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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1月4日星期五

王丹:不应再寄希望于开明派

RFA 20221104

在中共"二十大"之前,网络上盛传习近平受到党内开明派如元老和团派的夹击,将被迫下台,外界各种捕风捉影,连一向谨慎的西方媒体都议论纷纷。"二十大"的结果,证明了这些猜测,大多基于愿望而不是理性分析。按理说,习近平大权独揽的结果,应当使很多人放弃对中共内部是否有政治力量在倒习的幻想。但事实上,还是有很多人不愿意放弃幻想。

在"二十大"之后,关于新的政治局常委和中共核心领导阶层,又开始出现一些新的幻想。例如有人说,李强是市场经济派,与企业关系深厚,似乎他主政国务院令人有所期待。还有人说,新任中宣部长李书磊饱读诗书,他们翻找出李书磊几十年前的文章,证明李有自由主义倾向。更有人对曾经担任清华大学校长的陈吉宁的高升持正面看法,认为科技官僚主导政策的可能性仍然存在。我必须要说,第一,如果所有这些期待,幻想,都是看了"二十大"的结局之后产生的绝望心理导致的,我完全可以理解。一个人看不到前途的时候,只能编织梦想,好让自己继续走下去;第二,但事实上,所有这些都只是幻想而已,中国人包括一些西方观察家对于中共内部能够有人出来推翻习近平还是有所期待,这件事影响到如何面对中共政权的问题,值得提出来商榷。

不错,李强在地方官的时期,并不是典型的党棍,也曾经致力于经济发展;不错,李书磊的历史记录历历在目,的确曾经有强烈的自由主义倾向。但是在中共的体制内,一人独裁决定了全党都要服从最高领导人的意志,李强和李书磊能够上位,显然是已经选择了成为习近平的工具人。我们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逻辑依据,把一个人过去的表现,当做对他未来的行为判断的依据。这样的推论,就如同当年很多人因为习仲勋有开明倾向,就认为他儿子习近平也一定是开明的一样荒谬。

大家不要忘记,权力是会腐蚀人的,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多少人都放弃了原来的立场,李强如此,李书磊也不例外。大家更不要忘记,历经三朝为极权统治者出谋划策的王沪宁,在八十年代也曾经是开明派知识分子,对政治伦理和道德有深厚的学术认知,但如今呢?完全变成了一个没有原则的佞臣,致力于为统治者编造美丽的谎言。王沪宁如此,李书磊就不会如此吗?李克强比李强更倾向市场经济,但不仅没有阻挡住习近平的回归计划经济路线,自己也退出权力核心。这些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我不是说中共内部没有开明派,没有反习近平的力量,我只是说,我们不能对这样的力量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从这次"二十大"前后的各种政治发展就可以看出来,现在中共内部即使有开明派,也完全不具备与体制决裂,从中共内部推动政治改革的决心和实力。胡锦涛被强行架出会场,在坐那么多团派大将,那么多胡锦涛提拔的高官,都正襟危坐,看都不敢看现场一眼。这丑陋的一幕,正是中共党内政治生态的现实展现,那就是没有人敢公开对抗习近平。因此,期待中国出现一个戈尔巴乔夫这样的幻想,在"二十大"之后,应当彻底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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