶植新興產業的政策,故,吳氏認為「國家構建作為公共權力集中化的過程,與資本及商業權力集中化的過程,二者在全球化中常常共進」。

在這個全球財富分配的大分道中,經濟不平等同樣損害了民主的功能,並使支持威權聲音乘勢壯大,情況如同美國約半數選民早知特朗普的反民主傾向,但仍會被他的「美國優先」、「把工作帶回來」等口號迷惑。作者總結說道,資本主義擴張不一定帶來民主化轉型,甚至會帶來對威權政治的「逆向依賴」,孕育全球化反民主浪潮。

經濟不平等損害民主的功能,並使支持威權聲音乘勢壯大,情況如同美國約半數選民早知特朗普的反民主傾向,但仍會被他的「美國優先」、「把工作帶回來」等口號迷惑。(Getty Images)

經濟不平等損害民主的功能,並使支持威權聲音乘勢壯大,情況如同美國約半數選民早知特朗普的反民主傾向,但仍會被他的「美國優先」、「把工作帶回來」等口號迷惑。(Getty Images)

以公共精神平衡私利追求

作者在結論中指出,由於全球資本主義乃是「缺少政治外殼而裸奔的體制」,而「國家-市場連軸」亦已形成,昔日人們希望以國家制衡資本無序擴張的功能不再。加上大自然資源有限,故此,人類應以「提升社會經濟平等和生態保護作分配改革」。

這些對「事不關己」公共議題的關注,在上世紀物質匱乏的年代確實難以想像,但此亦證明吳國光期望人們能從「物質進步中解放」的進程正悄然開展,故原子化的公民力量乍看微不足道,但集結起來無疑喚醒人們以民主化的思路,約制資本無序擴張的衝動……

有關更多全球出現「反民主」、「反全球化」浪潮的原因,請閱讀《香港01》周報電子刊全文

《反民主的全球化》

作者:吳國光

出版:牛津大學出版社(香港)

出版日期:2020年4月

(資料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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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節錄自第236期《香港01》周報(2020年10月19日)《《反民主的全球化》當資本主義遇上全球化》。如欲閱讀全文請按此試閱周報電子刊,瀏覽更多深度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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