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长：56分
彩色，中文字幕
导演：艾晓明
拍摄：艾晓明 陈家坪等
2014年1月下旬、农历春节前夕，许志永、赵常青、丁家喜等新公民运动的倡导者被控"聚众扰乱公共场所秩序罪"，案件在北京不同级别的法院第一次开庭审理。尽管外媒采访受到阻挠，还是有部分公民到达现场声援许志永。本片将现场记录和对辩护律师张庆方等人、学者郭于华、企业家王瑛的采访穿插在一起，呈现了公民对这场审判的质疑以及对新公民运动的理解。
01 新公民案审判
02 新公民案审判
03 新公民案审判
04 新公民案审判
关键词：新公民运动 许志永 丁家喜 赵常青
片名：新公民案审判
片长：56分
彩色 中文字幕 16:9
导演：艾晓明
画外音：
2014年1月22日，
许志永聚众扰乱公共场所秩序罪
在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第23庭
第一次开庭审理。
警方封锁了各个方向通向一中院的道路，
禁止媒体、公民支持者以及行人靠近。
警察阻止媒体拍照：
要有用你照
一点用都没有
这不瞎照吗
你在这儿照不是瞎照是挑衅
有本事上里面照去
挑衅我们
再挑衅跟你急
艾：四个路口都不让走了
张雪忠律师
新公民案赵常青的辩护人：
我介入新公民运动
首先是接受了赵常青家属的委托
这是经过许志永的介绍
原来我并不认识赵常青
但我认识许志永
我们是朋友
2013年上半年北京一下抓到人比较多
需要数量比较多的律师
当时许志永就跟我沟通
包括其他一些朋友
希望我能够介入进来
庭审现场
便衣警察驱赶记者
走 上那边
不让留人
快
跟你好好说了不听
不懂啊
外媒记者现场播报：
……他成为非常知名的律师
大家现在可以看到
我们离法院已经有四百米远了
他们一直还在赶我们
今天大概要审一天
他有可能被判定最高刑为五年
这是秘密开庭的案子
只有他的直系亲属被允许出席
大约两周内我们可以知道结果
张雪忠律师
新公民案赵常青的辩护人：
新公民运动
许志永跟我介绍
包括我接触当事人的了解
他们应该还是
想在现有法律框架下
就是以合乎现行法律的方式
来行使 来伸张 来争取
宪法规定的各项公民权利
包括自由的表达权
和对政府和政策的建议权
插入资料：
2010年9月11日
三聚氰胺奶粉事件曝光两周年
许志永与受害儿童的家长见面
结石宝宝的母亲：
国内 卫生部到现在为止
一个研究报告都没有
如果真的说得了结石百分之百癌变
那绝对不是说打官司就能打上
卫生部这两年有关三聚氰胺的各种研究
没有任何公布
那么只有两个结果
要么就是说这个事已经完了
或者说这个结果不能让大家知道
许志永 法学博士：
我们想一方面是援助这些受害的孩子
另一方面我们还希望以司法的渠道
来援助这些孩子
就是把它纳入到司法的渠道里去
这样又能解决问题
又能以司法的方式解决问题
实际上对法治有贡献
所以我们一开始
推动赔偿方案的出台
同时我们更重要的工作是
到最高法院起诉
前后最多时代理了四百多个受害孩子
但起诉了三次也都没有受理
后来又分头到地方起诉
还是很少受理
极个别受理
受理了有的没有开庭
有的开庭了也没有判决
艾：你觉得主要的障碍是什么
我觉得这个社会把很多事情
以一种惯性 政治化的处理方式
非法治化的处理方式
都是些长官意志
他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他们内部跟一些企业一勾兑 协调
然后就做出一个方案
丝毫没有考虑到
这些受害者他们的状况
而且他们也没有法治意识
也不愿意把这个事件纳入法治的轨道
最后我们这一群法律人的努力
就非常艰难
郭于华
清华大学社会学系教授：
其实见到许志永跟他有过接触
就是公平教育
有几个家长
想跟学者一块谈一谈
在京随迁子女享受公平教育的问题
那会儿知道的
后来就是公盟有一次年会
许志永和滕彪都不能去
是王功权代表他们做的年度报告
也是谈公平教育的问题
2011年1月2日下午
公盟年会
王功权
企业家 公平教育支持者
王功权念许志永执笔的公盟年度报告：
我们的2010
我们是谁
我们是对中国民主法治
公平正义怀有美好愿望
并且肩负责任的公民
无论经历多少挫折
我们都会一如既往地相信未来
以理性建设性的方式
推动中国进步
回首2010
我们怀着感恩的心
2010年1月
我们开始教育平等的努力
帮助那些
父母在北京工作生活
却没有北京户口的孩子
在北京正常读书参加高考
这是一个为期三年的计划
第一阶段是实现小学升初中的平等
2010年6月之前
小学毕业的孩子可以参加电脑派位
公盟负责人许志永 滕彪
因被警察软禁
无法到会
2011年5月21日
关爱随迁子女就地高考主题研讨会
教育公平志愿者：
到目前为止
中国已有两三亿城市新移民
仅在北京
2001年没有北京户口的
北京常住居民是七百多万人
在城市化的大背景下
我们中大部分人都不会再回到原籍
已经是输入地的新居民
我们在工作地居住 纳税
然而我们的孩子却无法享受平等的受教育权
家长：
2011年的2月18号
刚过完元宵节
我女儿就坐着1503次列车
离开了北京
我一路哭着回来
牵挂女儿 将独自一人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陌生的学校 备战高考
这个时候 我只有鼓励我的宝贝
不要害怕
尽快找到着力点 进入状态
一旦你知道往哪里努力的时候
就可以看到希望了
出生不可以选择
但是命运可以通过努力去改善
我们应该团结起来
去签名 去呼吁
用合法的手段
迫使政府
取消高考 中考的户籍限制
家长：
而北京市是北京人的政府回答
更让我感觉到心寒
年年岁岁多少孩子回老家留守
而父母却在这里任劳任怨地纳税
难道这就叫同税同权吗
张千帆 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
首先一个大家这些活动
完全是合宪合法的
大家在一起组织起来签名
表达自己的意愿
这受宪法第35条保护的
因为我们的宪法
尽管因为宪法没有进入诉讼
所以大家可能往往感觉不到宪法的存在
但宪法是存在的
宪法第35条保护大家的言论自由
甚至出版自由
哪天你们把这个呼吁书出版
这也是大家的自由
大家的集会自由 结社自由
都是受保护的
叶匡政 诗人 学者：
马丁・路德金在蒙德里亚的会议上说
我们并没有错
我们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错
如果我们错了
那是这个国家的宪法错了
如果我们错了
那全世界的人都错了
如果我们错了
那从孔子到柏拉图都错了
这是我改的
如果我们错了
公正就是一个谎言
爱就是欺骗
我们要在北京工作学习
直到平等和正义降临到这里
魏汝久 律师：
只有不断地一波一波又一波
才能够迫使执政者
因为政府是为人民服务的
来改变他的公共政策
陈丹青 艺术家：
就是玩韧性
反正不要走散
一千次不行
一千零一次大家还到场
只能是这样
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
庭审现场外：
画外音：
（起诉书）
经依法审查查明
一、2012年7月至2013年2月间
被告人许志永利用“教育平权”话题
单独或者伙同王功权
丁家喜（均另案处理）等人
组织策划煽动他人
实施了聚众扰乱公共场所秩序的行为
1、2012年7月5日
在被告人许志永的组织煽动下
百余名人到国家教育部门前聚集
并张打横幅 肆意喧闹
且抗拒阻碍公安民警执法
造成该处秩序严重混乱
插入：2012年7月5日
在京家长为随迁子女的受教育权问题
第25次到教育部信访办上访
请愿家长：
来京城来务工 来打工
但是我们孩子没有学上
因为教育部长袁贵仁在两会期间
他明确说出要在6月底之前
要出台全国高考就地上学的政策
因为我们就是奔着这个
已经6月底已经过了
现在已经是进入7月份了
但是政策到现在还不出台
当然我们这些有孩子在异地上学的
我们这些家长都很着急
我们来教育部就是要诉求
为什么说政策出台
到现在不出台
但是我们今天来了以后
警车 警察
比我们老百姓
比我们公民都多
而且现在把我们一个公民
已经抓进去了
到现在一个多钟头了
也不放出来
我们现在在喊
诉求 让他们放人
但是到现在
一直不放人
家长拥向信访办门口：
（呼口号）
放人
放人
放人
张庆方律师
新公民案许志永的辩护人：
他们找到这些证据是什么
都是官方的
教育部的保安
找了几个
说是他们这些人来了以后
辱骂我们的领导
堵车堵门
导致我们不能正常地办公
骂得不堪入耳
严重损害了我们领导 我们部长的形象
和教育部的形象
但是 他又拿不出来证据
都是自己这么说
你说他怎么骂了
没有看到
你说它怎么乱了 在教育部门口
人家家长们 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这些人的素质都非常高
这些三四十岁的家长
7・5 请愿现场
出来了
家长代表出来了
今天代表我们家长
去教育部信访办
安静
大家都到齐了再说
马上还得来几个人
都进来吧
家长代表：
今天我们五位
代表我们家长
跟教育部进行
第25次信访
今天递交了我们家长的诉求书
今天接待我们的是号称
教育部信访办副处长的一位
叫张勇的同志
在接待过程中我们要求他
出示工作证
他说没带
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就是
他在接访我们的时候
拿着门卫的一个登记本
用了一个背面
来写我们的记录
我当时提出严重的一个抗议
我认为
作为一个国家教育的最高级别的部门
没有一个正规的上访流程
连一个正规的回复的回执都没有
拿了一张登记表的后面来糊弄我们
我们认为这完全是敷衍
完全是对我们家长权利的一种挑衅
我认为这是对教育公平的一种践踏
郭于华
清华大学社会学系教授：
我觉得其实包括要求公平教育
包括新公民运动
都是这个社会当中特别需要的
特别必要的
因为从中国社会大的结构来看
这个结构是有特别大的问题的
像我们做社会学一直主张这种
推进社会进步
那么用什么方式来推进社会进步
其实是要通过公民社会的建设
大家都能够去做一个好的公民
为公共事务能够相互帮助
能够做一些事情
这其实就是社会建设的内容
陈丹青 艺术家：
是激烈一点好还是温和一点好
都没有用 我觉得
激烈到什么程度
第一他不让你游行
也不让你静坐
我想如果可以静坐的话
应该把孩子也带上
看到小孩他又会怎么办
但我知道这没有用
这只会升高矛盾
我们永远是弱者
在警察统治面前
你温和更没有用
根本就不理你
他堵死了任何一个追求人权的
合法的途径非法的途径
全部给你堵死了
它不是个政府
我不觉得它是个政府
哪有这样做政府的
郭于华
清华大学社会学教授：
那实际上如果我们等待一个社会空间
等待一个公民社会
现成的 那是没有的
我们实际上行动能够在一个
没有空间的地方
去开辟新的空间
在没有空隙的地方
去打开一个空隙
在逐渐把它扩大
如果说我们把自己作为一个公民的话
我们应该有这样的一个理念
就是 行动是特别重要的
当然表达也是一种行动
对吧
家长：
他们说 他们正在办
我说
怎么能证明你们正在办呢
不正在给你们办的话
部长不会说那句话
这是他们的答复
我觉得是非常可笑的一点答复
张庆方 律师
新公民案许志永的辩护人：
他们一再地
也不希望引起主管部门的反感
因为越引起反感越不能解决问题
但是你跟他好声好气地说
也不行 因为他们没有压力
他们只是希望有一定的人员在场
能够施加一定的压力
来达到来达到自己善良的愿望
现场的视频很清楚
我们一看
那明显和乱是没有关系的
当然检察官也讲了
说并不是因为你的这些口号
你的这些要求给你定罪
而是因为你违法了
你走上街头了
你扰乱了市民的正常生活
你扰乱了公共场所秩序
这个东西判断有罪无罪很简单
就是现场视频
这个现场视频我们也会向社会公开
现在也已经通过一些媒体在公开
老百姓看了
大家也会很清楚
说白了就是 是鹿还是马
它就是鹿
官方非得说是马
那就让他们成为历史的笑料吧
周泽 律师
新公民案张宝成的辩护人：
由于长期以来我们缺乏
公民责任的观念
导致这个社会上
所有人都不对这个社会负责
不对这个国家负责
导致这个社会
败坏如斯
可以这样讲
我们这个社会今天
比如说腐败丛生
比如像社会各种风气的败坏
都是跟公民普遍缺乏
对国家的责任有关系
我想这种责任
包括对自己言语的自律
包括对社会上各种不公平
各种非正义 违法的问题
能够积极地去行使
做为公民的言论出版的自由
来对这些进行揭露 批评
对国家机关的违法失职行为
积极地行使公民的申诉 控告
检举的权利
插入：
教育公平志愿者：
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都是纳税人
我们用我们交的钱来养活这帮官员
为社会来做服务
给出来的服务低于小学的水平
这句话我一点没有煽动
实在是太羞耻了
刚才我们跟这位官员对话的时候
他自己没有这样的感觉
他觉得要求他拿这个证件他很委屈
这就是我们中国政府现状的一个水平
他也需要教育
我跟我旁边的保安也在讲
今天我的儿子如果没有获得公平教育的权利
你们将来老了
你们有获得其他什么福利的权利吗
通通都没有
张庆方 律师
新公民案许志永的辩护人
因为中国人吧
骨子里
受了多年专制的教育
大家骨子里
万一你这么搞搞乱了
有些人会这么认为的
说这个影响稳定怎么办
那我们还要不要
我们正常的生活都难了
2012年7月5日家长上访 视频
警察：
各位
咱们这样
天也这么热
咱们打交道也不是一两次了
今天这也接谈完了
到此结束
大家伙该回家了
好吧
张庆方 律师
新公民案许志永的辩护人：
那其实呢中国总不能是这么一种状态
你还是要逐步地
一步一步地
吸引鼓励公民社会
参与国家的管理
因为这个社会现在太复杂了
靠一个人哪怕他再英明
也不可能英明到
他就能够做出
所有的决策都是正确的
所有问题
他都能够找到正确的答案
7.5 现场视频
警察：
首先第一点
戴统一的标识
在这个地方
这是国家法律
不允许的
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处罚法
在这里面有规定
所以说
23条第1款
家长：
这个法律的意义是什么呢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大家戴统一标识
对社会有什么危害
警察：
各位 各位
咱们今天
到此结束
大家伙散了吧
那你总得给我们一个答案啊
答案
说完了
张庆方 律师
新公民案许志永的辩护人；
用极权的方式解决现在的问题
解决不了
中国的好多问题
都是极权产生的
所以极权它是原因
它不可能是解决问题的一个方法
这一点 其实我们都能够看得透
7・5视频：
家长走向教育部
（呼口号）
教育平权
我要高考
教育平权
我要高考
张雪忠 律师
新公民案赵常青的辩护人：
我说寻衅滋事是一些人寻求刺激
在公共场所无事生非
去追逐打闹
辱骂他人
破坏公共秩序
这些人
非常平静地
表达一个正当的
严肃的诉求
而且没有破坏任何现场的秩序
这怎么会构成寻衅滋事呢
插入：
许志永 法学博士：
我觉得在维护权利的过程中
我们有时自觉不自觉地
会站在自己的甚至自我的一面
很容易把对方想象成一个坏人
或者说一个恶人
但是 有可能对方
它的立场
它也有它的正当性
比如说它认为
这个社会要稳定
有的人是假的
但是你也不能排除
有的人是真的
他们真的也是站在他们大局的利益考虑
我的意思是
不能简单地把谁想成坏人
而是说要更多地理解
换位思考
在这个意义上
那一定是更加地温和
但这并不否认
我们追求公义的坚定的立场
张庆方 律师
新公民案许志永的辩护人：
我早就说过
它想找许志永犯罪
其实没有找到。
最初是2011年11月
就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
给许志永立的案
说明政府对许志永一直深怀敌意
认为他是要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
是对执政党不满
但是经过一年多的秘密侦查
什么盯梢这些手段全都用上了
也没有找到这方面的证据
但是风已经放出去了
他们还是要抓人
抓人总要找理由
就找了一个当初对
丁家喜他们这些人
是用非法集会罪
说你们在西单搞什么条幅
要求官员财产公开
还搞演讲
这就叫非法集会
他们是以非法集会罪被抓的
西单拉条幅照片与演讲
演讲人袁冬：
习近平刚刚上台
所有政府上台之前必须要公示财产
但是他们已经上台还没有公示财产
今天我们在这儿就是要求
习近平以降的所有共产党官吏
要公开财产国籍
因为我们的腐败太厉害
腐败已经毁灭了我们这个国家和民族
社会的正常运转
张庆方 律师
新公民案许志永的辩护人：
抓了以后又发现用非法集会罪
其实也整不到许志永
因为非法集会是什么
你说多少人的集会叫非法集会
非法集会必须有阻碍
抗拒工作人员现场执法
那许志永从来都是说
我们不要和警察现场发生冲突
你套非法集会罪能不能把许志永定罪
那确实是 至少没有这方面证据
最终 它又改罪名
聚众扰乱公共场所秩序罪
这个罪名一变再变也反映了
他不是说许志永有罪
而是说他们一定要把许志永
整成有罪的又去找理由
但最终他找的这些理由
也是不能成立的。
2013年3月31日西单视频
警察赶来阻止演讲
袁冬：
给他照下来
没有什么可撤的
不撤
侯欣：
每个人的公民权利
有你一份子
知道吗
丁锡奎 律师
新公民案侯欣的辩护人
这是一个基本人权的案件
她行使的是公民的表达自由权
这个行使它需要一定的空间和时间
你不能说他行使这个权利
就必然引起公共秩序的破坏
因为你在一个屋子里面
你在表达自己的自由
一个人关上门
那根本实现不了这个表达
你必须面对一些群体
一些公众
在公开的空间里
才能表达自己的政治观点
袁冬演讲：
公开财产和国籍
它就是一块试金石
如果你是真正的为人民服务为国家好
你就跟我率先公开了
如果你不公开
你拒绝 你搪塞
你给我拖拖拉拉
甚至打压我们这些要求公开财产的人
把我们抓起来 把我们传唤
你就是一个伪君子
周泽 律师
新公民案张宝成的辩护人：
对公民要求游行示威
像他们这样表达一个集体的诉求
这种行为 如临大敌
草木皆兵
我觉得这是一种很不自信的表现
而在管理上是缺乏能力的行为
2013年2月28日画面
争取教育平权的家长
到北京市教委信访
大批警察跟随家长
张雪忠律师
新公民案赵常青的辩护人：
检察院跟我讲说
我采纳你的意见
确实不构成（犯罪）
我说那你不要批捕啦
但是检查院还是批捕了
检察院又把他的罪名变回非法集会
画面：去往北京市第三看守所的路
回到非法集会
我们知道明显是不够的
公安局移送到检察院审查起诉
一直到检察院起诉到法院
罪名又变成了聚众扰乱公共场所秩序
艾：这个是北京第三看守所
赵常青的妻子刘晓冬在第三看守所
给赵常青送钱后返程路上
那你等下掉个头
掉头我们再走
两天前开过赵常青案庭前会议
刘晓冬：
他们就在第二法庭里面
我在外面
我猜他们是不是在里面开庭前会议
我就想靠近那个门
结果门口有个法警
他不让我靠近
他说你去别的地方坐一会儿吧
张雪忠 律师
新公民案赵常青的辩护人：
对这些新公民的案件
我能够感受到的
那些司法机关对法律的违反背弃
是更加赤裸裸
更加没有任何顾忌
在正常情况下不会剥夺的最基本的权利
程序性的权利
他们都会剥夺
比如像在北京
他把“共同犯罪”故意拆成不同的案件
这完全违反了法律
而在赵常青案中我作为他的辩护人
我到现在都被法院拒绝
复制检察院提交的视频证据
我们知道刑事诉讼法第38条明确规定
辩护律师是有权复制全部的案卷的
我到现在证据都没有完全拿到
但是过两天就要开庭了
这种事情在一般的案件中
哪怕是冤案中
都不太会出现的
但是在新公民运动案中就出现了
我觉得
这个也可以理解
因为他们 应该是非常清楚
他们完全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没有任何正当的法律规定
来把一些根本不构成犯罪的人
来进行司法上的迫害
它实际上是希望尽快把它做完
把这个过程完成
尽快把这些人送进监狱
让尽可能少的人了解和接触这个事情的真相
1月22日许志永庭审 法院外现场
警察驱赶记者：
走了走了
胡佳 人权活动家：
在1月22日他的第一次开庭
我是被软禁在家里
只能从网络上去跟踪 去呼吁
还有就是声援
在网络上发声
声援在现场的朋友
现场声援者：
许志永
这是我们民族的良知
要在这里被审判
他们拿着我们的钱来镇压我们
记者采访：
你知道今天审判谁吗
许志永
许志永是谁
许志永是这个民族的良知
最勇敢的人
到达现场的一位家长：
他要求财产公示
要求教育平等
声援者：
他这宪法三十五条在哪里啊
他这是用下位法强奸宪法
流氓到家了简直
丧尽天良
作为一个北京民众
你对这场审判有什么看法
我非常愤怒
为什么要审判他
他是法学博士
什么事情都清楚
把这样的人投入监狱
你说他们真是丧尽天良
据说今天许志永博士他在法庭上
会以不说话沉默
它本身就是违法的嘛
所有程序它都不走
这完全来自专制命令
他的律师和他自己不愿意在这上面说一句话
那这个案子还怎么审啊
张庆方 律师
新公民案许志永的辩护人：
但是中国的法庭显然不是一个说理的地方
特别是在这个案子中
我们为什么沉默
是因为这个案件
要把真相讲出来
必须要让那些了解真相的人到现场
但了解真相的人或者现在关押着
不允许他们出庭
或者说被警方
实际控制在家中
不允许他们靠近法院
插入：2013年7月5日夜
被警察抓捕的家长获释
把我们拦在那儿都冲不过去
有一个老头老太太说
你们的人在车上挨打呢
你们赶快去吧
我们根本都去不了
我们都被堵着
一群人堵着我们
家长太少了
就他们在上头打的
他为啥打你
你是不是骂他了
他在车上他不让我下去
这还有一块青紫的
头上 身上 都是他打的
我就觉得那个拳头
咣咣在头上
这要有心脏病就下不来了
我就感到当时那个拳头
然后直接就给弄到车上了
他们都下去那个小伙就开始
打我一个人了
他说啥
你们今天人来太少了
我们出动了七千警力
你们今天来这点人
七千
2014年1月22日下午
家长接受采访：
这不7・5是这样一个过程
到了我记得好像是7月月初
负责稳控家长的警察来电话：
家长：
曹所长打电话
曹所
我在外面吃个饭
就在咱们这附近
（和谁一起吃饭啊）
和我几个朋友
（哪几个朋友啊）
是我们几个家长吃饭在一起
刚坐下来还没吃饭呢
你如果担心的话
那我就不吃了
我就回家也行
我现在就出来
我听您的
行 那我就回家吧
可以
那我现在就回家吧曹所
听您的
2014年1月22日
法院外 许志永案庭审中
警察：
不要影响别人
走
好好 走
张庆方 律师
新公民案许志永的辩护人：
既然真相已经被阻挡在法庭之外
我们在法庭上又用什么样的方式
把真相给揭示出来呢
既然法庭没有给这个机会
那我们使用沉默的方式
来抗议
是我们的一种意见表达
声援者：
欲加之罪
中国有句古话你们懂吗
欲加之罪
什么扰乱社会秩序
就是扰乱了他们贪腐的秩序
扰乱了他们的潜规则而已
仅此而已
有法律吗
专制下就没有法律
那你今天这样说话你害怕吗
我生不如死
我害怕什么呢我害怕
连自由都没有
我是公民吗
我在这里长这么大
我四十多年来
连一张选票我都没见过
家长：
取消暂住证
当时我们回北京
就跟抓贼似的到处
没地方去
不是许老师联系几位博士
把收容遣送制度取消了吗
今天 为我们孩子教育公平
居然入罪了
有这样的怪事吗
全世界有吗
他扰乱了哪个秩序
扰乱了谁的
我们就是社会
我们就是人民
扰乱了哪块秩序了
周泽 律师
新公民案张宝成的辩护人：
在所有这些当事人的起诉书里面
王功权 丁家喜 张宝成
提到了若干人
可是在一个案子里我们只看到了
有限的一个 或者是两个被告人
那么我们就有一个疑问
所有的被告人作为同案犯
都到哪儿去了
程海 律师
新公民案丁家喜的辩护人：
实际上他们的目的很明显
分拆了以后
因为这个聚众扰乱公共秩序
它惩治 处罚的只能是首要分子
本案分拆以后
每个人都变成首要分子了
所以它可以处理很多人
2014年1月22日
法院外 许志永案庭审中
记者
刚刚把叫口号的带走了
不过我们没拍到那人
我们就站在路边
他们都来要我们出示证件
叫我们走
我们什么都没做 只是站着
这样子也不行
你们什么地方的
香港的
周泽律师
新公民案张宝成的辩护人：
如果一个案子是由上级法院审理的
那全案都要由上级法院来审理
那这个案子你为什么要人为分开来审理呢
那你不是明摆着
司法机关不遵守法律和司法解释吗
到场访民：
我们今天来参加许博士庭审
要求国家公开公正审判许博士这个案子
无罪释放许志永
许志永是无罪的
必须无罪释放
张雪忠 律师
新公民案赵常青的辩护人：
在此之前 2013年之前
因为政治原因而受到迫害的人
往往是得不到关注
处于社会边缘的话
那么以2013年为标志
我们就可以感觉到
那些被抓起来的人
他得到的声援是非常广泛的
而且是直接能够感受到的
声援者：
呼吁教育平权有什么罪
呼吁公开财产有什么罪
人家图啥
人家女儿出生了看不上
声援者接受外媒采访：
我们每个公民的权利
你不公开的财产
那么呢 你们一定有了贪污的
不可告人的秘密
声援者：
给他一下抓去这么长时间了
对不对
许志永对我们访民做出大量的工作
我来声援许志永来了
对社会进步
他就应该无罪释放他
他没罪
你觉得案件的结果会是怎么样
如果现在这种审理方法
肯定不公平
这个审理 应该公开的
现在的审理 等于是秘密的
实际上大家 让社会公民不清楚
这种结果 永远是不公正的
肯定判决对许志永不利
你可以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来这里吗
我就是想听庭来的
就是想参加这个旁听
想了解案件的审理过程
因为他是公开审理
为什么不让进去呢
四周围 便衣警察 太多了
连门口都不让过去
蒙冤警察
蒙冤警察田兰
可以拍照吗
可以
蒙冤警察
全国蒙冤警察
蒙冤警察是什么意思
蒙冤警察是全国受栽赃陷害的警察
曾经是警察
被栽赃陷害
欧盟代表 杜海飞接受外媒记者采访：
你们被允许进入法庭了
不 他们说案件不公开审理
你们会做公开声明吗
现在我还不知道
如你所知
这一系列案件还在审理中
明天 星期五 都有开庭
我们认为这都是相互关联的案子
你们中有人留在这里是吗
是的 其他外交官还在法院里等候
能否告诉我
为什么今天外交官们来到这里
我们希望观察案件审理
你们关注此案
是的
为什么
因为此案关系到表达自由
欧盟在全世界所有国家倡导表达自由
正因如此 我们希望了解
这场案件将会如何审理
我们希望观察此案
你们没有进入法庭对吧
你们担心此案可能审理不公正是吗
这的确是人们的关注所在
但要判决作出我们才能了解更多
因为现在庭审尚未结束
我们还没有证据来做出判断
我们这里有一些人出去
看看在外面发生了什么
因为我们听说有一些上访者被关了
还有一些同事在那边
他们告诉我们
可能有一个人
法官或者是法院的人
来介绍情况
梁小军 律师
新公民案袁小华的辩护人：
辛苦了
警察非常粗暴
胡佳 人权活动家：
我觉得许志永和所有新公民案的庭审
他们应该已经看出来了
无论他们怎么采取这种封闭的措施
软禁多少人
还是有公民勇敢地到达现场
他们未必是许志永的支持者
甚至未必是新公民运动理念的支持者
但他们就是认为
对政治犯的审判是不公不义的
是必须要去表达反抗的呼声的
当局应该看到每次做这样的事情时
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这是根本得不偿失的
王瑛 企业家：
人们真正了解新公民运动
我想
应该是这次审判
许志永被打断的演说词
真是非常漂亮
我是听到了一些
甚至是体制内的一些人
说 他们会一边看一边掉眼泪
他们甚至很意外
不曾想到
被政府严加防范
狠狠打击的公民运动
弄了半天是这么回事
张庆方 律师
新公民案许志永的辩护人：
其实昨天
昨天 我是很难受的
他不讲话也就罢了
昨天在法庭上
他一讲的时候
我就想到
这么长时间能够坚持
其实他的愿望
也是大家共同的愿望
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共同的愿望
他想做的事情
也是我们都想去推动的
但是大家都没有这种勇气
只有他站出来了
我们尽管想帮他
但是他所承受的压力和痛苦
我们其实是没有办法分担的
昨天在法庭上他那么一讲
就讲他这十年以来的过程
我控制不住
真的控制不住
当时也流泪了
法官也说了
张律师你怎么就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说你们可能觉得这不是多大的事
但是对我来讲
想到大家的同学感情
想到
确实
真是很难受的
这是非常难受的一件事
但是最终理智还是能够控制自己的感情
他的付出也是值得的
2014年1月22日法庭外
警察带走访民和梁小军律师
我也没干什么
抓人啦
晚上 刘晓冬下车
志愿者和刘晓冬一起回家
我
我回来了
小象
会叫爷爷吗
叫爷爷
想妈妈了
好了 妈妈洗个手
小路 帮我抱一下
看见你回来了
刘晓冬
赵常青之妻：
你想妈妈没有
小象 想妈妈没有
常青还说等开庭那天把他也给带去
一开始律师说
怕对孩子不好
我说那这样的话就征求下常青的意见
他是昨天去昨天下午见的常青
常青说 他太小
可能他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也不会记得吧
他还是看 常青想看他
张雪忠 律师
新公民案赵常青的辩护人：
而且它是否能够顺利进行
我也是有疑问的
因为
如果说它的这个庭审
或者说
法庭违反法律太严重了
当事人基本的权利不能得到保障
我的当事人也许有可能会当庭
解除对我们两位辩护律师的委托
1月23日上午9点
赵常青“聚众扰乱公共场所秩序罪”
在海淀法院第一次开庭审理
和陪伴赵常青孩子的家庭教会姐妹在地铁站附近相遇：
今天是警察的车送你们出来的
是的 是他们的面包车
晓冬进去了
是的 晓冬进去了
法警不让他 不然孩子进去
而且国保就在后面
没关系的在后面
谁是国保来着
穿灰衣服在树后面那个戴着毛毛领
我都没看见
在大树后面 躲着
画外音——发往微信朋友圈的信息：
我们拿着摄像机
就拍了下孩子
结果 张雪忠律师
可能在地铁本来就很挤
他也急匆匆地赶着去法庭
所以路上有警察盘查他身份证
他大概就没理警察
警察就不放过他
就跟上来了
我们就跟张雪忠喊了一嗓子
也打开了摄像机
所以就把我们拦住了查身份证
耽搁一阵
那条路根本就进不去了
就这么个状况
但是没有限制我们人身自由
陪伴赵常青孩子的教会姐妹：
今天过小年
那会儿我是不知道今天过小年
我们是在国保的警车上
才知道今天过小年
审判赵常青我觉得
就是觉得
对晓冬来说太残忍了
因为中国传统节日
小年大年都是家人团聚的日子
但是他的孩子就在法庭的外面
不让赵常青跟孩子见一面
我就觉得
从人道主义来说
真是不可取的
画面：北京第三看守所外面的高墙
画外音：
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
昨天发布消息
王功权承认与许志永一起策划煽动了
聚众扰乱公共场所秩序的违法犯罪活动
他对自己的行为表示深刻反省
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
依法对王功权变更强制措施
予以取保候审
王瑛 企业家：
再一个 对同一天
一审一放
我觉得是太卑鄙了
出这种主意的人太卑鄙了
如果我们的执政党
我们这个政府
是有一点自信的话
不会去出这种招来
这都是
很让人恶心的招
张庆方 律师
新公民案许志永的辩护人：
我没有看到他说断绝关系这种话
并且 我刚才跟你说了
我们了解的情况
警方要求他声明 划清界限
他说划清界限 让我太难堪了吧
当时有这么一个话
并且最终它的
这种宣传策略不光达不到自己的目的
反而是让政府更加丢脸
因为他有一个基本的道义在里面
也不要侮辱中国人的智商
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都明白王功权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瑛 企业家：
对任何一个以此为敌的
一个政权 一个权力
即使是你是敌手
你是对手
也大可不必有如此
猪一样的表现
梁小军 律师：
（接新公民案当事人侯欣电话）
公检法一直在劝你认罪
但是你爱人特别支持你
就是说 说真话 说实话
你坐牢 他送饭
侯欣画外音:
对 他说你坐牢 我送饭
我说既然我爱人让我说真话
我嫁给他了 我肯定要听他的
我认为我是无罪的
所以我估计昨天
可能他们也是
我倒无所谓我自己反正已经这样了
能怎么着啊
我很怕他们将来给我爱人工作单位施加压力
程海 律师
新公民案丁家喜的辩护人：
按照法律
包括周泽我都跟他们说
我讲丁家喜这些人的行为
是不是大多数人们认为都不是犯罪
都是公民的正当行为 是的吧
那就不应该来处置
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
现在处置了
按照我国刑法第399条的规定
明知没有犯罪事实进行追究的
是对方犯罪
我就问他 对方犯不犯罪
你都不敢认识辩什么护啊
什么辩护策略
本案的实质就是
办案的公权者 犯罪
你要不触及这点
辩什么护啊
王瑛 企业家：
新公民运动
大概十年
到今天
可能是要透过这场审判
可能也不仅仅是在北京吧
这案子涉及到一百多人的处理
可能他们
是由于这样大规模的集中审判
而修成正果
片尾画面：
2010年9月9日
赵常青在法院前声援公民王荔蕻
赵常青：
一个宪政的社会
那么中国政府
中国宪法里面
也提到 保障尊重人权
依法治国
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
字幕：
1月23日
赵常青“聚众扰乱公共场所秩序罪”
律师与当事人不满程序违规
与法官展开激辩
赵常青当庭解聘律师
1月26日
许志永被判处有期徒刑四年
插入画面：
2008年9月11日
三聚氰胺奶粉事件曝光
公盟创始人许志永等
成立律师团
帮助了四百多名受害者中
多数人通过诉讼或谈判
争取到数百万元赔偿
但结石宝宝家长赵连海
因维权被以“寻衅滋事”罪
判刑两年半
这段录像是赵连海入狱期间
许志永等律师志愿者
与赵连海的妻子和孩子在一起
喊爸爸回家吃饭
开机了
一 二
赵连海 回家吃饭
喊爸爸回家吃饭
看着哪呢
看着那儿
你喊就喊回来了
赵连海的孩子：
爸爸回家吃饭
片尾插曲：
一生要走多远的路程
经过多少年
才能走到终点
梦想需要多久的时间
多少血和泪
才能慢慢实现
天地间任我高飞
谁说那是天真的预言
风中挥舞狂乱的双手
写下灿烂的诗篇
不管有多么疲倦
潮来潮往世界多变迁
迎接光辉岁月
为它一生奉献
1月27日上午
丁家喜 李蔚 张宝成 袁冬
“聚众扰乱公共场所秩序罪”
分别在海淀法院开庭审理
张宝成认为指控证据
与他没有一毛钱关系
当庭解除与周泽
陈建刚律师的代理关系
丁家喜律师程海当庭退庭
抗议庭审不公
对违法程序提出控告
张宝成 李蔚因同样原因
解除律师委托
1月29日
要求官员财产公示
侯欣因病取保候审
被判有罪 因情节较轻
免于刑事处罚
西单演讲者袁冬
被判处有期徒刑
一年六个月
许志永不服判决
提出上诉
袁冬律师和家属表示
不服判决 将提出上诉
西单四君子中
马新立被关押十个多月后
取保候审
马新立在两会期间
愤怒举牌
鸣谢：
教育平权倡导活动
拍摄 陈家坪
公民要求官员财产公示照片
拍摄 丁家喜等
明信片 监狱封得住正义的嘴吗
作者 刘萍女儿
西单四君子演讲视频
拍摄 现场志愿者
鸣谢
光辉岁月 国语版
BEYOND 乐队
作词：周治平/何启弘
作曲：黄家驹
导演 拍摄 剪辑 艾晓明
2014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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