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塗鴉──虛無的背後映射出中國影響世界的行爲藝術

艾瑪．林  / 思想坦克 2023 年 8 月 7 日

倫敦東區著名的自由塗鴉藝術街區，紅磚巷一整面牆被噴白，隨後改噴上習近平提出，在中共十八大通過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到過中國的人對此不會陌生，習政權上台後，街道上充斥這此類宣傳塗鴉和海報。這次塗鴉被認爲是對當地文化的巨大破壞，其中包括遺作在內的諸多著名塗鴉遭到覆蓋，因此引起了全球的強烈譴責。

倫敦塗鴉區。圖片來源：出自IG IMG_4558

覆蓋的行為藝術完整顯露中共本質

但這也是一次出色乃至偉大的行爲藝術，因爲這讓人們深刻理解了真實的中國。即中國政府爲了維護其統治，抑制自由民主思想對其衝擊，不斷用「虛無的價值」覆蓋人類社會豐富的思想。而中國政府的同路人則通過詭辯保護這種破壞的「自由」。

中國國內無疑是遭受破壞最嚴重的。街道上塗滿標語已經是最輕微的破壞，充斥中國娛樂產業的審查制度導致中國電影缺乏思想或隱晦莫測。季風書店，三里屯酒吧等提供人們娛樂交流的場所被關閉。香港選舉自由的破壞同時帶來的是對言論自由的全面打壓。維吾爾人、藏人、蒙古人的母語則從小學課本中抹去，替代以漢族語言殖民教育，已經是聯合國公認的種族文化滅絕。

而這種虛無的擴散並未止於中國，世界早已遭到嚴重影響。中國政府通過控制中國市場，以其巨大的經濟價值干擾各個領域的跨國公司，特別是電影工業等大衆娛樂產業的創作。例如2016年上映的《奇異博士》電影，其原作中奇異博士身爲藏人喇嘛的導師古一被替換爲白人女性。

歐美左派該全面覺醒了

由於中國延續蘇聯對於歐美左派的賄賂，導致歐洲各國傾向於左翼的人文領域學者，媒體及藝術家往往忽視此類「中國因素」，甚至爲中國政府開脫。塗鴉藝術與此類文化大部分重疊，因此早些年間並未充分意識到中國的侵略。這次中國留學生行爲藝術的貢獻，則是提醒外國人特別是歐美左派注意到中國政府正在進行的文化滅絕。

然而對原作者之前的行爲及作品作分析，表明他們並非反抗中國政府的革命者，而是傾向於認同中國極權的「小粉紅」。這反映了發生在中國更爲恐怖且荒誕的現象，即中國政府成功塑造了一部分年輕人的價值觀，即其認爲沒有任何價值而僅以維護共產黨統治的「虛無的價值」值得去追求，而在此過程中遭到破壞的自由思想毫無價值。而這次行爲藝術提醒了歐美各國中共正在實現中國全民的納粹化。

被覆蓋掉的藝術讓人惋惜，但世界若能自此清醒，避免發生在二戰時或今日烏克蘭的災難，那麼我願講這次中國留學生的塗鴉，可以稱作是我們這個時代最偉大的行爲藝術。

作者為留美臺灣藝術學生

附：

讽刺艺术论战？伦敦涂鸦墙「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再遭涂改

据中央社报道，近10名据称在伦敦学习艺术的中国学生日前在伦敦东区涂鸦的“红砖巷”（Brick Lane），以白漆覆盖别人的作品后写下所谓「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总计24个巨大红字，引发论战。目前，原本的24个红字再被各式中、英文和图像抗议覆盖，包括在「平等」2字上方，以英文写「但某些人比其他人更平等」，以及将习近平以维尼熊或皇帝形象呈现的海报等。

一群中国留学生将伦敦整片涂鸦墙覆盖成白色，再写上24个字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前后的比对图。 © 中央社

作者：夏榕

据报道，领衔的学生「一鹊」发文声称，这件作品「没有太多政治意味」；他「很爱」他的国家，希望透过作品「反应所谓自由的罗格斯主义和文化殖民性」。

在中国因严格封控爆发「白纸革命」时转发大量消息而成名的推特账号「李老师不是你老师」日前分享，一群中国留学生到伦敦红砖巷的涂鸦墙进行涂鸦，但他们并不是单纯涂鸦，而是将原本涂鸦墙上的所有作品全部涂白、覆盖掉，然后用红漆写上24字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包括「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独占整个墙面。

#小粉红英国涂鸦 一天后，在英国🇬🇧的中国小粉红的心爱的习近平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崩盘了。，包子被按在墙上狠狠摩擦。pic.twitter.com/HTAMgEE5pl

— Nini艾番妮🇺🇸🇭🇰ChinaNews海外华人新闻在线 (@USABelAir2021) August 7, 2023

值得一提，网络上对此涂鸦行动评价两极，引发了广泛的讨论。

部分中国网友批评说，将原本的创作整面涂白的行径相当不尊重其他创作者，网友说：「丢人现眼啊」、「想出名想疯了...」、「打着爱中国的旗号制造话题」、「这真的不是在给中国拉仇恨吗」。

有些网友则表示，涂鸦墙的初衷是自由创作，就算他们将整面墙涂白，也没有违反任何规则。

还有人提出观点，认为这些留学生到伦敦的涂鸦墙上自由创作，某种程度上反而是讽刺他们在中国国内无法得到这些自由。

另一方面，涂鸦墙上原本有一位已经过世的街头艺术家马蒂的作品，为了纪念这位已故艺术家，其他人在创作时基于尊重，都会特意保留马蒂的涂鸦，但这幅作品也被完全覆盖掉。

有人指出，进行涂鸦的学生似乎就读于伦敦的皇家艺术学院（Royal College of Art，RCA）。他们事后在「小红书」上分享自己涂鸦的过程，声称当时有许多路人围观，有人对他们威胁、谩骂，但大部分人都表示好奇、喜欢，此外还被偷走了喷漆、包包、相机和计算机等。

事件发酵一天后，「李老师不是你老师」再度发出多张照片和影片，自由创作的涂鸦墙被其他人涂改、进行「二次创作」，原本的自由、平等、民主、法治、爱国等字词，被人涂上新的字，改成了「没有民主」、「不文明」、「伪法治」、「国不爱我」、「无平等」。

涂鸦墙上甚至还出现了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相关的涂鸦，更有人提到「铁链女」、「勿忘六四」、「唐山打人事件」等，原本干净白墙，被各种各样的标语填满。许多网友纷纷留言：「这才是艺术」、「最有力的回击」、「这才是该有的样子」、「猜猜看他会把这个影片发到小红书吗？」、「伦敦多了一个景点」、「这些涂鸦让原本的核心价值观提升到了另一个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