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普：拜登突訪基輔負有多重使命

未普 RFA 20230222

2月20日，拜登在尖利的空襲警報聲中和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一同出現在基輔街頭。整個世界先是瞠目結舌，繼而意識到，我們可能正處於一個關鍵的歷史時刻。

這個歷史時刻正值俄烏戰爭一周年。此時，國際政治舞台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表現出異乎尋常的活躍。拜登在高度保密的情況下突訪基輔，稱民主國家和專制政權之間的全球鬥爭正面臨「拐點」；習近平即將訪問俄羅斯，據說要談和平計劃；普京發表戰爭一周年講話，宣示要打敗俄羅斯是不可能的；歐盟和G7的頭頭們在爭先恐後地向烏克蘭提供武器。俄烏戰爭似乎正處於大決戰時刻。

可以肯定的是，在這個歷史時刻，不管是和平還是戰爭，世界都沒有簡單的選擇。愛好和平的人要的是普京投降並無條件撤出烏克蘭領土的和平，不是普京將烏克蘭領土據為己有的和平。而普京寧可用戰爭摧毀烏克蘭乃至世界的和平，也不肯放棄自己的領土野心。這是必須受到譴責的。世界和平恐怕面臨著自二戰以來最危險的時刻。

也許正是因為這個時刻對人類的現在與未來既危險又重要，拜登突訪基輔才有如此重多、如此重大的使命。像挺烏、抗俄、警告習近平、聯合歐盟共同支持烏克蘭、說服美國國內的懷疑者、捍衛美國和西方制定的國際秩序，避免第三次世界大戰或核大戰等等。這些使命無一不雄心勃勃而又充滿艱難險阻。

首先是挺烏。拜登在基輔表明美國對烏克蘭的堅定支持，重申美國對烏克蘭民主、主權和領土完整的堅定承諾。他說，俄烏戰爭爆發至今，基輔挺住了、烏克蘭挺住了、民主挺住了。拜登在基輔還承諾為烏克蘭提供新的武器裝備和其他常規設備，包括火炮彈藥、反裝甲系統和空中監視雷達等。

其次是抗俄。拜登訪烏，是拜登和普京的隔空較量。在這個世界上，對拜登出現在基輔街頭最惱羞成怒的，恐怕非普京莫屬。普京把拜登的漫步看作是對自己的羞辱。普京想要的是，在2022年3月，即入侵烏克蘭一個月之內，他自己能在基輔漫步，就像希特勒在巴黎、丘吉爾在柏林漫步一樣，這種事情讓征服成為征服（Nassim Nicholas Taleb， 2023）。普京用這樣的方式表達他的憤怒：俄方暫停履行與美國簽署的《新削減戰略武器條約》，立馬宣布恢復核武試驗。

第三是警告習近平不要越界。對拜登訪問基輔，習近平恐怕是世界上僅次於普京的第二個感覺特糟的人。自從普京揮軍入侵烏克蘭，北京堅持與俄羅斯站在一起，已經引發美國和歐盟對中國的嚴重不信任。這兩天，美國警告中國不要向俄羅斯提供武器，讓中國憤怒不已。對這場戰爭，習近平其實有兩大擔憂，一是擔憂戰爭使中國和歐盟國家漸行漸遠，二是擔憂戰爭使俄羅斯和普京實力大減。《華爾街日報》報道，接近中國決策層的人士稱，習近平現在可能更傾向於推動停火。這大概能解釋為何習最近突然高談和平。

其四是聯歐挺烏抗俄。這場戰爭強化了美國與其歐洲盟友間的關係，歐盟和拜登一樣也警告北京說，如向莫斯科提供武器，就是踩越歐盟「紅線」。在加碼向烏克蘭提供武器方面，歐盟主要成員國如英國、德國、法國等都和美國一樣，增加對烏克蘭的武器供給。就連一直不肯向烏克蘭提供武器的意大利也終於通過並延長了提供武器的提案。

此外，拜登還要說服美國國內的懷疑者。本月初，眾議院十一名共和黨人提出了一項「烏克蘭疲勞」議案（「Ukraine Fatigue Resolution」），要求拜登政府停止對烏克蘭的軍事和經濟援助。好在支持拜登繼續軍援烏克蘭的美國民眾，高達三分之二之多。

拜登突訪基輔肩負多重使命。如此一箭多雕，效果如何，且讓我們繼續觀察。毋庸置疑的是，拜登在這樣一個高風險時刻，突訪戰爭中的烏克蘭，以世界領袖的身份領導民主同盟，震懾普京和習近平的專制聯盟，維護現有的國際秩序，對戰爭與和平將會施加正面影響。而這一切將會被歷史重筆描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