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钟一
张某某这类彪悍的大人物，本不在"油腔系列"之中，加之此人过于恶心，且又处于"雷区"，今天我还是不打算聊它，换个更有趣一点的话题。聊聊宦官，看看它是如何从历史的深处走到今天，变成一个让人不敢多提的"雷区"。
先问问诸位，提到"宦官"，你脑海里立马浮现的是什么？是否是《九品芝麻官》里的那个李公公？那个手摇拂尘，声音还尖尖的太监。大家印象之中，"宦官"多是负面的，狡猾、权臣、背后捅刀子的角色。而这个词几乎与阴谋、腐败、宫廷斗争画上了等号。
其实，这个词的演变，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宦官"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聊清楚这个话题，得从"宦"字的来源说起。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早期的"宦"并不等于"阉割"。《后汉书》的宦者列传里记载，汉光武帝时，宦官才开始完全被阉割，但在此之前，有些"宦官"是不需要阉割的。
那么，什么才是真正的"宦"？历史学大师吕思勉先生给过解释："宦"字最初在《礼记》里并不代表"阉割"，而是指"学习专门的知识、做事的人"。也就是说，"宦"最初的意义，跟我们今天认知的"太监"关系并不大。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宦官的"定义"发生了变质。
在古代宫廷中，有的宦官不再是高大上的知识分子，而是专门为皇帝办私事、侍奉内宫的人。他们不在官员的序列之中，不用对朝廷负责，当然更不用对百姓负责，而是完全为了权贵家族，随权力中心的存在而存在。这时候的"宦"，就带有"养"的意味了：专门为皇帝养的一群人，既不聪明，也不勤奋，只要会拍马屁，巴结权贵即可。
他们曾是知识分子？
曾经的"宦官"都是有文化的知识分子吗？在汉代之前，还真有可能。
当时，宦官的社会地位并不低，很多人都是读书人，是士族阶层中的一部分，有些家族还专门培养宦官维护家族利益。一些宫廷里的"宦"人，其实是通过学习，成为皇帝的亲信。换句话说，他们是有独立人格的人，而不是工具。
但到了某个阶段，贵族们通过宫刑，这种极端的手段来惩戒或控制人，也就是让那些有文化的书生，沦为了工具人。阉割，从最初的"刑罚"演变成了"契约"。此后，宦官这个群体，从文化阶层沦为了权力斗争的工具。
到了隋文帝时代，宫刑逐渐废除，进入了"自愿阉割"的时代：有些人主动剃发，阉割，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尊严，只为成为权力运作的参与者。
直到清末，做太监至少"名义"上是自愿的。（虽然不得不承认，很多人是没有其他活路才选择做太监谋生，也有不少是年纪尚小，被家人送进宫做太监谋生的，这些也是苦命的人。）
这个有点像葵花宝典，欲练此功，必先自宫。想进宫侍奉主子，得把自己先阉割了。
至此，宦官不再是"有用的士人"，而成了所谓的"无用之人"。
宦官与中国知识分子的脊梁
中国知识分子的"脊梁"，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断裂的？
实际上，在两千多年的历史中，中国知识分子的脊梁就从未断过。秦始皇焚书坑儒的时候没有断，朱棣杀方孝孺十族的时候，也没有断，甚至到清朝入关时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时，也没有断。到清末时，还有谭嗣同这样的铁血男儿。到了民国还有文人风骨。
鲁迅曾说，自古以来都有"中国脊梁"，那么，中国的脊梁真正被打断，发生在什么时候？我不说，诸位细品。
在封建王朝内外阶层的对立中，知识分子就开始被"阉割"。他们原本可以服务社会，服务于民众，但渐渐地。很多人开始自愿向内宫屈服，他们主动放弃了与"外部世界"的联系，主动选择与底层民众分道扬镳。
而今天，我们看到的张某某，金某某，正是历史遗留下来的"变种"。他们不再关心社会，也不再讲求知识的传承与革新，他们不过是为了迎合权力结构而存在，早已失去了直面社会问题的勇气与能力。
历史的映照与反思
正如吕思勉先生所言："宦"这一名词的演变，是一场从"知识分子"到"工具人"的历史悲剧。
从某种意义上说，今天，那些为了求得一席之地，甘愿牺牲灵魂与个性的人，他们或许不需要真正的阉割，因为他们早已在精神上为权力所"阉割"。
当知识分子放弃底线，不再为社会底层发声，而是跪地叩首，为权力粉饰与辩护的时候，真正的脊梁就断裂了。
"宦官"的演变过程，不仅仅是一群人的悲剧，也是我们这个民族的"国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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