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搞政治運動花樣百出,官民也製造不少新名詞。這次針對武漢肺炎的"清零"政治運動,出現了叫做"大白"的新名詞,指的是那些穿著白色防護服推行嚴厲封城的工作人員,有員警、有保全、也有臨時招來的工作人員,他們權力之大,令人乍舌,因為他們的總司令就是窩在中南海的習近平,其他人都要拜服在他們白大褂下,否則都可能有喪失性命之虞。這一夥人讓我想起文革當年出現的"當權派"新名詞。
經歷過文革的人都知道當年的文革《十六條》最引人注目的是:"這次運動的重點是整那些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其實它來自1963年依照毛澤東講話制定的社會主義教育運動的"二十三條",主要是針對農村,這個政治術語就是毛澤東發明的。文革在全國開展,全民就到處深挖、批鬥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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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面有兩個關鍵議題:其一什麼叫做走資本主義道路?其二何謂當權派?但是群眾運動一發動,按照毛澤東過去在湖南痞子運動的訓示,大家只能支持,不可以對他們指手畫腳,更不可以阻擋。於是只要紅衛兵、造反派、革命群眾說你是,你就是,先批鬥再說。於是一大批領導幹部稀裡嘩啦全部靠邊站。最後誰來審定誰是走資本主義道路,誰不是?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由群眾說了算,不同群眾不同意見,彼此由鬧到打,亂成一團。到毛澤東死了以後,誰都不是。傷的白傷,死的白死。
更大的問題出在"當權派"這個名詞。毛澤東心裡指的就是劉少奇及支持劉少奇的各級領導人。然而運動一開展,尤其所謂"奪權"以後,出現了新當權派,新當權派初嘗權力的滋味,很快腐敗也成為"走資派",當權派從政府官員發展到群眾組織大小頭頭。
由於社會秩序大亂,誰掌握一點權力,就可以在他權力所行使的範圍內成為各式小當權派。例如公車司機想提早下班回家,就飛站不停,因為他是那部公車的當權派。菜場的賣肉師傅,他有權決定切下來怎樣的肉給你,例如瘦肉多還是肥肉多,為了買肉時憑同樣的肉票卻可以多占一點便宜,平時就要去巴結賣肉的當權派。原來被學生鬥爭的中學老師,忽然奉毛澤東的最高指示要送學生"上山下鄉",學生到什麼地方,老師也有一定的權力,於是突然之間就成為學生需要巴結的當權派,從"資產階級知識份子"搖身一變成為"走社會主義道路當權派"。這就是當年中國文革的社會現象,也是習近平所嚮往的。
於是我們看到現在被叫做"大白"的走清零道路的當權派,他們的權力有多大!他們可以阻止急診病人進醫院看病而慢慢折磨到死,或者痛苦到自殺;可以阻止臨盆孕婦入院生產而在外面而下身血流如注,乃至喪身;他們可以把居民的房門從外面用木板釘死,不准你外出;他們可以把確診者或親密接觸者關到類似集中營的方艙,或者鐵籠似的房間,就像綁匪綁架人質一樣;他們可以隨意進入居民房子消毒,全屋全物不得有死角,冰箱、衣櫥全打開,導致食物不能吃、衣物也變色,如果當事人不走開,也可能像催淚彈一樣噴到他們身上。
有些大白原來就是員警、公安、城管、居委會幹部、社區保全,本來就有不同程度暴力傾向,有些卻是因為"革命需要"請來的農民工。這些農民工原來在城市裡就受到當地居民的歧視,現在時來運轉,成為大白當權派,對這些中產城市居民當然不會有好臉色,動手動腳也難免。所謂"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能期望他們"和平理性非暴力非粗口"嗎?他們很自然的成為無產階級專政下的"准員警"。上海的一些憲法學者認為這些做法違憲,他們敢於講話維護人權的勇氣值得敬佩,然而也讓我想到半個多世紀以前紅衛兵包圍中南海批鬥劉少奇時,劉少奇拿出《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為自己的權利辯護。劉少奇身為共產黨領導人是自作自受,現在的學者則是太書生氣了。中共什麼時候執行過憲法當中有關公民權利的條文?
不要小看這個清零道路的大白當權派,他們還有權刪除世衛總幹事譚德塞在聯合國的微博帖文,因為聯合國與西安、上海一樣,自古以來是中國的一部分!
文革觸及每個人的靈魂,才有四五天安門事件造毛澤東的反;現在的清零政策能夠觸及每個中國人的靈魂嗎?中國需要習近平親自指揮、親自部署下更多的施虐事件,才可以促使中國人覺醒掙脫奴役自己的文化束縛。世道一旦改變,就變成"這次運動的重點是整那些走清零道路的當權派",習近平是首犯,大白是習近平的組織細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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