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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9月11日星期四

陈永苗:年轻一辈自由主义者已经对政改绝望

(作者单位:北京后改革研究所)

 

从经济自由到政治自由,是一个改革时代的社会神话。既然是社会神话,就是黑暗之中,不假思索就认为是正确的,作为整个改革意识形态的脊梁骨和信心依靠。它是非理性的,迷信的,没有任何学说或学理,可以给它提供支撑。并不是正确的,而是改革时代需要的。无法证明不是正确,或者不愿意证明是不正确的。

高超群说,一个主义内部一代人与一代人之间的隔阂,比一个主义与另外一个主义之间的距离更远。对政改,老一辈全然希望,并且不敢正视自己心中的焦虑和绝望;中间一辈一阵子希望一阵子绝望,但是正视自己心中的焦虑和绝望;年轻一辈全然绝望,并且把心中的焦虑和绝望,转化为行动的力量。

老一辈告诉你说,没有改革,中国会如何如何。可这是用一个错误,掩盖一个错误。老一辈对1949是有原罪的,他们是从犯或者胁从犯。没有改革的,或者改革之前的悲惨,是老一辈造成,是他们自己的错误。改革之前的错误,并不能证明改革的美好,正如你不能从生病中恢复过来,就大声赞美从生病到复原,是美好的。

政治立场选择,对新旧的中国问题解决方案是根本决定性的。所以首先要考虑政治性。例如对于改革,老一辈的生命和历史价值,无不捆绑在这部战车之上,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永远希望中,希望死了一个又来一个。而新一辈的,很容易站在这样的立场上:我们已经绝望,你们爱搞不搞,我们做我们的,也不妨碍你们心血来潮要搞,或者假惺惺要搞,随便。

对于上一辈的根本价值,下一辈是继承和捍卫的。不同的是实现方式,以及对社会经济条件的认知。所以下一辈否定上一辈的中国问题解决方案。

年轻一辈自由主义者的中国问题解决方案,其政治立场,绝对不能建立在虚无飘渺的空白支票上,不应建立在心中渴望之上。而是建立在现实之上,建立在现实与渴望之间的不可跨越的鸿沟之上。

对希望的描述,对改革美好图景的描述,并不能让我们对政治现实乐观起来。相反更加绝望。如果会乐观,肯定是老人,或者未老已衰。这里只能说,老一辈的殷切希望,要的太少,所以像蚂蚁和乌龟爬行了一小步,陶醉中自我表扬中就觉得远方的灯塔马上就到了。

三十年的改革,形成脚下的政治现实,才是我们新一辈政治立场的起点,而不是三十年前的历史现实和希望。脚下的政治现实,已经是决定性的政治因素,让三十年前的现实和希望成为一种哈哈镜,对于今天来说,用过去的眼光来看,一切都很恍惚。

年轻一辈评价的标准,不再是蚂蚁和乌龟的,而是人的自然脚步。当然正是因为老一辈,而我们年轻一辈可以是站立直立行走的。但老一辈的眼睛,并不是我们年轻一辈的眼睛。老一辈是历史记忆中的"莫须有"子弹林中,诚惶诚恐匍匐爬行的,不堪的历史记忆,衰老身躯同时变为狼伉。

一开始摸石头过河,河对岸作为一种确定性目标,最初乱摸还有一些感觉,后来被漩涡一卷,已经乱了方向,不知道河岸在何处,随波逐流了。河也被乱摸从中揩油的人,污染成臭水沟。

1978年的中国,打开国门,一比较就知道自己的失败,河对岸在哪里。到了后来,自由主义取得终局胜利,历史终结的说法被否定。河对岸在哪里,就不好说了。社会主义优越性(第三条路)又抬头,体现为中国道路。臭水沟的又臭又浅:这里就是罗斯,就在这里翩跹起舞了。

很显然,北京当局从加入全球化,师夷长技一制夷,到今天领袖欲的光屁股表达,有一个权力意志是强大的,那就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政治领导权。什么道路对它是无关紧要的,重要的是政治领导权。权力在手,咋搞都行。

市场经济和立宪政治,都是超改革的事业。也就是有改革,也有这二者,没有改革,也有这二者。即使发生暴力革命,也是这个进程的一个部分。也就是即使将来革命,也是改革目标的延续,以特殊方式进行的超改革。

改革都已成为对市场经济和立宪政治的迫害,坐在其怀里干什么?如果为中国问题,开具政治解决方案,必须确立这样一种政治意识和政治立场:改革已经无法拯救改革目标,不能把自己的屁股坐在一个虚无缥缈的凳子上。

即使要坚持改革,作诗的功夫在诗外,就像买菜讨价还价,应该到了扭身就走,让店主以为你不买了,马上叫住你,给你合适的价格。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这时候还老实巴交得讲理,肯定上当,最后物财两空。

   取法于上,得法于中;取法于中,得法于下。所谓"进两步退一步",只有推进到后改革或者维权时代,那么才能真正实现改革的目标,而且改革时代退回文革的恐惧和可能性,就消失了。

   在后改革时代中,像恐惧文革时代那样,警惕极左派那样,恐惧退回到改革时代,警惕老一辈极右派。以人民鸦片的欺骗形式,成为时代绊脚石的,并不是极左派,而是老一辈极右派。就对现实的政治效果,极左派将起正面的作用,虽然有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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