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 中國病毒讓世界變好

2020-04-28

雖然這次由中國病毒全球大流行帶來的大危機還遠未結束，但我相信已經有不少人看到，經歷過這個危機的世界會變得更好，而不是更壞，儘管這個危機的未來發展還會有很大曲折，甚至可能發生難以想像的人道災難。我之所以有這個判斷，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這次危機的烈度、深度以及持續時間之長，將不可逆轉地改變危機爆發之前人類的生活、生產和交往方式，迫使人類創造出一種更關注普通人生命和健康，更促進人類團結互助的全球化模式或資本主義模式。

極具諷刺意味的是，如果習近平和特朗普這兩個政治強人沒有貽誤控制疫情的時機，而是讓中國病毒的傳播在中國和美國得到及時控制，那麽這個病毒就未必能如此快地帶來歷史性的轉折。也就是說，習近平其實是有機會阻止武漢肺炎的流行，而特朗普也是有機會不讓中國病毒走向全球大流行的，至少，特朗普有機會讓中國病毒全球大流行的速度大大減慢，從而不至於對全球經濟帶來如此全面和持續的停擺。這就意味著，儘管中國病毒的傳染力和殺傷力都超強，但若能得到及時控制，這種病毒還不至於讓整個世界經濟從過去幾十年的路徑上完全脫軌，以至於不僅很難恢復，而且不得不大轉向。

習近平和特朗普都低估了中國病毒的傳染力和死亡率，這是導致他們貽誤時機的一個重要原因。不過，公平地講，這是一個很多人都易犯的錯誤，因為這個病毒的「厲害」程度確實前所未有。正因如此，即使習近平和特朗普都沒有貽誤時機，這個病毒的出現最終都將會迫使整個人類的經濟和社會發展進行重大調整。

正如有人指出的，此次肆虐全球的中國病毒，是一個「偉大的均平者」，也就是說，不分人種、不分國界，更不分貧富和貴賤，這種病毒都具有超強的傳染力和殺傷力，因此，人類要繼續大規模的全球化合作，就必須對現有的秩序和規則進行重大變革，使之更加珍惜所有人的生命價值和健康，更加注重所有人的生存環境。我不相信全球化會被這次危機逆轉，人類的相互依賴和互動只會朝著更加緊密的方向發展。當然，更加緊密合作的世界未必一定就意味著更良好、更公平的世界，因為我們已經看到，一個更加全球化的世界可以是更腐敗、更浪費也更不公平的世界。

那我們是否因為中國病毒迫使世界向好的全球化轉變，就無需追究習近平和特朗普貽誤時機的責任了呢？當然不是這樣，因為要實現人類合作模式的改善，代價可以非常不同。理論上，如果習近平和特朗普沒有貽誤時機，世界變好的代價或許不至如此之大，但變革被拖延的代價未必就更小。今天我們追究習近平和特朗普貽誤時機的責任，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們還有權力，還能帶來更大災難，同時也有機會做好事。

從最近中國和美國的事態看，這兩個政治強人繼續增大中國病毒危害的可能性都很大。習近平不知悔改並不令人意外，但特朗普確實讓我有些失望。我認為特朗普有機會迫使習近平做更多對中國和世界都有利的事情，因為美國，特別是特朗普有很多牌可用來逼習近平就範，包括逼他在私下裡做重大讓步。隨著美國疫情好轉而中國經濟更加惡化，特朗普逼習近平就範的機會應該是越來越多，因為習近平的選擇空間不大。

——RF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