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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3月14日星期五

吴稼祥:协商民主,抑或模拟民主

——读新当选的第11届全国政协领导成员名单

1名主席,25名副主席,298名常委,新一届被称作“全国政治协商委员会”的机构就是由这些成员组成的。

读这份名单,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里面有从官方文件和主流媒体上消逝了好久的阿沛·阿旺晋美(藏族)和帕巴拉·格 列朗杰(藏族),还有些名字让我们联想到某些伟大人物,比如邓朴方,胡德平……也有些名字让我感到亲切和愧疚,他们是我以前的同事和上级,曾经呵护我,指 导我,是我辜负了他们扶助我的那些手,现在也都从一线领导岗位上退下来了,进入了这份名单,我不知道是该祝贺,还是该凭吊。

我始终很难给 “全国政协”这个机构下定义,它是什么?是干什么的?在中国政治生活中扮演什么角色?这些都不是容易回答的问题。它不是决策机构,这是肯定的;也不是执行 机构,这也没有疑问;那么是监督机构吗?也不像,从未看它弹劾过什么人。在理论上,它相当于美国的参议院或其他国家的上议院,是立法机构,可是,它也没有 立过什么法。看来它的主要功能可能是两个:荣誉与协商。

荣誉好理解,荣誉既是一种安慰,也是一种奖赏。对于从更高或更有实权的位置上退下来的人,和在强力机构职位竞争败下阵来的人,对于进入政治冷宫多年的人,它是一种安慰;但对于从生活底层选拔上来的各民族代表,以及在不同行业出类拔萃的人,它是一种荣誉。

说到“协商”,我就没有某些评论者乐观。有人说中国早在50年 代就创造了一种不久前刚刚在西方兴起的新民主形式——“协商民主”,或者叫“审议民主”,证据就是我们有一个“政治协商委员会”。持这种看法的人,大概会 认为,不论什么动物,只要披上羊皮,它就是羊。事实上,被美国某些标新立异的政治理论家称作“协商民主”的东西,从根本上说,就不是一种政治制度安排,不 是民主制度,而是民主活动或议程,因而,它是一种从属性民主,从属于代议制和选举民主,在没有代议制民主和选举民主的条件下,协商民主要么不存在,要么流于形式。

但不管怎么讲,有形式比没有形式强。有“政治 协商委员会”比没有它强,至少它在结构上对应的是民主国家的上议院或参议院,虽然还不具备应有的功能。聋子的耳朵也不完全是废物,恢复了听的功能它就是好 东西。从这个意义上说,“全国政协”还有第三种功能——对民主制度的模拟。除了本能,所有人的能力和本领都从模仿开始。中国的科学技术发展是这样,民主的 发展也会是这样。

愿名单中的324位女士先生们把中国的民主模拟得更像些。

2008314于威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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