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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2月28日星期三

伊利夏提:中国官员暴虐之罪罄竹难书、维吾尔人躲再教育营买刑期入狱

 伊利夏提 RFA 20240228


ylxt3.jpg中国新疆政府的邪恶与暴虐,荒唐与荒谬,是没有底线的;尤其是自1949年以来的中国共产党暴政,那是集人类有史以来全部邪恶与暴虐为一身的一个极权政府,其邪恶与暴虐史无前例;其官员在极权体制下的贪婪与腐败,那更是无耻至极。

然而,正常人看似荒唐的事例,却可能是当事者的灾难,可能导致当事者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就如作家方方女士在其《武汉日记》里所说的“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大山。”维吾尔人头上,则一直就是大山压着,连气都喘不过来。

本月9日到13日因私事,我到土耳其呆了几天;尽管行程匆忙,来去匆匆,但我还是抽时间见了几位新老朋友。在伊斯坦布尔的一次彻夜交谈中,一位新结识的朋友讲了一些于2017至2018年针对维吾尔人大抓捕时发生的事;听完,我好久都无法使心情平静,更无法消化这一听似荒唐,却又令人哭笑不得的悲剧。

这些发生在维吾尔人身上的真实案例,比最有想象力作家笔下的悬念故事更离奇,比古希腊悲剧大师笔下的悲剧更令人撕心裂肺。

朋友说,自2016年底的大规模抓捕开始后,很多维吾尔人感到威胁离自己越来越近,尤其是那些通过各种渠道致富发财了的、有钱的维吾尔人;他们人心惶惶,不知道该怎么办,如何躲避这一大规模人间灾难。这些维吾尔有钱人的发财之路,少不了请客送礼和行贿官员,因而和政府官员藕断丝连;且很多维吾尔大富翁的背后,基本上都有一个保护、关照他的汉人官员;于是大家开始各显神通,花钱跑路子躲避抓捕。

那时,维吾尔自治区境内早已是风声鹤唳,维吾尔人人人自危;维吾尔官员,无论其为多大的官,是根本指望不上的;当时,连共产党的红人,被维吾尔人指斥为民族败类的努尔·白克力、希尔扎提·巴乌东等前自治区主席、前自治区政法委副书记都被抓了,还能指望那一位维吾尔领导能保护、或关照其他维吾尔人呢?

没有办法,惶惶中的有钱维吾尔人,只好找过去的汉人后台领导寻求保护。在当时的恐怖氛围中,也只有汉人领导有特权可以关照他那些曾经的钱袋子维吾尔人;当然,前提是汉人官员愿意。然,到维吾尔自治区当官的汉人领导,都要么是冲着仕途的快捷而来,要么是冲着金钱而来,且一个比一个贪婪,只认钱,不认人。

再说,这些汉人官员,平时的暗中支持维吾尔有钱人,只不过是为了利用维吾尔有钱人罢了,从未把他们当一回事儿;在任何政治镇压运动中,为了仕途和利益,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维吾尔人,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因而,当维吾尔有钱人,包括一些房地产开发商、实业家、大公司老板、玉石商人等,祈求过去的所谓朋友——汉人官员疏通一下时,汉人官员告诉维吾尔有钱人,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继续花钱消灾!

和田有一个维吾尔玉石商人,2017年年初,为了躲避抓捕,找了当地一位和他关系非常好的汉人官员帮忙;两人关系好是因为,这位维吾尔玉石商人一直给这位汉人官员送钱送礼,而这位汉人官员则帮这位维吾尔商人摆平政府方面的一切麻烦;汉人官员是这位维吾尔玉石商人的政府靠山,而玉石商人则是汉人官员的钱袋子;两人之间的关系在此次大抓捕前,是所谓的铁杆朋友。

当维吾尔玉石商人祈求汉人官员朋友帮忙躲避抓捕时,汉人官员面露难色地告诉他,这次的情况不同一般,难度大;维吾尔人说花钱,花多少都行。汉人官员据说犹豫了一下,然后告诉维吾尔玉石商人,如果被抓到再教育集中营,那就什么都完了;那里没有刑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更不知道再教育结束后会带到哪儿去;再教育营就是一黑洞,有可能就此杳无音讯、人间蒸发;最好的办法是花钱买刑期,先进监狱,躲过风头!

汉人官员告诉玉石商人,买刑期进监狱,有判决书、有刑期,知道在那个监狱,还可以定期探视,不仅有盼头,且不会失踪;汉人官员还承诺风头过后,一定会帮他减刑、甚至监外执行或保释出来。

没有其他选择,玉石商人给官员送了一大笔钱,让他帮忙打点公安、检察院和法院,然后在家等着被抓捕;过了几天,公安来到他家将他抓走了,检察院以偷税漏税起诉了他,最后他被判了7年有期徒刑,并送到兵团监狱服刑。

据说玉石商人的家人,因此而对那位汉人官员感激涕零,说是捡了一条命;然而,玉石商人刑期刚开始,那位汉人官员就被调到乌鲁木齐了;现在,玉石商人能否活着走出监狱,成了未知数;既便走出监狱,能活几天更是未知数了。

当然,并不是每一个维吾尔有钱人都那么相对‘幸运’,有的钱花了,人被抓进去以后,却被以其他重刑罪名被起诉,被判重刑,财产被没收;不仅送的钱进了汉人官员的口袋,连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等于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位喀什噶尔的维吾尔房地产商人,就没有和田玉石商人那么‘幸运’;这位喀什噶尔的房地产商人,在给汉人官员朋友送了一大笔钱后,按和汉人官员‘朋友’商量好的,在家里放了几本所谓禁书,等着公安来抓捕;公安来了,书被查出来,他却被检察院以私藏恐怖主义和宣扬暴力的书籍为罪名被起诉,被判了重刑,公司、家产被没收,人被送到中国不知是那一省的监狱,自此杳无音信。

地产商亲人试图找汉人官员疏通,但那位官员拒绝见地产商人的亲属;在当时那恐怖氛围中,也没有维吾尔人敢抗议,或揭发汉人官员贪污受贿;地产商家人,那更是不敢,只好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以泪洗面,等待命运安排。

2017年至2018年年底,有钱的维吾尔人,为了不至于被抓进再教育集中营失踪,花钱买刑期入狱的,土耳其的朋友说,人数不在少数。也确有几个维吾尔有钱人,花钱打点之后,被判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以躲过了进再教育集中营的厄运。

然而,监狱,毕竟还是监狱,有的从监狱出来后不久就死了;有的走出监狱时,已落下一身残疾,只好在家卧床等待死亡到来,没有了过去的风光;有的被判了重刑,而不是预期说好的几年有期徒刑,他们在监狱里,在煎熬中数着漫漫长夜等待奇迹的出现。

而那些怂恿维吾尔有钱人花钱买刑期的汉人官员,则升官的升官,捞钱的还继续捞钱,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继续着他们的“中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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